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把那个小孽种夺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吗?”
徐香兰嘴角勾着笑容,神情冷漠。
“我难道就不能再把抢回来?我要让她这一辈子都过得提心吊胆!”
何瑞坤忍不住挠了挠头,感觉母亲好像答非所问。
徐香兰只是轻蔑的笑了,没有再说话。
她当然有后招,不过这个儿子实在太不争气,后招自然不能告诉他。
与此同时,时家老宅。
时景屿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时遇:“睡吧。”
“爹地,小遇不想睡觉。”
时遇伸出肉肉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时景屿的胳膊。
“听话。”时景屿淡淡的挑眉。
“可是小遇不困,就是不想睡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时遇突然固执起来,他使劲晃着时景屿的胳膊撒娇。
“小遇还想玩,爹地陪小遇玩吧。”
时景屿的眸色微微一沉。
儿子向来乖巧又听话,什么时候这么任性过?
看来最近是自己宠他有点过头了。
真不应该听那个女人的!
“时遇!”
时景屿不由得有些恼怒,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
时遇被吓了一大跳,见爹地脸色铁青,他突然意识到——
尽管有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但总体来说,爹地是很严厉的。
他猛的松开手,乖乖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时景屿的眉头微微皱起,果然还是严格管教最有用,自己居然听那个女人的话,改变了持续四年的教育方式。
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有点恼怒。
“时总。”
此时罗艺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时景屿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几份需要签字的紧急文件。”
时景屿认真的翻阅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把文件交给他。
罗艺接过来正打算离开,却停住了脚步,显得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事?”
“那个……就是关于何小姐,她之所以要打问外地的医院和医生,是为了……”
听他提起何晚音,先前压在心头淡淡的怒火突然被挑起。
“请我帮的忙也帮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不用汇报。”时景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罗艺一脸茫然,真奇怪,前两天时总不是对何小姐的事情那么在意,怎么今天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还有问题?”
见他站在那里一脸疑惑,时景屿淡淡的挑眉。
“不!没有!”
罗艺说着,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走了。
“回来。”时景屿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罗艺立刻折返。
“李嘉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罗艺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刚才不是不在意何晚音的事吗?
此刻时景屿一记眼刀飞过来,罗艺赶紧回答。
“城东码头的事情,靠李嘉一个人确实有点困难,应该是有同伙,目前正在查找证据。”
时景屿听完,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下巴,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屋了。
……
“什么?你是说,罗艺在调查李嘉的事?”
正在喝汤的韩欣怡心里一惊,砰的一声,将碗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是,好像就快查到我们这边来了。”
韩欣怡顿时紧张起来,上次在家宴上,非但没有扳倒何晚音,反而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结果让时景屿的态度一朝回到从前。
要是再查出自己跟李嘉有关联……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韩欣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她手上唯一对何晚音不利的证据,就是那天微型录音机上传到云端的录音。
但上次在家宴闹了一场,那个女人又表现的很无辜……
韩欣怡脑子彻底乱了,她到底有没有私生女?
“来人!再去查!还有,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没过多久,便传来回了消息。
说何晚音在医院。
自从她回国之后,时不时的就会去医院,只不过她没有接触任何人,总是在医院待一会儿就走。
韩欣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忍不住心下大喜。
“走,去瞧瞧!”
此时,医院。
何晚音在住院部不停的徘徊。
其实刚回国没多久,她便想来看望父亲,但徐香兰早就布置了人,千方百计的阻挠她。
如今,只能远远的看着父亲的病房。
就在此刻,一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走了过来。
“何小姐,请。”
何晚音心顿时一沉,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微一思忖,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她倒要看看,徐香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终于进到了病房,父亲安静的躺在那里。
几年没见,他已然满鬓斑白,形容枯槁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此时徐香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削苹果。
何晚音的心头立即涌起怒火。
刚要发作,突然冷静下来。
徐香兰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攻心。
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的对峙着。
半晌,还是徐香兰先开口了:“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你让我进来,就是为了说服我放弃?”何晚音冷笑。
这几天为了不让徐香兰起疑,她特地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
“你父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恐怕很难痊愈了,
这五年来,何家一直没有家主,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何家人盛情难却,一直在求我担任家主,你说这都五年了,我一直拒绝,恐怕也伤了他们的心。
所以三天之后,何家会举办一场宴会……”
徐香兰的声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眼睛死死的盯着何晚音。
三天之后正好是十天之期,到那个时候,何晚音不但永远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女儿,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拿走何家的一切。
这对自己来说,可真是双喜临门。
“原来你也意识到,自己先前掌握着何家名不正言不顺?”
何晚音神情平静,声音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徐香兰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何晚音,你就是在嫉妒!嫉妒作为配偶的我可以得到何家,嫉妒你弟弟可以继承何家!而你,什么都得不到!”
然而,何晚音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转身便离开了。
很好,看来徐香兰终于忍不住了。
那么,最后的计划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