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挟着雪花,如利刃般割向众人,门缓缓晃动,每一丝移动都伴随着陈旧的气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味道,由岁月的沉淀、潮湿的侵蚀和腐朽的衰败交织而成,却又被风雪的凛冽气息冲淡些许,却仍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众人的鼻腔。
屋外,风雪如暴怒的猛兽,肆虐着整个世界。狂风裹挟着大片雪花,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屋子也一并吞噬。
而屋内,一缕微光艰难地挤入,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只在门口附近晕染出一小片朦胧的亮斑。屋内,尘埃像是被惊扰的蜂群,在光线中狂乱飞舞,它们在静谧中蛰伏太久,此刻肆意宣泄着对闯入者的不满,却又在寒冷的气流中,多了几分瑟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歪斜的木桌,它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的重压下摇摇欲坠,桌腿深深陷入地面的积尘之中,桌面上堆满了杂物,破旧的桌椅、碎裂的瓷碗、生锈的工具,无一不在诉说着往昔的生活痕迹。
旁边的椅子东倒西歪,有的靠背已经断裂,像是在一场激烈的挣扎后失去了支撑。雪花从破损的窗户缝隙中钻了进来,在桌面上、椅子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为这陈旧的场景添上一抹冰冷的银白。
墙壁上的壁纸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泛黄、卷曲,像是一片片即将凋零的秋叶。有些地方已经完全脱落,露出斑驳的墙面,水渍和霉斑在上面肆意蔓延,勾勒出一幅幅诡异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恰似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鬼脸,凝视着这陌生的闯入者。
雪花落在墙面上,很快融化成水滴,顺着墙面滑落,仿佛是墙面在默默流泪。
角落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横亘在两个墙角之间,蛛丝粗细不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网上粘着各种昆虫的残骸,干枯而脆弱。
蜘蛛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这张废弃的网,作为曾经存在的证明,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荒凉。风雪从缝隙中吹入,让蜘蛛网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扯碎。
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像是一层松软的积雪,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深深的脚印,其中还交错着各种小动物的足迹,老鼠、野猫,它们在这无人的世界里,建立起自己的领地,将这里当成了最后的庇护所。
灵泉七子中的其他人一放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一间间查看起房子。
于书燕心思细腻,拿出纸笔,认真地记录着房屋哪些地方需要修补。记完后,她望向门外那些一脸不情愿的众人。
“行了,你们没看到那些人的嘴脸吗?寄人篱下,哪有自食其力来得痛快。虽说可能会辛苦些,可不用憋屈着过日子。人生苦短,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书燕已然一副坦然接受现状的模样,说完便开始给每个人分配任务。
灵泉村的众人嘴上虽然叫苦连连,但还是乖乖地干活去了。
周家的两个人却面面相觑,因为于书燕没有给他们安排任务。
“那个…… 我们干什么呢?”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周家那个看起来较为老实的人开口问道。
柳清璇毫无顾忌地看了周家两人一眼,说道:“你们是周家人,由我们来安排你们,会不会不太合适呢?”
那人连忙点头,说道:“合适,太合适了。师傅老人家说过,一切都听璇姐和奚哥的安排。”
柳清璇点点头,看向另一个人,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另一个人也赶忙点头:“我们能来这儿,全靠奚老的功劳,自然得听璇姐和奚哥的安排。”
柳清璇对这两人的人品仍心存疑虑,尽管他们的神情举止并无异常。
见柳清璇点头了,于书燕笑着走过来,一边看着自己的记录,一边热情地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周宇航,他是周宇辰,他是师傅的儿子,也是我们的大师兄,我们还是堂兄弟。” 面对热情的于书燕,周宇航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兴高采烈地介绍起自己和周宇辰。
由于屋内许多家具都已破旧不堪,无法再使用,秦伟和于祁昊便前往附近的树林砍树。若是在末世之前,他们可不敢随意砍伐树木,可如今这世道,大概不会有人来追究他们是否乱砍滥伐了吧?
附近一时没有找到水源,一行人只能用干柴烧火,融化积雪来取水。
几个年纪小的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捡干柴,女孩子们则在打扫屋子,有人用干草扎了一根长杆扫帚,用来清扫天花板和高墙上的蜘蛛网等垃圾。
奚铭哲在一旁的厨房里清理火炕,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想要在这房子里住下,火炕可少不了。
收拾了好一阵子,他心里暗自觉得,他们这一行人运气着实不错。这火炕建造得十分扎实,虽说年久未用,却依旧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丁明辉和秦歌一同深入树林,寻觅食物。他们的目标是那些能入口的菌菇,还有藏在某个角落准备过冬的小动物。
然而,北方的树林与南方截然不同。此刻,放眼望去,冰天雪地间除了白茫茫的积雪,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
虽说他们小时候常在南方山里穿梭,可面对北方这差异巨大的植被,两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好在柳清璇之前下载了许多野外生存的视频,其中详细讲解了哪些野外植物可以食用,以及在哪些地方有可能抓到野山鸡之类的内容。
丁明辉和秦歌只能现学现用,全力以赴地在这冰天雪地中寻找能维持生计的食物。
而在灵泉村众人忙碌不已的时候,在李家大宅那座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李家老太太正与管家仔细商讨着收关门弟子的仪式环节。
尽管在飞机上她已经接受了新徒弟的拜师礼,但她仍觉得需要一场更为正式的仪式,毕竟这样才能避免旁人轻视自己这两个新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