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要的东西送来了。”杂货铺内的伙计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到怀安面前,恭恭敬敬地将其递到怀安手中。怀安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皇城司的记录。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美的女子画像,她的面容姣好,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冷峻和坚毅。正是小房中关押的女子,再往下看,便是关于这位女子的详细信息:乙三十四,无父无母,是十二年前那场动乱中的遗孤。后来,她被甲三十四收养,并在剑术上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据记载,她擅长使用快剑,剑法凌厉且迅速,让人难以抵挡。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被评为三品中的武道高手。此外,她还曾多次执行行刺任务,无一失败,目前行踪不知,失踪前未接取任务,疑似死亡。
“查验过吗?”怀安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伙计。
伙计连忙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掌柜放心!就怕您不信,长安的兄弟把原册拿来了,仿了个假的放在皇城司的案库内。”听到这句话,怀安心中的怀疑才稍稍减轻一些。
“行,辛苦你们了。”怀安微微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二两银锭,轻轻放在伙计面前。那银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伙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伙计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子,眼中闪烁着喜悦。他连连道谢,对怀安说道:“掌柜的,谢谢您的赏赐!下次有这个差事一定要再安排我啊。”
怀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下次一定。”随后,他将手中的小册子放入怀中。接着,转过身去,拿起一个烛台,他手持烛台,步伐稳健地向内院走去。
随着怀安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吱呀声传进屋内。房间里的三十四听到声响,缓缓抬起头来。怀安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迈步走了进去。他地将手中的烛台放置在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地将烛台点燃。微弱的烛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三十四和怀安的目光也在这一刻交汇。
然而,就在这时,三十四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声。怀安听到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次没给你带吃的。”三十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低下头去。
这几天以来,怀安每天都只会给她送来一顿饭,仅仅只是保证她不会饿死而已。这种待遇让三十四感到无比痛苦。
怀安悠哉地坐在桌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他从怀中掏出那本册子,轻轻拍打着桌面,对着三十四说道:“你的身份,我已经查过了。”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册子,接着说道:“目前来看,你没有问题,我也可以考虑放了你。不过,你在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总该付点钱吧?这样吧,你就留在我的杂货铺里当个伙计,打工还债吧。”
三十四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愤怒。他咬了咬牙,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你要多少钱?”
怀安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也就三四百两银子吧。”
“三四百两?!”三十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你每天就给我买几个包子,竟然要收三四百两银子?!那家店的包子明明只要两文钱一个!”
怀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嚷什么?难道我的跑腿费就不算钱吗?再说了,我还得管你吃住呢。”
“管我吃住?!每天就一顿包子还就四个,住?这房子算住吗?谁挂在墙上住啊!”三十四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家店的包子明明只要两文钱一个!”怀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嚷什么?难道我的跑腿费就不算钱吗?再说了,我还得管你吃住呢。”
“管我吃住?!每天就一顿包子还就四个,住?这房子算住吗?谁挂在墙上住啊!”三十四气急败坏地说道。
怀安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哼,知足吧。你以为我容易吗?我不仅要照顾你,还要承担风险。而且,这房子可是特殊的鬼宾房,只有最尊贵的鬼宾才能进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怀安从瓶中倒出一个黑色的丹药,然后迅速走到三十四面前。
他伸手捏住三十四的下颚,用力将丹药塞进她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瞬间消失在她的口腔里。
三十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急忙干咳起来,试图将丹药咳出来。然而,怀安却冷笑着看着她随后拨动墙上的机关,只听咔的一声,束缚三十四的锁链统统松开,她从墙上掉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此时她顾不得疼痛,急忙将手指伸向喉咙想要将丹药吐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已经下肚了,吐不出来的。”怀安得意地说道。
此时的三十四瞪大了双眼,眼中燃烧着怒火,紧紧地盯着怀安。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紧接着,她猛地站起身来,紧握拳头,狠狠地朝怀安的面门挥去。然而,怀安迅速伸出手,轻易地挡住了三十四的攻击,并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怀安背对着三十四,用手臂紧紧地卡住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动弹。
他冷冷地说:“别白费力气了,留着点力气好好打工吧。记住,每七天都要来我这里领取解药。”说完,怀安松开了手,三十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怀安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地说道:“自己出去后院还有一个房间,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现在臭烘烘的。”。最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过了许久,三十四才收拾妥当,换上了一身杂役的服饰,出现在怀安的面前。
她的眼中闪烁着怒火,语气不善地问道:“我的钱呢?你把钱还我。”
此时,怀安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桌上摆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什么钱?”
女子愤怒地说道:“我被你抓的时候身上还有二百两银子,这笔钱去哪了?”
怀安一脸无辜地说:“那是我的钱,可不是你的。”
女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什么?凭什么说是你的?”
怀安理所当然地解释道:“那是你的赎身钱啊,不然我干嘛放了你。”
女子听后,立刻要求道:“那你快给我解毒,我要离开这里。”
怀安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你欠我钱,哪能这么轻易就走?”
女子气愤地反驳道:“你都说了赎身钱已经给你了,我为何不能走?”
怀安振振有词地说:“赎身钱是给了,但你还欠我伙食费、住宿费和丹药费,这些加起来总共四百两。”
女子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刚才不是说三百两吗?怎么突然又涨了一百两?!”
怀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刚才没算丹药钱,怎么了?”
“砰!”一声响,原来是三十四拍桌子的声音,她生气地喊道:“我的佩剑呢?”怀安一听,立刻回答道:“佩剑?我们这里可是正当生意,你拿佩剑有何用?”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抹布,轻轻搭在了三十四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你那把破铜烂铁,早就被拿去当柴火烧了。”
听到这话,三十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愤怒地喊道:“你!”然而,他随即想起自己无论是打架还是争论都不是对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嘴里嘟囔着:“我要吃饭。”
怀安一听,顿时眉头紧皱,大声说道:“吃饭?吃什么饭,这才什么时辰就吃饭,还没到午时呢!都给我去干活!”说完,他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着。
三十四紧紧地盯着怀安的模样,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怀安这张脸深深地刻进脑海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
怀安察觉到了三十四的目光,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记好了嘛,记好了就去干活,货架上还有很多东西没擦灰呢,再说了你记住这张脸也没用。”说罢,他再次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三十四坐在凳子,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好像想到了只见三十四站起身来,发出一声轻哼,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没过一会儿,店里的其他伙计们急忙跑过来,焦急地说道:“掌柜的不好了,您快来看看啊!”
怀安心头一紧,暗叫不妙,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走了出去。他从内院来到店里,一眼便看到三十三站在货架旁边,而她的脚下则是一个破碎的珊瑚,已经被砸得粉碎不堪。
三十四偷偷瞟了一眼怀安,心中暗自嘀咕着:“既然让我干活,那我就干脆把这些都给砸了吧。”
怀安看了一眼被砸得粉碎的珊瑚,对着三十四说道:“这可是齐国珊瑚,价值不菲呢,可惜了,五百两银子,就记在你的账上吧。”
三十四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大声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怀安却只是冷笑一声:“堂堂三品中的高手,连擦个东西都能把东西摔得粉碎,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三十四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怀安,只见怀安不再返回房间,而是直接走到柜台后面,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继续干活。
安国将军府内,一座宁静的庭院中,李绩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尽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今天的天气格外宜人,明媚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带来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李绩手中拿着那本书籍,专注地阅读着其中有关练气士的修炼方法。
书籍中的文字详细描述了练气士的修行之路,他们最初需要从羽毛开始练习,通过打坐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从而幻想自己拥有一只手臂能够让羽毛凭空漂浮起来。李绩看着这些文字,不禁轻轻一笑,心中暗自思忖:“这怎么可能呢?”对于这种看似神奇的修炼方式,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苏巧儿看到李绩手上拿的书籍问道:“少爷这是在看什么呢?”
李绩回答道:“还是那本,我刚看到上面记载的练气修行法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着,他将书递给苏巧儿,让她自己看看。
苏巧儿接过书,仔细地阅读着书中关于练气修行法门的描述,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疑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按照书上所说,通过特定的呼吸方法和打坐技巧,可以引导天地灵气进入体内,从而能让羽毛漂浮空中。这种说法实在太荒谬了。”
李绩微微颔首,用眼神向苏巧儿传递出自己的认同之意,表示他完全赞同她的观点。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般地认定那本书纯粹就是写书人的胡乱编造。
李绩将手中的书随意地扔在桌上,随后长长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后,对着身旁的苏巧儿轻声说道:“坐的时间太长了,巧儿陪我到处走走吧。”
苏巧儿听闻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嗯,好啊。”
说罢,两人并肩而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他们沿着小径悠然漫步,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只见怀安一脸怒容地站在杂货铺中央,地上散落着一堆破碎的奇珍异宝,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三十四,大声吼道:“我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给你打个折吧,满打满算你现在总共欠我一千五百两银子!这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三十四低垂着头,不敢与怀安对视,但她的眼睛里却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快意。然而,这份短暂的得意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紧接着怀安又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这些宝贝弄成这个样子,还想吃饭?门都没有!今天你别想吃一口饭,工做成这样吃?”说完,怀安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留下三十四呆呆地站在原地,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