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施工现场,赫然堆积着数十袋水泥。
裴满仓雄满心欢喜地盘算着,等到这些水泥统统用光之后,工人们必然会当场制作新的水泥。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趁机窥探到其中的奥秘。
抱着这样的心思,裴满仓雄耐着性子苦苦等待了许多日子。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没过多久,竟然又有好几辆满载水泥的大车驶进了工地。
直到这一刻,他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水泥压根儿就不是在施工现场就地制作的,而是在后方某个隐秘之处设有专门的作坊负责生产,而后再源源不断地运送至此。
事已至此,裴满仓雄深知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唯有带领手下众人直接向施工队讨要水泥的制作方法一途可行。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要知道,这水泥的制作方法普天之下仅有凌云一人知晓。
而在场的那些工匠们,虽然对水泥的使用方法了如指掌,但对于其制作工艺却是一无所知。
即便他们真的晓得个中详情,想必也是断断不会告知眼前这群如豺狼般凶狠贪婪之人的。
“哼!就凭你们这帮家伙,也妄图探听水泥的制作方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莫非是活腻歪了不成?”
徒单察虎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压低声音厉声呵斥道。
随后,徒单察虎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朝着那个人径直走去。
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臂微微弯曲,紧紧握着拳头,似乎随时都准备将眼前之人一拳打倒在地。
而就在他即将挥拳出击的刹那间,突然间,从外面传来一声如洪钟般响亮的大喝声:
“住手!”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开来。
徒单察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之后,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放下。
倒不是因为他心生胆怯或者畏惧,而是这声喝令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毕竟,在这座名为巨峰镇的地方,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地制止他们行事。
于是,他猛地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原来来人竟是侯瑞。
只见侯瑞快步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徒单壮士,请手下留情啊!若是有何事令您动怒,不妨与在下说一说,或许我能够助您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哈……”
徒单察虎闻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肆意传播,然而这笑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喜悦之情,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笑罢,他才止住笑声,对着侯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老子正琢磨着怎么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
说完,他那本就狰狞的面容之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阴森可怖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恶意。
“哦?不知徒单壮士寻侯某所为何事?”
侯瑞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问道。
“哼,究竟所为何事暂且不论。我且先来问一问你,你此番匆忙赶来此处,又是意欲何为呢?”
徒单察虎眯起双眼,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侯瑞,冷冷地反问道。
“这施工队可是正在兢兢业业地为咱们巨峰镇修筑道路啊,您这么一闹腾,往后耽误的可不就是咱们自己嘛!”
侯瑞苦口婆心地向对方解释着其中利害关系。
“我对这水泥很感兴趣,特别想知道它的制作方法,您能不能行行好告知于我呀?”
那人毫不理会侯瑞的劝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侯瑞问道。
侯瑞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对于水泥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哪里晓得什么制作方法呢?
一时间,侯瑞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侯瑞沉默不语,那人以为他故意隐瞒,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准备再次逼迫那些可怜的工匠们交出水泥的制作方法。
“徒单壮士,请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这些施工队的师傅们!您瞧,你们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我手中的那批上等茶叶吗?只要您们不再纠缠此事,我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你们,权当交个朋友,您看成不?”侯
瑞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这个办法来平息这场风波。
然而,徒单察虎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恶狠狠地瞪了侯瑞一眼,威胁道:
“少在这里多管闲事!今天没你的事儿,等老子把这件事情料理清楚了,自然会去找你算账!”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工匠们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来是陆镇监听闻这边出了事,火急火燎地带着一群手下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眨眼间,他们就将这片区域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陆镇监先是礼貌地与徒单察虎寒暄了几句,然后又是赔笑脸又是说好话,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不仅如此,他还大方地承诺给予一些好处和特殊待遇,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是勉强说服了裴满仓雄等一行人离开此地。
“哼,我可警告你们,今天算你们走运,但过不了几天,本大爷定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如果你们还是不肯说实话,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把你们一个个的眼珠子都挖出来捏爆!”
徒单察虎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狰狞扭曲的面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令人胆寒。
听完工匠们战战兢兢地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凌云等人气得火冒三丈,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起来似的。
尤其是明月姑娘,她那双美眸此刻充满了怒火,只见她柳眉倒竖,二话不说便“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咬牙切齿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