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阁楼,青鸾的眼睛里已经带着薄薄的迷离,脸上的粉红看着十分的诱人,她摇晃着摆动着,在院子转了一个圈。
阁楼的门打开,漆黑的一片看不真切,她没有点灯,扶着台阶向上走着,一步两步……
空中似乎是起了一阵风,一伸手青鸾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
离她脖子一指的距离,刀尖的冰冷气息就在咫尺之间,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谁…让你来的?”青鸾的声音带着晕晕乎乎和笑意,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显得有点割裂。
那人没有说话,他的下一步举动一瞬间之后,另一只手攻向青鸾,银光闪过另一把短剑出现直冲她的心脏。
捏着他的手腕一扭,青鸾抬脚踢向他的下盘,手刀劈向那人的手腕,下一秒两只短剑一只在她手里,一只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男人没有躲开青鸾的攻击,兵器也离开自己到了对方手里,便不准备恋战想要找机会逃开。
可能是青鸾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找了一个空档放那人离开。
破窗而出,空气恢复宁静,青鸾把短剑丢到桌上,走到窗前关上窗,打了个哈欠歪倒在床上。
晨起,青鸾推开窗,看到了前院正在舞剑的裴界,她揉了揉自己略微发懵的脑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裴界旁边放了一个兵器架,上面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一小块地方空缺着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
拿起桌边放着的两把短剑,青鸾一把甩了出去。
短剑破空!一瞬之后出现在兵器架子空缺的地方!
裴界看过去,又看向青鸾,她正拿着茶杯喝茶,再下一刻看向齐盛,后者心虚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冷嗤一声,裴界将剑插回剑鞘:“出息!”
齐盛跟在他身后,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天便是皇太孙的满月宴,青鸾叫人准备满月礼,毕竟是收了帖子的。
……
“亲家母,两个孩子结婚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坐着喝喝茶,真是太忙了!”
冯二夫人坐在次座,举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盈盈的对崔氏说着。
崔氏客气的笑笑,心里很是鄙夷,这副殷勤的样子,可比大房那边没出息多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让气氛跌了下去。
冯二夫人也是个人精,这种时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暗自腹诽着。
虽然冯家没有侯府尊贵,但也是出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况且冯家是帮了侯府的,不然陛下能放过他们?
现在表现的像是被强迫的一般,真是有奶忘娘。
茶杯放到桌子上,崔氏才慢慢开口:
“冯家分家的事情,怎的如此隐秘,是中间有什么矛盾吗?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说开了不就好了吗?何至于分家呢!”
“您这话说的,哪儿来的什么仇啊!不过是老人商量好的,我们小辈哪有插话的道理,亲家母你不知道,早就该分了,孩子们也长大了,是是非非的论不清楚!”
冯二夫人心道一声果然来了,真是藏不住事儿,冯家分不分家和他们侯府有什么的关系!
面上笑的热烈,冯二夫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无奈。
崔氏看她这样和自己绕着圈子,暗自恼火便也没有控制住口气:“如此突然让人不能不多想其中关窍。”
“亲家母这话说的不对,冯家分家跟外家可没有关系,跟侯府更是没有关系了,大房楚文得了状元,我作为婶子自然是开心的,但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着人家不放不是?”
冯二夫人没有惯她,隐晦的戳穿了崔氏的心思,心里也开始担心女儿在侯府的处境,这样的婆婆一定不是好相与的。
冯二夫人出身平民,和冯家二爷是偶然认识的,两人相处中看对了眼,再加上冯家不看什么门第出身,只要人品正就是最好。
女儿嫁的好她自然欢喜,但不代表为了嫁的好就要把女儿送进火坑,眼见着崔氏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她又说道:
“前段时间,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好像是提到了云睿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不知亲家母知不知道!”
一句话像是惊雷般炸响,崔氏惊疑不定的看过去,自觉不能显露出来出来,便轻拍桌面说道:
“亲家母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自以为掩饰的极好,但亲家母这三个字一出,冯二夫人便知道是真的!
女儿回门第二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关于李云睿的事情,自然是生气的,但事已至此和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和夫君商量了一下只好按下不发。
她想着只要女儿能生下长孙,便在侯府站稳了脚跟,侯府长子的婚约在半年后,长孙便是无缘了。
“亲家母不知道便是说明这件事是有人乱说的,咱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互相相信的,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冯二夫人看着崔氏,眼神炙热, 她要听到她的回答,她要她善待自己的女儿!
崔氏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拿这件事威胁自己,让自己对儿媳好一点。
憋下无名火,崔氏给冯二夫人倒了一杯茶,笑着说:“当然了,我们是一家人!”
冯二夫人笑着拿起茶杯,给面子的喝了一口,换了别的不重要话题。
这件事可不是青鸾干的,是老夫人,她不想让冯家吃了这无名亏,便叫人偷偷递了消息。
冯妈还问这样是不是对二公子不公平,老太太冷哼一声:
“一个男子,顶天立地,做了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想的是遮掩,而不是承担,迟早给侯府惹祸!这是保全冯家的唯一机会!”
……
崇王的人回京了,带回来了陈先生,裴界奉旨上门交接,把人移到了大理寺大牢。
崇王当然是乐意至极,乐呵呵的将人给了裴界,心里已经开始想看太子的笑话了。
谁知道,收到大理寺第三天,人便上吊自缢了,留下一张带血的状书,控诉崇王的人在路上是如何逼迫他攀扯太子殿下,自己不堪重扰以死明志!
一时间引起朝廷轩然大波,御史台的人像疯了一般出来抨击他,说他竟然意图构陷当今太子。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崇王在书房来回踱步,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本人空有野心,又不去筹谋,现在才知道着急。
旁边的谋士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无语之时站起来宽慰他:
“殿下不要着急,陛下现在不是还没有发声吗?你可不能自乱阵脚啊!”
崇王一把挥开他,大声怒吼:“等着陛下说话,本王都要被贬为庶民了,到时候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谋士被他差点推到地上,又不能发作,趔趄两步后站稳脚,没有再说话。
“你哑巴了!想想办法啊!”崇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听到他说话,回头接着怒吼。
谋士有苦难言,心想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没有和我商量,现在事发你又叫我给你擦屁股?
崇王看着他不会说话低着头,更加生气了,刚想开口呵斥,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不知道本王在议事吗?滚!”崇王的吼声传来,让门口敲门的小厮忍不住抖了一下。
吞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开口:“王爷!有人送了个盒子过来,说可以解您当下之困难!奴才……”
“拿过来!”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打开,崇王从他手里将盒子拿走,又快速的关上门:“滚!”
崇王托着盒子走到书案前,呼吸忍不住屏住,动作都变的小心翼翼。
盒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的账本和来往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