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陆春桃笑了笑,
“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说过,以后想去大城市闯荡一番的。”
沈放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随即又松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
“人总是会变的嘛,以前年轻不懂事,总想着往外跑,现在才知道,还是家里好。”
他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陆春桃并没有完全相信,但她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服务员陆续将菜端上桌,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显尴尬的沉默。
香辣的湘菜刺激着味蕾,也让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席间,两人聊起了大学时期的趣事,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天。
陆春桃发现,沈放还是和以前一样幽默风趣,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少了些许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爬山吗?”
陆春桃笑着问道,眼神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
沈放当然记得,那次爬山,他故意走在陆春桃身后,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摔倒。
他还记得,下山的时候,陆春桃不小心扭伤了脚,他背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累得气喘吁吁,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当然记得,”
沈放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那时候走路都能把自己绊倒。”
“你还说我呢,”
陆春桃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故意吓我,我能摔倒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沈放坚持要送陆春桃回家,陆春桃也没有拒绝。
二人在陆春桃楼下告别,陆春桃独自一人走上楼,脚步轻快。
走到家门口,她从包里掏出钥匙,钥匙还没碰到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岳之寒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
他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盯着陆春桃,一言不发。
陆春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莫名的涌上一股心虚感,但是还是问到:
“你怎么还在我家?”
岳之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语气冰冷地反问道:
“看来我打扰到你和你的新欢了?”
他语气中的嘲讽让陆春桃瞬间火冒三丈。
“你什么意思?”
陆春桃一把甩开岳之寒的手,揉着手腕,火气蹭蹭往上冒。
她今晚心情本来不错,结果被岳之寒这阴阳怪气的几句话搅得一团糟。
岳之寒没理会她的怒火,反而更用力地拽住她,几乎是把她拖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陆春桃心里一跳。
“那是沈放吧,”
岳之寒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和他有联系呢?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一往情深’啊。”
陆春桃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岳之寒,我和谁吃饭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管我?”
她用力挣扎,想从他铁钳般的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徒劳无功。
岳之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盯着陆春桃,眼神像淬了毒。
“没关系?我一天都在你家等你,你却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你一天都在我家等我?”
陆春桃愣住了,
“我以为你走了。”
“我一天你都在你家你很意外吗?”
岳之寒冷笑一声,
“我要是走了可就看不到你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亲亲热热的样子。”
他故意曲解事实,语气里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陆春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岳之寒,我和沈放只是普通朋友,我们在一个医院上班一起吃个饭很正常吧?你至于这样吗?”
“普通朋友?吃饭需要聊到那么晚?还送你回家?陆春桃,你当我傻吗?”
岳之寒步步紧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陆春桃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岳之寒,你够了!我不想和你吵,你赶紧离开我家!”
她再次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一把按在墙上。
岳之寒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轰炸着陆春桃的耳膜,她却意外地平静下来。
陆春桃看着岳之寒微微泛红的眼眶,紧抿的嘴唇,还有那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
她突然想起之前岳之寒也是这样的。
陆春桃心中那股无名火不知怎么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
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
“岳之寒,你放开我,我累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我想睡觉。”
岳之寒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陆春桃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了,刚要后退一步,却被他猛地拉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某种陆春桃说不上来的味道,让她有些晕眩。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岳之寒的唇就压了上来。
陆春桃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抗,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这个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以前岳之寒的吻,总是带着一种占有欲,像是在宣示主权,
而这一次,却多了温柔,试探,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一件珍宝。
陆春桃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她想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更加迷茫。
岳之寒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热烈,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陆春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却又沉沦在这种窒息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之寒终于放开了她。
陆春桃用力推开岳之寒,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搁浅的鱼拼命呼吸着空气。
她指着门口,与其虽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中听:
“岳之寒,如果你今天不走的话,我今天晚上可以下楼找个旅馆住。”
岳之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