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他常姐姐护着呢,朕就是有一万个胆子,如今也不该怎么样他。”
说完,霍不迟有些烦躁的追问,“还有事吗!朕这着急呢!等着回去挨罚呢,你一直没完没了的做什么啊。”
魏南噎了噎,
“没……事了……”
长秋宫内。
常在思有些疲惫的撑着胳膊,听霍念说着。
“今日晨起读了纵横家的辩论实录,等下要研习兵城布控图,夫子说,等下一年,儿臣要研读医书了,那时会请寒姨姨教授儿臣……”
说完,他又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是姜院判。”
常在思人都傻了,她只知道霍念比起正常的五岁小朋友成熟许多,却不想,他学的东西竟然是这些。
“你小小年纪,竟然学了这么多?”
“回母后,这不多的,夫子和太傅说,每一个皇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且是要被父皇所器重的皇子才会学这些,若是学不好的那些,甚至会被送出宫外,再无见到自己父皇母妃的可能。”
霍念很平静的说着这些,然后朝着常在思甜甜一笑,他知道,他是唯一的皇子,肩负江山、和百姓的未来,所以这日子并不苦。
“从前觉得苦些,可有了母后,这日子便愈发甜了,儿臣知足,母后莫要替儿臣难过,儿臣心甘情愿!”
孩子越是懂事,常在思心里想狠狠揍一顿霍不迟的想法就愈发加重。
传膳的宫女们进进出出都是低着头的,而且脚步匆匆,尤其是看到常在思,都恨不得赶紧避开目光。
常在思因为太过疲惫也没多注意,反而是霍念瞧出了不对劲,他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膳食,问了碧荷一句。
“碧荷,今日膳食和平日可有不同?可是你亲自看着做的?”
碧荷行礼回话。
“回太子殿下,并无不同,是奴婢去看着的,您放心。”
霍念先是自己吃了一口,等了一会,确认没有问题,才给常在思加菜。
“我儿这是担心什么呢?”
常在思瞧着他那警惕的小模样就觉得可爱,捏了捏软乎乎的小脸。
霍念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周看了看。
“母后不觉得……今日,她们都很奇怪吗。”
就连碧荷看上去似乎都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不说常在思还没注意,这会才发觉了问题。
常在思起身,朝着几个宫女脸上敲,旁人她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但是……
“碧荷!你们瞒着我什么了?”
碧荷扑通跪下,“回娘娘!碧荷不能说,要掉脑袋的!”
说完,她直起身子,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门口瞟。
常在思立刻朝着门口走,其实走起路来她是觉得腰酸腿软,甚至有一丝丝的腹痛。
心中忍不住大骂霍不迟禽兽不如。
可刚到院中,就见男人一身玄色寝衣,背上绑着荆条,规规矩矩的跪在院子里。
常在思缓缓的扶额。
难怪一屋子的宫女都被吓得要丢了魂,霍不迟弄出这副样子来,谁会不怕。
一旁,魏东没什么太大反应的站着,见到常在思出来,快步过去,把手中的鞭子双手呈上。
“娘娘……陛下说他犯了错,得跪在院子里请罚,还请您动手吧!”
常在思思索着,这事该怎么处理才能保住霍不迟的脸面,想来半天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碧荷,你让所有人从后面离开,让念儿也从后门走,切记,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议论,否则小心她们的脑袋!”
说完,她走到霍不迟面前,还未开口,男人便手忙脚乱的从背后扯下来那根荆条,双手递给她。
刚刚恢复一点的脊背,被荆条上的利刺再次划伤,一道道赤红的血道子看着触目惊心的。
“哪里弄的这个东西?”
常在思皱着眉,接过荆条问了句。
魏东回话,“一早,陛下命臣去寻来的,不太好找……”
霍不迟立刻转过身去,微微弓着脊背,一副乖顺等罚的样子。
“阿迟错了……请姐姐罚。”
“阿迟现在知道错了?”常在思拿着荆条,一端是被软布包好的,没有刺,她轻轻的戳了戳霍不迟的脖子,“你发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你试探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呢!”
说完,她也不打,就只是把荆条扔到一旁,默默的坐在石凳上。
霍不迟愣了愣,转身,膝行过去,微微仰起头,一双隐忍而发红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她,一开口声音便是哆嗦的。
“姐姐……阿迟鬼上身了,说了那种话,做了那种事,阿迟要悔死了,求姐姐狠狠的罚吧,阿迟求求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