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李桐桐猛地挣脱赵思琪的束缚，冲到许嘉言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他们说什么？！说只是玩玩？说只是骗骗我妹妹？！”
许嘉言被李桐桐的爆发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支支吾吾地说。
“他们……他们说……说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桐桐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许嘉言的肉里。
“只要……只要陪他们……陪他们几天……就可以……就可以拿到很多钱……”
许嘉言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陪他们几天？！”
李桐桐怒极反笑，“你他妈的把我的妹妹当成什么了？！货物？！商品？！”
咖啡馆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拿起手机偷偷拍照。
赵思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李桐桐拉开。
“桐桐，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她转头看向许嘉言，眼神冰冷。
“许嘉言，你说的‘他们’是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许嘉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他是在一个酒吧里认识了几个所谓的“老板”，他们出手阔绰，出手阔绰到让人难以置信。
许嘉言很快就被金钱的诱惑迷失了心智，开始为他们做一些“跑腿”的活儿。
“他们说有一个老板看上了李婉婉。想……想让她陪陪他……”
许嘉言的声音颤抖着，不敢去看李桐桐的眼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妹妹不仅被你骗去卖卵，还去陪男人了？！”
李桐桐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许嘉言被她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差点撞翻身后的桌子。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春桃眼看着李桐桐就要失去理智，她一把拉住李桐桐，然后转头和赵思琪说。
“思琪，你先带她回去，现在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明天去医院一趟。”
赵思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走到许嘉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
“许嘉言，‘他们’是谁？你在哪儿里遇见的他们？”
许嘉言被赵思琪的气势震慑住，他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着说。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都很神秘，每次见面都戴着口罩和帽子。我只知道他们在一个叫‘夜色’的酒吧……”
“夜色？”
李桐桐猛地打断他，咬牙切齿地说。
“那个地方我听说过，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你竟然把婉婉带到那种地方去？！”
许嘉言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赵思琪一把拉住李桐桐，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她弄出了咖啡馆。
李桐桐一路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像个被点燃的炮仗。
“王八蛋！人渣！畜生不如！我非弄死他不可！”
赵思琪用力把她塞进车里。
“行了桐桐！你在这儿撒泼打滚有什么用？”
李桐桐猛地一怔，颓然地坐在副驾驶上，眼泪终于决堤，哭得像个孩子。
她哽咽着说：“赵姐，婉婉她……她才十八岁啊……”
赵思琪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包纸巾。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回律所，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陆春桃和她们简单道别后，也离开了咖啡馆。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苦笑，这生日过得可真够刺激的。
没多久就到了家，陆春桃草草洗漱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并不能缓解她心里的烦躁，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打了结的毛线球。
卖卵，陪酒，夜色酒吧……这些词语在她脑海里翻腾，让她一阵阵反胃。
陆春桃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
……
第二天一早，陆春桃就接到了赵思琪的电话。
“春桃，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
“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夜色’酒吧。”
赵思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桐桐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她去了会出事。”
陆春桃犹豫了一下。
“那个地方……不太好吧？”
“我知道，但是卖卵这事不小，我不希望再有女生受这个苦。”
赵思琪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晚没休息好。
“我今天本来是想去医院看看那个李婉婉的……”
陆春桃有些犹豫，毕竟她跟李婉婉非亲非故，贸然探望总觉得有些唐突。
“这个事情我已经通知沈放了，你可以放心。”
赵思琪似乎猜到了陆春桃的顾虑，及时补充道。
“他今天会去医院，婉婉那边有他照顾，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里，陆春桃彻底放下心来。
“那行，我们什么时候去？”
“下午两点，‘夜色’酒吧门口见。”
赵思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陆春桃放下手机，深深吸了口气。
“夜色”酒吧，她只在一些八卦新闻里听说过，据说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想到李婉婉姐妹俩的遭遇，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一趟。
下午两点，陆春桃准时到达“夜色”酒吧门口。
赵思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显得格外冷峻。
“走吧。”
赵思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推开了酒吧沉重的木门。
酒吧里昏暗的光线，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精味，让陆春桃有些不适应。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紧紧跟在赵思琪身后。
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卡座里，大多衣着暴露，浓妆艳抹。
陆春桃一路走过，感觉无数道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