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阳那雕梁画栋却又弥漫着靡靡之音的宫殿之中,袁术听闻兖州军的一系列战略部署后,顿时怒发冲冠。
他那原本就因骄奢而略显臃肿的面容涨得通红,双眼圆睁,仿若两团燃烧的火焰,猛地将手中的酒樽狠狠摔落在地,酒水四溅,珠玉与青铜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那刘尨小儿,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真当我袁术是好惹的不成?”袁术怒吼着,声浪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他在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要将地面踏出个窟窿。
自从他占据淮南之地后,可谓是志得意满。
淮南,这片富饶的土地,有着肥沃的田野、繁华的城镇,本应是他成就霸业的坚实根基。
然而,袁术却被眼前的胜利与财富冲昏了头脑。他大兴土木,建造起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广纳美女歌姬,日夜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
宫殿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珍馐佳肴堆积如山,而他则在这温柔乡中逐渐消磨了曾经的壮志雄心,变得越发骄纵跋扈,不可一世。
但此刻,兖州军的行动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从这纸醉金迷的美梦中狠狠扇醒。他深知,若任由刘尨如此扩张发展,自己在这乱世中的地位必将岌岌可危。
于是,他急忙召集麾下的谋士们前来商议对策。
阎象,这位素有智谋之名的谋士率先开口。他面容清瘦,眼神深邃而睿智,一袭青衫在身,更显儒雅之气。
“主公,那兖州军如今来势汹汹,且其战略布局颇为精妙。刘尨此人亦非等闲之辈,身边又有诸多贤能之士辅佐。吾以为,当下不宜与之正面强攻,可先遣使者前往,探其虚实,再做定夺。”阎象的声音沉稳冷静,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然而,袁术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本公坐拥淮南之地,兵强马壮,岂有惧怕刘尨之理?何须如此畏首畏尾!”
袁胤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一步。他是袁术的族弟,一心想要在袁术麾下建功立业,以保家族荣耀。
“主公,阎象之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如今兖州军已对我等构成威胁,若不及时应对,恐失先机。依我之见,可联合周边诸侯,共同对抗兖州军。比如那徐州陶谦,与主公虽无深交,但亦有共同利益,可派人前去游说,许以重利,使其与我军并肩作战。”袁胤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联军大破兖州军的辉煌场景。
袁术微微点头,似乎对袁胤的提议有些心动。但一旁的杨宏却摇了摇头,开口道:“主公,徐州陶谦为人谨慎多疑,且其刚刚与兖州军结盟,此时去游说,恐难以成功。再者,联合诸侯耗时费力,若其间稍有差池,反而会陷入被动。不如我军直接出兵,以我淮南之精锐,趁其立足未稳,一举击破。”杨宏身材魁梧,声音洪亮,言语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袁术听着谋士们的各抒己见,心中犹豫不决。
他既想凭借自己的实力给兖州军一个下马威,又担心贸然出兵会遭遇不测。沉思良久,他终于一拍桌案,大声道:“本公决定出兵!我淮南大军岂有退缩之理!”
于是,在袁术的命令下,大将纪灵领命出征。纪灵,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他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一把重达五十斤的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下凡。在他身旁,桥蕤、李丰、刘勋等将领亦是个个英姿飒爽,气势不凡。
纪灵率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陈留郡进发。
大军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踏于脚下。
他们沿着官道前行,犹如一条奔腾的钢铁洪流,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避让,惊恐万分。
袁术站在南阳城的城头,望着远去的大军,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对这场战争充满了期待,渴望着能够一举击败兖州军,彰显自己的霸主之威;又隐隐有些担忧,毕竟战争的胜负难以预料。但事已至此,他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纪灵等将领的身上,期待着他们能够凯旋而归。
而此时的兖州军,亦得知了袁术大军来犯的消息。
刘尨迅速召集众将领与谋士,在营帐中商议应对之策。
营帐内,气氛紧张而凝重,众人皆深知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与残酷性。
戏志才率先发言:“主公,袁术此番出兵,虽来势汹汹,但亦有其弱点。袁术为人骄奢,其军队纪律松散,战斗力未必如表面那般强大。且其长途跋涉而来,士卒疲惫,我军可据城坚守,待其师老兵疲之时,再出城反击,定能大获全胜。”
郭嘉却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狡黠:“志才之言虽善,但我以为,亦可主动出击。袁术大军虽众,然将领之间未必齐心。纪灵虽勇,但桥蕤、李丰、刘勋等人各怀心思。我军可设下埋伏,诱敌深入,先击破其先锋部队,挫其锐气,再乘胜追击。”
刘尨听着谋士们的建议,心中渐渐有了定夺。
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诸位所言皆有可取之处。此次袁术来犯,既是挑战,亦是机遇。我等定要精心谋划,团结一致,让袁术有来无回,为我兖州之霸业奠定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