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闻言,瞬间便慌了,急忙解释道:“爹,我怎么会骗您呢?但......但这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户部一文钱都没有,全都让大哥给分了,您还不让强征徭役赋税,这.....这钱我真是不知道从哪搞!不然我们还是增加些赋税吧!”
“放肆!”
苏云章指向景王,怒声道:“你说的这些情况,难道朕不知道吗?若是没有困难,你大哥能被朕给废了?朕若是有办法,还用得着你景王监国?!你知道现在是几月份了吗?你增加赋税,百姓们的年还过不过了!?”
“你知道你大哥为了降低天下百姓的徭役赋税,做了大多努力,付出了多少艰辛吗?这徭役赋税好不容易才降下去,你一句话就给提上去了?你是想让天下百姓戳朕的脊梁骨吗?”
“朕就问你一句话,这国你还能不能监?这军费你还能不能筹措到!你若是办不了就下台,朕找个能办的人来!”
苏云章感觉自己若是不给景王下点猛药,他府库里面的钱是不打算往外掏了。
他原本想着是年前就将钱给凑齐了。
现如今才凑了五万两白银,那这军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齐。
等军费筹措齐全了之后,再扩充军备,筹备物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苏云章原本想着是开春之后便用兵,如今看来时间要延后一些了。
这一延后便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所以苏云章很是烦躁。
“能办能办!”
景王平复着心情,忙道:“儿臣在年前,最少凑个三四十万两出来,这总行了不吧?”
“好。”
苏云章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军费是重中之重,你千万别再让朕跟你废话!”
话音刚落。
高德从殿外走了进来,“启禀陛下,鲁国公求见。”
“赵毅回来了?”
苏云章眼眸瞬间泛起亮光,“快!将他叫进来!到底是有一个争气的。”
景王听着,心中冷哼,脸上满是不悦。
他听的出来,苏云章这是点他呢。
不多时。
鲁国公赵毅从殿外而来,上前揖礼,“末将参见陛下。”
“免礼,赐座。”
苏云章看着赵毅的眼眸中,满是亮光,“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朕可是听说了,周封对他两个亲兄弟周山和周放下了追杀令,周山和周放两个人已经割据称王了?”
这段时间,最令苏云章高兴的事情,非此事莫属了。
凉州王乃是楚国第一异姓王,这么多年积攒起了强大实力,兵强马壮,粮草丰沛。
苏云章想要啃下这块硬骨头的难度,不亚于扫荡草原。
现如今苏禹一旨“推恩令”便令凉州府三位公子反目成仇,割据称王,致使凉州内部大乱,简直是解决了苏云章一个心头大患。
凉州已经不用再耗费朝廷任何精力。
再过了几年,凉州府三位公子内耗的差不多了。
他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收服凉州了,这绝对算是今年一件大好事。
赵毅笑呵呵道:“陛下所言甚是,您没在凉州,不知道“推恩令”对凉州府造成了多大影响,末将刚进凉州府的时候,三位公子大有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但推恩令一出,整个凉州府的气氛都不同了。”
“当日凉州王断了气,三位公子便已经有了间隙,后来几日他们更是在灵堂大打出手,简直是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哈哈哈,好!”
苏云章闻言,笑的合不拢嘴,“这件事差事你办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凉州现在是不用管了,但过完年之后,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朕这次要御驾亲征,扫荡草原和辽东。”
赵毅闻言,忙问道:“陛下,这件事末将听说了,您御驾亲征,末将肯定要当您的先锋大将,不过陛下,太子殿下私分户部钱款虽然不对,但您废了他的监国权,是不是有些重了?”
说着,他开始为苏禹求情,“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江山社稷和天下万民干了很多好事,您就这么将他废了,这......”
此话落地。
景王站在一旁冷哼,“鲁国公,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王无能,不如太子吗?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将监国权还给太子?”
赵毅一愣,忙拱手道:“景王息怒,末将方才没有注意到您,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景王面色铁青,沉声道:“你是没看到本王,还是眼里根本就没有本王啊!?”
“行了老二!”
苏云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是监国王爷,脾气收敛一些,别正事没干多少,倒是将脾气给养上来了。”
说着,他看向赵毅,解释道:“这段时间你没在京师,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虽然太子有功,凉州这个心头大患也是他解决的,但功过不相抵,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赵毅无奈,只得退出了御书房。
景王也跟着离开了。
眼看着年关将至,这钱他若是凑不齐,这年估计都过不去了。
......
东宫。
承恩殿。
许闲,苏禹和赵毅正围坐在桌案前喝酒。
苏禹感叹道:“凉州内乱,这对于朝廷而言,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了,不然凉州早早晚晚是朝廷的心头大患。”
赵毅应声道:“没错,凉州这次是不用放在心上了。
说着,他话风突转,“不过太子殿下,陛下这次怎么会如此对您?直接将您的监国权废了,还将詹事府官吏全都关进了地牢,甚至将监国权给景王了?”
许闲和鲁国公府做生意。
鲁国公府拿了许闲的好处,所以鲁国公现在很自觉的站到了东宫一方。
毕竟即便他不站队,在别人眼中他也是站队了。
不然原本景王还极力拉拢他,怎么会在御书房时却公然嘲讽他。
因为在景王的眼中,鲁国公赵毅已经是苏禹的人了。
“嗨。”
苏禹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即便景王现在监国,你当他这监国王爷这么好当?现在整个朝廷最愁的人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