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清在门外敲了许久,那敲门声从起初的清脆逐渐变得无力,林正宇却始终毫无回应。
夏婉清的手臂渐渐酸麻,心中的不耐烦也愈发浓重。
她本就不是因为关心林正宇,只是习惯了他像跟班一样围绕在自己身旁,那让她在知青院里仿佛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此刻被这般忽视,她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哼,林正宇,你这是装什么痴情呢?”夏婉清低声咒骂着,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夏婉清坐在床边,眉头紧皱,思绪纷乱。
她心里暗暗咒骂着:“沈若楠这个狐狸精,居然能把林正宇迷成这样!”
她一方面嫉妒沈若楠能让林正宇如此痴迷,那种痴迷的程度是曾经林正宇对自己都不曾有过的。
另一方面又气林正宇居然为了沈若楠这般失态,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啊,林正宇怎么会对沈若楠有这样的关注和执着?”她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在她的印象中,林正宇一直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
想当初,自己在大院里可谓是风光无限,而林正宇就像自己的影子,时刻跟随着。
“林正宇这个傻小子,以前围着我转的时候,我只要轻轻一个眼神,他就会立马领会我的意思,我让他干嘛就干嘛。他看不上沈若楠那样的娇娇女,我一直都清楚得很。”
夏婉清咬着嘴唇,越想越气,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着床单,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现在呢?他居然敢吼我了,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是我这段时间对他太冷淡了吗?还是沈若楠那个女人耍了什么手段?”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疑惑,内心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对现状的不解。
另一边,林正宇在房间里呆坐到天黑,肚子的饥饿感也无法将他从愤怒和痛苦中拉出来。
夜晚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心中的怒火却依然没有熄灭。
第二天清晨,林正宇终于打开了房门,他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
夏婉清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走上前,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笑容。
“正宇哥,你终于出来了,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夏婉清小心翼翼地说道,心里却在嘀咕: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还让我在这知青院里失了风头。
林正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兜头浇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正宇哥,这大冬天的,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咱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挽回。”夏婉清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劝说着,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担忧,只有急切地想让林正宇恢复常态,重新成为自己的“跟班”,那样在这知青院里,她又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被人羡慕嫉妒。
林正宇冷哼一声:“挽回?挽回什么?她现在心里只有贺逸尘。”
林正宇边说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接着说道:“不过,我算是想明白了,沈若楠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呢!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低头,哼,差点就遭了她的道。”
夏婉清心里一惊,脸上却依旧陪着笑说道:“正宇哥,你能这么想就好,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林正宇自信满满地说:“她现在不过是跟贺逸尘谈对象,又没结婚,我还有机会。等她玩够了,知道我的好了,自然会回来找我的。昨天我还为了她吼了你,让你伤心了,真是对不起啊,婉清。”
夏婉清赶忙说道:“正宇哥,你别这么说,只要你能想通,我这点委屈算什么。”心里却在骂道:“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正宇拍了拍夏婉清的肩膀说:“还是你对我好,等我把沈若楠追回来,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夏婉清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点点头说:“那正宇哥,你可要加油啊。”
此时,其他知青也陆续起床,看到林正宇和夏婉清在院子里,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林正宇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李强带着满脸的疑惑,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好奇地凑到林正宇跟前,
“正宇,你这是咋啦?昨天一天没出门,今天又在这说些奇怪的话。”
林正宇只是淡淡地瞥了李强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不耐烦,更多的却是不想被打扰的疏离。
他什么也没说,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夏婉清看着这一幕,脸上挂着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和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对李强善解人意的说道:
“赵同志,没事,正宇哥就是心情不太好,调整调整就好了,你别放心上。”说完就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刚站在一旁,一直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看着夏婉清回到屋里关上门,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暗了暗。
目睹林正宇那副冷漠又自傲的模样,赵刚的心中的厌恶瞬间如潮水般涌起。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不屑,朝着林正宇的门口方向重重地呸了一声。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饱含着他的不满与轻蔑。
一旁的李强听到这突兀的声响,有些诧异地看向赵刚,小声问道:“刚子,你这是干啥呢?有啥仇啊?”
赵刚撇了撇嘴,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瞧瞧他那副德行,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还搞得自己像个情圣似的。昨天把自己关屋里,今天又在这装深沉,真让人看不惯。”
李强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劝道:“算了算了,他正郁闷着呢,咱别跟他计较了。”
赵刚却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以为自己是谁啊,在这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