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淮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也未曾搭话。
他实在想不出是谁会如此做,是敌还是友。
杨毅朗沉下脸,声音威严地说道,“休要胡言,还不快带你母亲下去。”
早些年是杨毅朗靠着萧家,可现在是萧家靠着杨毅朗。
萧容和杨子舜听了这话,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黄杰英吩咐手下之人保护好现场,然后便去询问盘查的结果了。
杨毅朗也缓缓走出房间,仰头望着天空,天空下着小雪。
杨毅朗站在一棵挺拔的松柏下,微微抬手,清空了旁边跟着的侍从,随后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卫清淮。
杨毅朗开口问道,“你父亲是?”
“杨辰胜。”卫清淮神色平静地回答。
“杨辰胜?你的兄长是杨永伦?”
“是。”
“你是杨辰胜的亲子吗?”
“是,他的二子,原名杨永安。”
“哦,确实是杨村杨强家的辈分。”
突然杨毅朗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是你杀的杨行佑?”
“是,但不是在寺里,是在后山最高处的山崖,他掉下去了。至于他怎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杀了我的亲人,我就得杀了他。”
卫清淮眼神冰冷至极,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杨毅朗冷眸微微眯起,“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给我的长孙一个交代。”
“我竟然能躲过你们杨家所有的暗杀,活到今天,今日仍然如此。”卫清淮目光阴冷锐利,宛如黑暗中的猎杀者,毫不畏惧地与杨毅朗对视。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在城外,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界。”
“四海之内,皆为帝土。”
杨毅朗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缓缓说道,“你看着比你兄长斯文。可你比你兄长多了几分狠厉,你兄长却比你多了几分良善。”
卫清淮的目光依旧淡漠无情,没有丝毫波澜。
杨毅朗侧身仰望着旁边的松柏,微微叹息道,“你的父母兄弟死于山匪,那今日杨行佑便死于叛贼。”
卫清淮想到了裴令舟,怒视着杨毅朗,言辞犀利地说道,“丞相可真是让晚辈刮目相看。为了保住杨家门楣,竟然也用这种腌臜手段,陷害无辜之人。”
杨毅朗侧目而视,道,“无辜之人?你吗?”
杨毅朗正欲离开,卫清淮道,“你若陷害无辜一人,我便杀你杨家一人。”
杨毅朗凝视着卫清淮,眼睛似笑非笑,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有些话亦不能说给一些人听,你得有城府,才能在这上京城活着。自作聪明,便会作茧自缚。你比你兄长差远了。”
卫清淮冷若冰霜地看着杨毅朗离去的背影,背后的手紧紧捏成了拳,青筋微微凸起。
杨毅朗走后,五丈外的相府府兵才缓缓退去。
卫浚霖随即上前,紧紧拉着卫清淮的胳膊,焦急地说道,“大哥,你没事吧,怎么有人说你是杀人凶手,刚才那个可是丞相?死的人是丞相的长孙?不是咱们杀的人,咱们可不能认啊。何况你一直在外面,可那个,那个杨行佑却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啊。跟你可没有半点干系的,那个丞相要是用权力压你,让你认罪,我就去击鼓鸣冤告御状。”
卫浚霖越说越着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