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雾气流动,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在雾中回荡,打破宁静。
随着越靠近丹鼎司,雾气越发浓厚,如同无形的屏障。
“前辈,我听说狐人不会老,那您为何如此——”,穹终于没忍住,说出心底的疑问。
“我都活了接近千年,也不算普通狐人了,老态点也正常。”
“就像在一大片相同的叶子中,偶尔会有一片呈现不同的颜色,即使是微小的差异,其实也是星海复杂性的一部分。”
驭呆眼角微微下垂,嘴角扯起一丝弧度,半开玩笑道。
表面上在认真回答,实际上完全没有答在点子上,带有几分敷衍。
“好吧。”
穹没有追问,内心警惕更深。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越是往危险地带走,越是可疑一切外来人与物。
还非常害怕厌忽然送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给他,例如糖果罐、羽毛笔、红绳之类的。
虽然厌给过他一张牌——太阳,糟糕,他当时为什么收下了,他有病吧,怎么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定是诅咒。
望着前面稳步前行、充当电灯泡的厌,穹精神一震,呆站在原地。
“怎么了?”,察觉到穹停下脚步,延年回眸,只见穹放下驭呆,从口袋中拿出「太阳」,郑重地放在延年的手中。
“厌,还给你,等后面——等等,这不就和舒言一样了吗?”
“不对,厌,就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礼物。”
穹神色认真。
延年颇感无语,这是闹哪样,突然神经兮兮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认为李素云死在工造司,厌就会死在丹鼎司。
这儿离丹鼎司还有段距离,穹这属于超前应激了吧。
“穹…我不会和他一样。”
“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会死,而且…你说过,照顾会成为…蛋的我,避免被吃掉。”
“我来这,其实并不完全…听艾利欧的话,还有…找你。”,延年迅速地将卡牌放进穹的口袋之中。
开玩笑,他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听厌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穹只觉大脑发涨,“我什么时候说过?
想起卡芙卡也对一副对他很熟的模样,在那当谜语人。
搞得他以前在星核猎手待过一样。
那他现在算什么?
失忆后在列车组潜伏当间谍,穹大脑混乱,已经能想到最终的大决战中,三月七和丹恒泪流满面地倒地,嘴角流血,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穹,没想到我们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是星核猎手的卧底,你骗我们骗的好苦啊!”
“我们死不瞑目——”
穹越想越是一身鸡皮疙瘩,再次坚决地否认,“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厌,继续前进吧。”
“嗯。”,延年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转身的瞬间,前方出现三五个丹士和一堆身上插满树枝的云骑军。
为首的是一名男丹士,身穿一袭青灰色的长袍,面容清瘦。
在看见延年与穹时,眉头一皱,顿时冷笑。
“没想到…没发现隐藏的云骑,反而是陌生的外来者。”
“嗯?”,男丹士歪头,看见驭呆,眉毛一挑,乐呵道。
“难得,还活着,之前明明派了好几个内丹士跟踪你。”
“长寿君…可笑,虽然丹士长怜悯你,给了你最后的药。”
“但是——我可是觊觎你的身躯很久了,长寿君,毕竟…你可是活了近千年的狐人。”
男丹士诡异一笑,挥了挥手,敌人从四周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