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时站在门口的房檐下,点了一根烟。
外面飘起了毛毛细雨,在灯光的映衬下,美的像是一幅画,厉墨时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烟雾就在周身缭绕。
修长挺拔的身影,凌厉的侧脸冷峻得令人不敢对视。
周围来来往往的女孩子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回头看,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耀眼,哪怕是全身黑,也挡不住他的光芒。
厉墨时也没管,自顾自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缭绕的烟雾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没等多久,南诗和顾斯言就从餐厅里出来了。
南诗手上还抱着一束朱丽叶玫瑰,嫩黄的颜色,跟她今天穿的裙子很搭,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美的令人昏昏欲醉。
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厉墨时看准了顾斯言,抓着他的衣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重重地打了过去。
顾斯言没有任何防备,被厉墨时按在墙上打了几拳,等他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还手,也给了厉墨时两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发狠了似的要把对方打死。
南诗看着这一幕,紧张得不行,她怎么也没想到厉墨时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现在他应该在陪慕昭昭才对。
“斯言哥哥,厉墨时,你们别打了!”她在旁边焦急地大喊,可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
厉墨时拳头出的又快又狠,脸色凌厉,每一拳仿佛都要置人于死地,顾斯言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已经慢慢没有了优势。
南诗眼看着顾斯言挨了几拳,直接被打到地上,心疼不已。
她连忙跑过去拦在了顾斯言面前,“厉墨时,别打了,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顾斯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可见厉墨时下手没有半分留情。
虽然厉墨时脸上也有一点伤痕,但跟顾斯言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顾斯言擦掉唇边上的血,推开了南诗,“诗诗,男人的事就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你站远点,免得一会伤到你。”
他太清楚厉墨时的想法了,既然要打,那不如打个痛快。
但南诗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打下去,说什么都不肯走开。
厉墨时不屑地勾了勾唇角,阴鸷的眼眸紧盯着他们,嗓音冷得令人惊惧,“南诗,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在我面前护着别的男人,当我是死的吗?”
“厉墨时,也请你搞清楚,我跟斯言哥哥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南诗一字一句地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人。”
“怎么?心疼了?”厉墨时朝着她步步紧逼,幽深的眼眸闪着刺眼的冷光,“南诗,就算你要勾引男人,也得等跟我离了婚,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想多了,我没有勾引谁,我也不敢,既然跟你结了婚,我就很遵守我自己的本分……不像你,结了婚还给别的女人放烟花。”
最后一句南诗说的很小声,也不知道厉墨时听到了没有。
“跟别的男人单独吃饭,接受别人送的玫瑰花,也叫遵守本分?”
厉墨时不悦地盯着她手里的那束朱丽叶玫瑰,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从她手里抢过来,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厉墨时,你真是疯了!”南诗无比心疼,那么贵的玫瑰花,就这么被他扔了,实在太浪费了。
“一束玫瑰而已,你就这么在乎?”厉墨时眼神锋芒毕露,“怎么?迫不及待想要接受顾斯言,跟他远走高飞?”
越说越离谱,厉墨时的想象力倒是丰富。
南诗捏紧拳头,一脸无语,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怼过去,“那你还给慕昭昭放烟花呢,那么大手笔,说你想娶慕昭昭进门,你还不承认,既然那么喜欢她,怎么也不给人家一个名分?”
厉墨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那是一种寒冷,就像是南极零下几十度的冰川,僵硬,冷漠,寒凉。
南诗心里不怕是假的,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淡定。
她知道厉墨时不会放过自己,他把自己留在身边的目的就是折磨。
这些日子他折磨自己的次数也不少了,南诗早已经习惯了。
“厉墨时,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这些事都是我策划的,跟诗诗没关系。”
顾斯言带着满身伤痕,走到南诗身边,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护着她。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从前错过的,就让他用未来的人生来弥补。
“很好。”厉墨时扯了扯唇角,吐出这两个字,随即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南诗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冒出了不少担忧。
今天跟厉墨时闹了这么一通,只怕他会对顾斯言怀恨在心,以他那样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知道了。
只能等她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向厉墨时服个软,认个错。
她这样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在厉墨时面前嚣张呢?
说完才知道后悔。
南诗跟顾斯言说了声,让他去医院看看,自己便打个车回去了。
顾斯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带着浓烈的眷恋和不舍。
回到厉家庄园,外面的喷泉旁边停着厉墨时的车子,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几个佣人正在打扫,见她回来也打了个招呼。
有个眼力见比较好的佣人道,“太太,刚才少爷回来了,只不过他一直捂着手臂,好像是受伤了,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少爷吧。”
在云市的时候,为了救自己,厉墨时的手臂被砍了一刀,一直没有好全,今天又跟顾斯言打了一架,自然是伤上加伤了。
“好,我知道了。”南诗想了想,还是去储藏室拿了医药箱上楼。
书房里,厉墨时脱了西装外套和里面的白衬衫,露出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和完美的八块腹肌,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纱布缠绕着的地方,已经溢满了鲜血。
厉墨时小心翼翼地扯下纱布,只见缝针的地方已经崩开了,血流了很多。
他的脸色泛着青白色,如今,只能重新缝针上药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他立即呵斥道,“谁?”
南诗拿着医药箱,正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没想到厉墨时警惕性这么高,居然能发现自己在门口。
她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看到南诗的那一刻,厉墨时脸上表情微变,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冷冷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