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回信寄出去的地址都是用她现在这个身份去寄的,除了书肆的一些人知晓无明先生的真实身份外,她的这个马甲一直藏的很深,几乎没有人能查到是她。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度过今晚。
“诶,命苦啊!”她忍不住低声道。
“欸?妹子是你?”突然隔壁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叶郁芜低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不是,这熟悉的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这时候隔壁又动了,在牢房门口的木栏处一颗大头伸了过来。
“哎呦我的亲娘!”叶郁芜冷不丁被这突然出现的大头吓了一跳,尤其是这头转过来时还对着她咧嘴笑,加上昏暗不清的环境,堪比恐怖片了。
她吓得拍了拍胸脯。
“你突然出现吓人干嘛?”
“妹子,这不是高兴嘛,在牢房内居然能碰到熟人。”
看来你还挺高兴的,这算什么好事吗?
叶郁芜走到木栏处,端详一眼,发现此人眼熟,这不是之前被她忽悠的地痞流氓吗?
看来他们之前被白樽月的抓到这个牢房内了,恰好他们成了狱友,这算是现世报吗?看来不能随意骗人,但但是他这不是为了自保吗?!
“妹子,看来你是认出我来了。”
叶郁芜没有理会男子言语中的高兴,而是反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毕竟她那时候还戴着头套呢?
“自然是听出你的声音了,本来还不确定,但是从你过来看到我后认出我的表情,我才真正确定了。”
“……”好家伙,看来是她自己暴露了。
见叶郁芜沉默不说话,男子急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瞧见你还挺开心的,一时忘记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吓不得,下次我会注意的。”
诶,不是,她肚子啥时候有……她一拍脑袋。
想起来了,原来她之前骗他们她有了身孕,这群地痞流氓到现在还相信着呢!白樽月没和他们解释?
白樽月身为侯爷日理万机,没功夫和这群地痞流氓解释倒也说的过去,他的下属没解释吗?毕竟事关武安侯的名声问题!
算了,还是她来解释吧!
叶郁芜心路历程走了一遭,这才想要要说出口的话又被抢占先机了。
“妹子你怎么也进牢房了?那负心汉将你关进牢房的吗?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小蹄子背后算计,让那负心汉将你打入大牢内,这对狗男女,可惜我不能出去!”男子恶狠狠道。
不是?!你出去你能做什么?
“其实……”
“你别说了妹子,我都知道!”
“先别打断我!”叶郁芜生气道,怎么这人次次都不听她把话讲完。
“呃,你说妹子,别气坏了身体,仔细腹中胎儿。”
叶郁芜深吸一口气,“我没怀孕!之前都是骗你的!”
“啊,妹子,你是被刺激傻了吗?还是又失忆了?”
“你看看我肚子,如果真要是怀了,怎么肚子一点也没大,都两个多月了!”
“不是吧妹子!”
看着男子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叶郁芜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子!”
“太可恶了,居然还将你腹中胎儿打掉了!”
二人同时开口说话。
不行了,这人没救了!叶郁芜绝望。
“我很抱歉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谎话,但是那时不是形势所逼吗?谁让你和你兄弟要对我……”后面的话叶郁芜没好意思说出来。
“所以妹子,你是真的没有怀孕?”
“没有。”叶郁芜没好气道。
“之前的故事也是编的?你不喜欢那状元郎?也没有千金大小姐来拆散你们?你也没有失忆?更没有为夫君来汴京?你也不是下堂妻,捡男人是假的?”他睁大眼睛,眼泪缓缓从眼眶直流。
那他不明白上次那个男人为何要来“抓”她(叶郁芜:你确定那是抓?就算是抓,那到底是来抓谁的?)。
原以为二人站在一块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回去后虐心虐身之后便能在一起,到时候妹子一说软话,他和兄弟便能被放了,没想到终究还是他错付了!
“不,应该算是捡‘女人’是真的。”只是没想到后面变成男的了!所以这告诉我们不管男人女人都不能捡!
“呜呜呜~”天呐!我到底何时才能出牢房!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哭声,叶郁芜丝毫不懂他此时真正的悲伤。
还好隔着一堵墙,不然叶郁芜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像个女人一样哭的惨兮兮的,估计她会恶寒。
但她也知道这汉子虽然刚开始想要伤害她,但最后不仅没成功,还被自己骗到现在,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于是她想着安慰一下他。
还没想好安慰的话呢,狱卒都过来敲打了。
“诶诶诶,哭甚?一个大男人的,哭的跟小媳妇似的!”
“你懂什么?我在祭奠死去的爱情!”以及自己往后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咦~干嘛如此肉麻!”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娘子。
狱卒受不了他,也就不管他了,而是走到叶郁芜的牢房前,对她说了一句,“收拾一下,有人来看你了。”
说完狱卒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懵的叶郁芜,收拾?收拾什么?就这牢房还要收拾吗?
不过听到有人来看她了,她还是很开心的,不知会是谁?李伯?画屏?柔颜?
突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
一袭白衣裙摆在昏暗漆黑的牢狱之中分外明显,一张昳丽的脸缓缓出现在叶郁芜的视线中。
“清鸣,怎么是你?”
“怎么,你很失望?”
“哈哈,没有没有!”叶郁芜心虚挠头。
她没注意到此时隔壁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清鸣淡淡的上下打量着她,看她活蹦乱跳,没有事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出安抚她的话,“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穷书生能保证啥,但她还是捧场的说“好”。
某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叶郁芜根本不知道他来干嘛,就为了和她说几句话?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
祁竟越一走,隔壁幽幽的传来声音,“原来你不是看上了状元郎,而是爱上了女子?”
“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什么状元郎?!”叶郁芜气急败坏,这人怎么说都说不明白?!
“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喜欢那女子?!”男子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