吴迪见叶南音买完鞋往外走,忙上前帮她拿手里的袋子,“南音小姐,给我吧。”
“谢谢。”
“贺总刚才打电话找您,您手机关机。”
叶南音听闻,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黑屏。
“嗨,昨晚手机电量就不多了,今早又忘记充。柏琛找我有事吗?”她问。
“贺总说晚上要带你去吃饭,让我下午送你去傲世集团楼下找他。”吴迪照实说。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五点半,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南音小姐还想去哪里?”
叶南音想了想,道:“我请你去喝咖啡,顺便在那里充电。”
听她说要请自己喝咖啡,吴迪先是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不用,南音小姐,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叶南音不以为然,“难道非要站在身边才叫保护吗?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距离近,保护得更到位。”
不由分说,拉起吴迪的胳膊就往下一条街的咖啡馆方向走去。
吴迪无法辩驳,只好随她。
五分钟后,他们就到了。
这家咖啡馆面积不大,人也不多。
但是满屋的咖啡飘香,再配上慵懒的蓝调风背景音乐,氛围感十足,很有情调。
吴迪在角落处找到了充电设备,用手机扫了一个充电宝,递给叶南音,让她充电。
两人落座。
叶南音准备点两个大杯咖啡。
吴迪说:“我要一小杯就可以可,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两杯咖啡上桌,悠浓的香气扑鼻而来。
叶南音端起来闻了闻,享受地闭了闭眼睛。
吴迪对咖啡兴趣不大,好奇地问:“看样子,南音小姐对咖啡情有独钟。”
“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咖啡的味道。但那时候没有条件,况且小孩子也不能喝这个,所以我每次就趁院长喝咖啡的时候,凑到跟前闻一闻,就很满足”
“比起咖啡,我倒是更喜欢乌龙茶。”吴迪说。
在以往的保镖工作经历中,那些雇主除了交代工作上的事,一般不会跟他闲聊其他。
而叶南音则和他们都不同。
她没有雇主的优越感,十分平易近人。
因此,吴迪对她也没有那么多拘束。
两人坐在那里聊天,不像是雇佣关系,看起来倒像是朋友。
吴迪自从做了叶南音的贴身保镖,工作起来一丝不苟,为人又冷面、严谨,从没见他笑过,也从来没见他回过家。
出于好奇,叶南音问道:“吴迪,平时怎么总不见你回家?”
面对突如其来的私人问题,吴迪显得有一点不知所措。
他眨了眨眼睛,接着垂下眼眸,没有看她,“我有个90平的小家,不过家里就我一个人,回去冷冷清清的。”说着,他呷了口咖啡,继续说:“和你们在一起还热闹些。何况贺总给我在别墅安排了房间,这样不用两头跑,做起工作来方便。”
“看年纪,你应该比我跟柏琛都大一些,家里都有什么人?没有结婚吗?”
吴迪平日里把叶南音保护得很好,叶南音感谢他,把他当朋友,所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对他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但直接问这些隐私的问题,会让对方很尴尬。
叶南音到底是涉世不深,单纯,想不到那么多。
不过吴迪也是个直性子。
他从不喜欢那些油头滑脑的人,反而叶南音的这种性格很对他的胃口。
他不想有什么隐瞒,回答道:“做我们这行的,几乎没有自己的业余时间,更不可能有谈恋爱的时间。所以,家里人就给我介绍了一个老家的姑娘,也算对上眼了吧,认识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可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婚了。”
“为什么?”叶南音好奇地问。
吴迪无奈地说:“人家嫌我不陪她,成日不着家,最后索性跟别人跑了。”
“这人真是的,嫌弃的话,当初就不要跟你结婚啊。结了就离,算什么?当结婚是儿戏啊!”叶南音替吴迪打抱不平。
吴迪心里很感谢叶南音,淡笑说:“也不能怪她。为了工作,我经常不着家不说,好容易见一面,还是个闷葫芦,不知道说什么。你说你们女孩子,哪里能受得了我这样的。她离开我,对她来说也是个解脱。”
叶南音默默地同情起眼前这个一米八五个头,钢铁硬汉的男人来,感叹道:“吴迪,你是个善良的人。”
稍顿,又说:“不急,回头我帮你介绍一个好的。”
吴迪看着叶南音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心里偷笑,说:“南音小姐,您一个那么不爱交际的人,怎么给我介绍?”
“我不爱交际不假,但我还真有一个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好朋友。只不过她在十二岁那年被一对夫妇领养了,然后就去了国外定居。虽然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但一直还有联系。上周她还跟我说明年可能要回国。”叶南音说得很认真,“哦,对了,她还发了张照片给我,你看。”
说着拔下手机充电线,打开,调出照片,拿给吴迪。
吴迪看到照片,顿时一愣。
叶南音看出他表情的异样,问:“怎么你认识她吗?”
吴迪看着叶南音的眼睛,点了点头,“她是我前雇主的女儿。”
“你去过Y国?”
“是的。记得五年前,正是我工作的空窗期。一天,同行打电话给我,说一位Y国富商的女儿遭到绑架,给了他们三天期限,准备五亿美金。那个富商极为固执,不相信Y国警察的办事能力,非要自己花钱雇人救女儿。所以找到了我。我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那里。在同行的协助下,凭一己之力救出了她。”
吴迪喝了口咖啡,继续讲:“救她出来,我本想拿了酬劳就回国。可富商却挽留我,说要请我当她女儿三年的贴身保镖。当时我没家没口的,孤身一人,在哪里都一样,便同意了。”
“我记得那年她18岁......”
说到这里,吴迪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闪出明亮的光,脸上明显挂着淡淡的笑意。
“然后呢,继续讲啊。”叶南音催促道。
“我保护了她三年,三年后她继续深造,读更高的学位去了。不再需要我的保护,我便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