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思更震惊了。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皇帝的脑子不正常,妃子的脑子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在霍不迟伸手要接的那一刻,她立刻按住了霍不迟的胳膊。
“陛下不是这个意思,付妃你照看沈妃辛苦,便拿着这个玉佩去本宫的小膳房随意点些自己想吃的吧,尽管让他们做,无需客套。”
一瞬间,付茹茹眼睛都亮了一下。
要知道,近日,霍不迟专门让各省从当地挑了最好的厨子,专门给常在思开了一个小膳房,做她爱吃的膳食。
而且谁人不知的,在吃食方面,皇后娘娘有自己的见解,她总是能做出很多旁人未曾见过,甚至未曾听说过的东西。
霍不迟看着她就是满眼嫌弃,也不知道好好个人,似乎活着就是为了吃,口腹欲怎么就那么重。
“左相怎会生出你这种女儿啊,朕若是有个女儿,定是个聪慧的,不然不会如此傻!”
付茹茹都要吓死了,直言到,“陛下!臣妾还小,不会生孩子,父亲说了,臣妾不能生养的,臣妾……臣妾幼时就得病了,遗传的!不能生养!”
常在思再次低下头,憋笑憋的嘴角都抽搐了。
霍不迟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没忍住的在脸上吧嗒就是一口。
他到底有多久没见到常在思这么可爱的反应了,如今看来,付茹茹可留!
“谁要跟你生啊,怕不是疯了。”
霍不迟还是怼了句。
说完,才想起来正事。
他先是扶着常在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她拿了个腰枕垫着,其实每一次触碰到常在思时,他都在心疼,甚至不敢与之对视,可眼下能做的,只能尽量照看她。
转过头,霍不迟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人。
“沈妃,当初朕应的事情并非没做,你母亲名义上与沈家众人一同处置了,实则朕已派人接走,晚些时候她会跟你弟弟一起入宫同你见一面,然后他们会南下,用新的身份,重新过日子。”
沈梦溪猛的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感激的目光看向了……常在思。
“多谢……陛下!”
她口中谢的是霍不迟,可眼睛看的却是常在思,因为她不清楚,这件事是否如霍不迟所说,是一早就安排了的。
在她眼中,是常在思来过了,皇帝才过来说了这番话的。
霍不迟完全不在意这些,说完,又看向左钰。
“朕……是暴君?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哥哥的意思?”
左钰身体一滞,连连磕头,“臣妾失言,可哥哥绝无此意,哥哥一向敬重陛下!从未说过任何不敬之言,请陛下责罚臣妾,莫要牵连臣妾兄长!”
左钰也算是兄妹两个相依为命的,虽然左将军在朝中多少有点嚣张跋扈,可霍不迟却屡次在他们身上看到常在思和常在敬的影子。
对他们从未处置过,甚至屡次纵容。
霍不迟一言不发,就只是站在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臣服在他脚下的人。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左钰整个人僵在原地,从头到脚一阵寒意,扶着地的手抖的厉害,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
“阿迟……”
常在思一开口,众人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霍不迟立刻高高兴兴的应着。
“姐姐,阿迟在呢。”
他不仅仅是应了,甚至还过去,蹲在了常在思的脚边,双手伏在她的膝上,对着她笑的眉眼弯弯。
“姐姐,阿迟没有生气,没有因为那句暴君要惩罚谁,阿迟知道自己是暴君,她们说的也没错。”
这些话,霍不迟从不在意,他就是杀人了,就是一言不合,随意处置了很多朝臣。
这些他无从辩解,也无需跟谁辩解。
他只是不希望,让常在思认为,从小到大,常在思教他的那些道理,他全部都忘记了而已。
“我的阿迟不是暴君,她们不清楚,你别生气。”
常在思安抚一样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霍不迟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不说原因,那是因为他不想说,更是因为,他就是想让世人,都说他是暴君罢了。
而且……
这个常在思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世界,黑化的那个人,压根就不是霍不迟。
“左妃你无需担心,只要你兄长是忠心的,陛下不会因为你的口误怪罪他,好生照看着沈妃。”
说完,常在思习惯性的抬起手。
霍不迟却不是扶着她,而是直接把人抱起来,边说边走。
“姐姐,你真的好像皇帝啊,要不我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