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啊,其实很难说理。
人做事儿这么缺德,孩子莫名其妙成为了孤儿,结果连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赶回来,就只剩下一坛子骨灰。
换谁,心里这辈子都会留下疙瘩。
更别说,现在这家人就能缺德的逼死人家,以后肯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遭报应、亦或是被人收拾,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猜这边的村民大概就是因为接连意外死人,所以才会对外来人这么冷漠。
但是心里真的怪别扭的,连尸检都没有,直接销毁了尸体,就算是对方真的是自杀,但是因为什么自杀,也是需要被说清楚的事情啊!
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家人,想想都可怜。
而且还遇上这样灭绝人性的大伯,要是今后寄养在这家人名下,只怕是要吃尽苦头。
可事实是我们就算是知道真相也没办法,因为证据已经全被销毁了。
我们就算是报案让人家来查,那最后什么证据都没有,对方问怎么知道的,总不能说是算出来的吧?
“好恶心啊,我第一次观摩,竟然是这么恶心的事情。”
我嫌弃得要命,钱翊然更是烦得很。
“现在就是,这家人在村子里风评也很不好,到时候真解决了,咱们在村子里的风评应该也不会很好了。”
“那随便吧,这么恶心人,这辈子都别来最好了!”
我气呼呼地说着,一想到待会儿还需要进去,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恶寒。
但是一想到这家人做事这么恶心,我们还不能给他们一点教训,心里就很难受。
可事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坏人不一定会被正义审判,因为正义审判需要一定的条件。
当条件不满足时,推进审判,就等于破坏平衡,不明事理的人,只会旁观觉得这又是一件恶事。
恶传恶,这样只会永远没有休止。
了解完整件事情,我们正打算回去,猛地,我想到了之前小白说的事情。
便朝钱翊然说道:“你来这里还有遇上其他奇怪的东西吗?”
钱翊然愣了一下,“比如说?”
“之前小白跟我说,闻到这边有它曾经闻到过的味道,我一开始还以为又是生灵作祟呢!”
钱翊然沉默了,显然是正在掐算,蓦地,他脸色一变。
“没完了这事儿,还真的有东西进来了!我昨晚一直坐在门口守着的啊!什么都没看见!”
哎?
所以昨晚这家伙通宵守着,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啧啧……我突然有点同情这家伙了,简直无用功加受气包第一人啊!
他这样子,看样子昨天这家人受到惊吓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头彻尾算上一次了。
当时里面的东西是肯定还没有进去的,而现在,那东西进去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呢?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去了。
难不成,这家人真就是现世报,让那些生灵都看不过去,打算出手把他们带走?
可这样不行啊!
这个节骨眼,张阿婆我们都在,声势浩大的,村民都看到了。
到时候这家人要真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儿了,那不得让我们颜面尽失不可!
不能这样!
“那家伙意图是什么啊?”
我忍不住朝钱翊然问道:“还有,是什么东西啊?”
听小白的语气是有些害怕在里面的,但是小白记不起来,只是生理上的恐慌,没记住是以前欺负过它的生灵也不一定。
我将兜又往里面掖了掖,生怕一个动作大了,就把小白露出来。
“还不清楚,进去找找吧,别耽误时间长了出事儿,那咱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钱翊然语气里甚至有些庆幸?
我觉得换我我也庆幸,自己疏漏的地方被别人提醒了,亡羊补牢,也算是在事情没有变得没法处理之前挽救了一些。
这家人,在一个院子里,大门进去是一小段四壁实墙的通道,大概有四米五左右。
进去之后,正对院子对面是牲畜房。
往左看,才是主家主的建筑。
通道右边是邻居家的墙,院子右边也是连贯的一整面墙,算是和前面的邻居家的建筑连在了一起。
通道左边是一间房,里面拉着窗帘,看不清内部构造,主家楼房是在二楼,正面和院子的连接是一阶一阶向上的石梯,下层全部垫石,堂屋的高度和通道左边的建筑屋顶是同一高度。
堂屋左边是向上的木质楼梯,往上的二楼也是木质建筑,上面挂着成串的色泽很不错的黄色玉米串,辣椒串,应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堂屋右边下面,石梯旁边,是一个低矮的房间,这边没有和上面的楼层衔接上,应该是后面建造出来的,屋顶有烟囱,是厨房。
这都是正面的建筑。
院子右边,也就是厨房隔壁拐角,是两间房,紧挨着牲畜房,一间应该是堆放柴火的,另外一间,看床帘,应该是住人的。
厨房里堆满了一地食材,看样子对于这次的丧席这家人是准备好了。
院子里一共五个人。
两个大人三个小孩,大人是张阿婆坐在堂屋前的平台上,对面就是之前那个男的。
这男的早年好像是虐妻吧,家庭暴力,把妻子打跑了,财产不敢要,孩子不敢要,匆匆离婚了,就再没回来。
这些年,也没有人敢帮他做媒,所以算是一直单身到现在,也难怪会畜生的盯上自己的弟媳。
说来,这家人的风水没准还真有问题。
不然也不会两家人,哥哥家哥哥离婚单亲带娃,弟弟家弟弟人没了,弟媳单亲带娃。
这样的家庭条件实在是很少见。
孩子,三个都是男孩,两大的,看样子是高中生,小的那个是弟弟家的孩子,哭得眼泪都干了,看着是才初中。
而且很明显,大的两个身体很强壮,一看平日里伙食就不差。
小的那个,身体单薄瘦削,脸上都没什么肉,看样子他妈带着他生活也很是不容易。
谁又能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这样的家庭本身就很不容易了。
却偏偏还要遇上这样的亲人,受到这样的欺辱。
那位死去的母亲当真也是很苦啊!
我越想着,也是不敢直视坐在院子角落肚子啜泣的男孩。
钱翊然先一步走上台阶,我跟上去,找凳子在张阿婆身边坐下。
想着这边的情况没准张阿婆也没了解多少,我是不是需要找个时间单独喊她出去聊聊。
我真的半点都不想看到对面的那个男人,总感觉这种恶心的家伙,随便多看上一眼,都会觉得眼睛要瞎了。
但是又想起来之前说的,里面有东西。
是不是需要单独找个时间,去他们家里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