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行,耳畔渐渐传来奇异声响,起初仿若遥远星际传来的微弱电波杂音,滋滋嗡嗡,时断时续。
待靠近些,那声音愈发清晰,竟像是万千生灵的低语呢喃,有欢快的嬉笑、悲戚的哭诉、激昂的呐喊。
种种情绪杂糅其中,却又难以分辨每一句具体言语,只让人头皮发麻,心生敬畏。
五彩斑斓的光辉继续在精神感知中延伸,错综复杂的杂音不断涌入精神。
人的五感,就像是被放入了满是三伏天臭袜子的滚筒洗衣机,那种难受与混乱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眼前那五彩斑斓的光辉已然变得模糊不清,光影交错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扭曲,一切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
听觉更是被那繁杂的杂音彻底占据,那令人烦躁的噪音在宛如就像冲入大脑疯狂生长的大树,似乎要将大脑都被撑破。
其余的嗅觉、味觉和触觉,完全都受到严重的污染。
在这样的折磨下,渐渐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混沌的状态,意识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迷雾所笼罩,开始分不清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
灵魂都在这无尽的混乱中逐渐迷失,与这诡异的域外虚空渐渐融为一体,只余下那最本能的一丝清明。
还在苦苦支撑着,试图从这可怕的感官泥沼中挣脱出来,重新找回对身体和周围环境的掌控感。
又在下一个恍惚之间,墨烨顿时回过神,就好似从一场漫长而又混乱的噩梦中陡然惊醒一般。
意识逐渐回笼,墨烨先是感觉到脑袋一阵刺痛,那种宿醉般的胀痛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随后,低下头的第一眼,就看到结标淡希关心的眼神。
平日里灵动俏皮的眼眸此刻写满了紧张,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再次陷入那危险又混沌的状态之中。
“我都跟你说了,没有白银级别的精神力,探索域外虚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真是满脑子充满黄色废料的屑领主。”
结标淡希皱着眉头,语气里虽带着几分嗔怪,可那话语中更多的却是关切。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搭在墨烨的额间,手上微微使力,想让他放松大脑,放空思维。
少女温润的指肚按压着额间,放松下来的舒适感让墨烨慢慢地回过神。
听着结标淡希的数落,墨烨心中满是愧疚,伸出手抚摸着少女的侧脸,指尖轻轻滑过那细腻的肌肤,眼神里带着疼惜之色。
“我也就偶尔试一次,倒是你长时间待在探索域外,真是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再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就旷工罢工不干了。”
结标淡希微微嘟起嘴,佯装生气地说道。
那话语虽是威胁的意思,可从她那泛起红霞的脸庞上说出,却总是差了三分威慑力。
反倒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撒娇,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我房间的床那么大,淡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哦。”
墨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故意用这种调笑的话语回应着她。
那略带暧昧的语气,让这原本紧张严肃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却也惹得结标淡希又气又羞。
少女气呼呼地伸出粉拳捶了他的胸口,不开心地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的,但这不是交流感情最快最方便的形式么。”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蝗虫上脑,整天管不住自己!还有那帮女仆,由着你乱来!”
结标淡希心里面都怀疑,墨烨这副不要脸的个性,是罗贝尔特一日日里惯出来的。
可恶,温柔骄纵这个屑领主,也得有个限度啊!
女仆不是什么都做的!
“可淡希明明也很舒服啊!”
墨烨俯身在结标淡希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轻声说道,让少女发出可爱的鼻音,“呜咦~!”
三两句甜言蜜语后,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墨烨跟结标淡希谈起了正事。
“这样探索次元之门劳时费力,能不能依照我们的气息,直接找到对应的时空坐标?”
整个领地高层,基本都是异世界来客,要是能根据各自的气息锁定对应的世界,那对于领地的发展以及后续的探索行动来说,可就方便多了。
“我也想过,大家的气息也都收集了起来,但是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反正群星大陆四周是没有的。”
结标淡希向着墨烨一点点解释道,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
“要是想继续找到大家气息对应的世界,就得去更远的域外探索,可这就跟普通人在大雪封山里徒步一样。”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仅分不清上下左右,初级次元之门对我的保护作用也将极大的降低。”
没了次元之门的保护,离得远了,结标淡希自己都担忧回不来,白银级别在浩瀚的星空域外,真就跟一粒尘埃没什么区别,黄金强者也顶多自由一点。
“目前我探索的地域都在群星大陆附近,大陆从有历史记录开始,就发展了近百万年,已经是狼多肉少,大多数都是有主的位面世界,我也去都不敢去。”
说到这里,结标淡希的脸上也多出了丧气之色,身后墨烨最喜欢的双马尾,都像是没了精神一样,耷拉在少女的背后。
“安心啦,我们毕竟刚刚起步,各方各面不如人家很正常,等淡希成为了黄金,次元之门也升级到顶级,分分钟钟将那些域外世界抓到掌心。”
墨烨的宽慰让结标淡希提起了精神,她开口问到,“那现在是继续探索,还是去找找那位王国的三公主?”
“又或者继续去狩猎魔物?”
“我们现在的积分了,已经花得没有多少了吧?”
墨烨伸手捏了捏少女的鼻子,笑着道,“你这样子,好像黄脸婆一样的妻子,在抱怨丈夫大手大脚的花钱一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