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歇息,沈芳草留了一盏夜灯。
现在晚上老是起夜,留一盏灯方便些。
“你说有眉目?是有什么发现吗?”沈芳草一边说一边走向床边。
“人抓到了,是许修武。”
“许修武?茹娘的堂弟?”
“正是他,他在李家村帮忙代工好些日子了。
我们签约的租户里有一户人家,病了。凑不够两个人。
故而叫他去顶上了,他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在草莓棚里使坏。
也就是那草莓棚的洞口是人拳头打出来的,成人和小孩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李管事照小孩一个个去盘查,才得了这个结果。”
许大柱说的很慢,沈芳草明白过来。“可是牛翠花的事不是都了结了吗?他怎么想到报复到我们头上?”
“他听官差说,牛翠花坠崖前最后见的人是我们;觉得是我们让他没了娘。”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哥呢?算起来许修文可比他要大,他们两个又是在一块的。”
“他年龄小,犯了错罪不至死。判了服十日劳役抵罪。”
“如果他们真有这心思,我们要多防范才是。”沈芳草沉思道。
“我交代李管事,以后不知根知底的人不要请,做事进度慢些都没事。就怕这入了口的东西……”
许修武的事情让沈芳草犹如头上悬着一把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旋镖会打到她们身上。
而那把剑会被人恶意扯断,掉落在她们头顶。
有时候沈芳草竟不知未知和已知,哪个更可怕。
可能是孕期,情绪重地她做了噩梦。
“醒醒,醒醒。芳草,怎么了?”许大柱在旁边唤醒她,沈芳草出了噩梦惊起一身冷汗。
许大柱拥住她让她慢慢缓过来,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润润嗓子。
自己又拿起热水壶倒了一盆水,给沈芳草擦洗身子,换一身干爽的衣裳。
自沈芳草有了身子,怕冬天太冷不方便,他在里头隔了一个小间的淋浴间。幸好建的房子够宽大,这样冬天淋浴也不怕吹到冷风。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沈芳草没有一点睡意。
许大柱只好慢慢哄她入睡,一边拍一边抚摸她的背。
翌日沈芳草起来已经晚了,许大柱送了两个孩子去书院。
“芳娘,起了?小果吃过了,你想吃什么?锅里还热着粥……”李婆婆问道。
“就吃粥吧。”
“好,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就着粥一块吃了吧。”李婆婆把鸡蛋剥好,递了过去。
“谢谢婆婆,你吃过了吗?”
“吃了,我年纪大了,早上起的早。同许官人和孩子一道吃的。
许官人一起来便把小果抱到她的房间了,这孩子啊,不认生。我做完活来看她,睡醒了也不闹。
这不,刚让她吃完。你就醒了。”
“好的,有劳您啦。睡炕上可还习惯,那个屋子是隔出来的到底太小了,你和勇哥儿两个人……”
“不小不小,我们祖孙俩睡得正好。还暖和。”
“好,到时候小的出生,小果和我们分房睡,就有劳您和小果一个房间了。”
当然,沈芳草此举并不是有了亲生的就不亲许小果。
而是小的出生正好是热的时候,许小果也大了。女大避父,还是有必要的。
吃完饭,沈芳草去河边走道消消食,谁承想遇到许大旺的大嫂,刘金花。
“哟,这是谁啊!今儿个竟见你一面,难得啊。”
沈芳草一听压根不上套,当即迈开腿就要往家走。
刘金花把盆一放,叉腰大声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最多。
指不定就是你出的馊主意,让许小花不要把赚钱的营生带我家来。
亏大旺平常见了你们,大哥大嫂喊得比喊我们还要亲。
到头来,被你们这么背刺一番。”
沈芳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眼神朝周围看热闹的婶子扫了扫:“各位婶子,可要帮我做个见证啊。
我现在怀着身子,我家大柱可是宝贝得很。
若是被气出什么好歹来,别怪我翻脸不讲情面。
大旺大嫂,你这话理太偏。什么叫我不让小花到你家生银子去,这门婚事可是前儿个你那一巴掌打没的。
现在是不是一家人还两说,我是小花实打实的大嫂。你嘛,就不一定了。
我活这么久,也确实没见过这么眼浅的。妯娌还没嫁去便要巴巴地盯着人家的钱袋子。
吃相多难看就不说了,倒打一耙的功夫我倒是涨见识了。”
刘金花一听当场便要上前,沈芳草后退一步护着肚子。和沈芳草相熟的几个婶子上前挡在她前面。
“金花,你要干什么?悍妇这名头想坐实了是吧!
别说芳娘与你无仇无怨,便是有恩怨,她现在怀了身子。
你动她?不要命了!”说话的人是值得许大柱多宝贝沈芳草的。
刘金花这没脑子的,成天闹闹闹,把自家兄弟的好姻缘闹没了。
“嘿,非我蛮横,实在是沈芳草她妖言惑众。
我打小花是无心之失,哪里就那么大气性,闹得要退婚。
现在好了,女子退婚,以后找不找到好人家哟,还是个问题。
我们大旺肯娶她,是她的福气。她还不珍惜。”刘金花继续一番无头脑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