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保国而言,重逢本该把酒言欢,举杯同庆,可潜在的危险,总是不能让他彻底的放心去享受这份重逢之喜。
在办公室内,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彼此的心里都有着源源不断的话题在聊。
戴薇对杨凤说:“杨姐,听说你离开这段时间,都在从事着小说方面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杨凤笑笑说:“说来惭愧,我写小说的路,真可谓跌宕起伏,坎坷重重,再加上我写作的生疏和题材的平淡性与当下的“小说家”的题材,显得格格不入,倍感压力。
戴薇鼓励道:“杨姐,即使困难再多,也阻挡不了你逆流直上的信念,我看好你,加油。”
杨凤回道:“谢谢你小薇,”说着,她用手抚摸着丽娜的头,眼神中满是对她的宠溺。
窦丽娜十分乖巧的陪伴在杨凤的身边,接着,她好奇地问:“干妈,你的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娜娜,妈的小说不打算放在什么平台上,而且,目前还没写好,写好后,我会和你普叔叔一起成立文学出版社,到那时,我会第一时间拿给你看。”杨凤温柔地回答道。
陈保国这边也在和赵晓丽闲聊,他笑着说:“晓丽,你和斯文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赵晓丽这次并没有选择回避保国这个话题,因为,他已经和斯文商量好了,今年过完年,她和斯文就去见父母,然后,再一起谈婚论嫁。“大哥,我和斯文打算在明年结婚。”说完,晓丽露出了幸福的模样。
陈保国听后,神情中满是羡慕,随即,他说:“你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若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定是所有最羡慕的神雕侠侣,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就凤喝你们的喜酒了。”
一旁沉默的斯文开口说:“堂哥,多日不见,你怎学起文人穿长衫了。”
陈保国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斯文,我穿长衫,可是因你而起,你现在这么说,我真觉得我像孔乙己了。”
普斯文笑道:“孔乙己可没有你们这么好的长衫。”
陈保国对斯文的谈话感到陌生,按照以前,自己还能跟他谈论几句,现在,他感觉到与斯文交谈的压力。谈决定不和斯文谈经论道,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要弄的文学出版社上。他说:“斯文,我听说你打算成立文学出版社,若真到那时,我想成为你文学社的旗手,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普斯文对堂哥也感到了陌生,他怀疑,坐在这里的不是堂哥,而是一个只想通过奉承人来取得利益的世俗小人。接着,他问:“堂哥,你放得下吗?”
他们的对话,吸引到了小薇,她看着普斯文一般的长相,瘦弱的身材,而嘴上功夫却咄咄逼人,让人听了感觉不舒服。出于想给保国找回场子的想法,她用嘲讽的语气说:“普先生,早就听闻你是个高人,可我从头到脚仔细看,实在找不出你高人的样子。有的只是目中无人,说话带刺的粗陋之人。”
面对戴薇的出言不逊,普斯文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想反击的情绪,而且,还十分有礼貌的回道:“戴小姐,上次见面,已经时隔俩月了,今日再见,你变得比我想象的还优秀,真是,闻名不如眼见。抱歉,是我失礼了。”
戴薇感到很吃惊,她从未见过被骂了,还要给骂人的人道歉,这样的道歉,让她感觉自己正被一双神眼俯视,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之感。随后,她起身端起一杯茶说:对不起,普先生,是我冒犯了,还请让我以茶代酒,以表我的歉意。”说完,她端着茶,弓着身子,向普斯文赔罪。
普斯文见此,他忙起身,端起自己的茶杯,然后,弓着身子回敬,嘴上说:“戴小姐,失敬,失敬,给你添麻烦了。”
一旁的人都以为他们冰释前嫌,言归于好,而在晓丽的眼中,这不过是斯文对小薇的另一种包容,不想让她难堪,可正因如此,对小薇来说,才是新的打击。
二人喝完了茶,戴薇就借有工作在身,随后,就与其他人告别,羞愧难当的转身离开了。等她刚走,丽娜就跟杨凤他们告别,因为,她是小薇的助理。
她们走后,陈保国虽然认知上有了一定的退步,可他看人,洞察人心的本事可并没有倒退,刚才,赵晓丽看小薇异样的眼光和对斯文受辱而熟视无睹的做法,令他感到不解。
接着,保国说:“晓丽,你怎么看小薇负荆请罪一事?”
赵晓丽明白,大哥这是兴师问罪了,然后,她淡定是解释道:“大哥,小薇是泼了斯文脏水,而脏了自己的人格,随后,自知有愧,才对自我人格的损失进行弥补。”
陈保国打心里觉得眼前的赵晓丽发生蜕变了,这让他对晓丽,生出了一股敬意,他夸道:“晓丽,我觉得吕蒙的蜕变就像你一样,真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普斯文插了二人的谈话,他说:“我说堂哥,你们是要把我捧上天去吗?我还没有做到对一切发生的事物熟视无睹,小薇是自性本来,令我钦佩。如果,你们这样说,倒显得我在装腔作势了。很抱歉,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刻意吹捧。”
陈保国一向十分沉着冷静,可这次,他失态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成了被人教训的对象,这让他感觉颜面尽失,接着,他站起身来,反驳道:“斯文,你有很高的认知,可这不是你藐视一切的筹码,若你真要这样,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看不起你。”
普斯你文疑惑了,他说:“堂哥,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竟然,让你心性变得如此的不成熟。你是知道的,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弱者,才会用侮辱别人的方式,来强行拔高你自己的人格,可你不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
杨凤从中调解道:“老公,斯文,你是知道的,他向来对事物是如实观照,因事而说,因人不讲,他所谈论的永远只是观点,不针对人。而斯文,你确实说的话,太过于苛刻了,我们算是一家人,真不该因此而伤了和气。”
普斯文见嫂子发话,为了给足杨凤和保国的面子,他铺好了台阶,让她们下来。他说:“我为我的言辞不当,给堂哥赔罪。你是我的前辈,是我不懂礼数,让你们受气了,还请给个台阶下。”
陈保国面对斯文的道歉,他觉得是种侮辱,可他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就借坡下驴。他说:“言辞不当的是我,斯文,我不敢亵渎于你。我这段时间,学习放下了,认知跟不上你们了,是我的认知的落后,导致了这场不该发生的闹剧。”
普斯文感觉以前的堂哥回来了,他笑道:“堂哥,现在你,才是我最想见到的你。你的认知不会因不学而倒退,而是你有了不该有的情绪。
办公室的氛围又回到了刚见面的样子,大家这次,是真的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这样的好景不长,随着门外保国熟悉的声音,他就知道,她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