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清都来不及阻拦他,他就已经将东西吃进嘴里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呢,子煜你就下嘴!”
乔松清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其声中略带一丝后怕。
而后看到他无事,还能露出惬意自得的眼神,他心里直骂。
只是他这惬意的目光在抬眸与某个人的目光对上之时,眼里的眸色变得深沉。
几人见他们二人无事,心想,陛下必然不会做无深意之事,况且总不能要全将他们害死。
犹豫之后,他们便也将其吃进嘴里。
“好甜。”这是几人心中发出的感慨。
赵太傅见他们吃完之后,眼里透露出的讶异就想发笑,但硬生生被他忍了下来。
“如何各位。”心里发笑,嘴上还不忘问他们感受。
这几人神色各异,不过他们能坐上这个高位,自然立刻明白了过来,并且心中早已权衡好利弊。
“这精糖竟比扶凛国产的糖还要好!”
“可不只是好那么简单,要我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一旁的丞相补充道。
丞相的话一说完,其余几位同僚也连连点头,但心里早就翻涌成河了。
底下还没尝过白糖味道的大臣们纷纷惊讶,怎么丞相等人变脸之快,这精糖的味道如此之好?
居然说出与扶凛国的精糖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话。
可惜不能尝一尝这精糖的味道。
但是单看这颜色这色相,确实不能比其他的糖好看太多。
“陛下,这精糖从何而来,老臣竟从未见过?!”一旁的太保忍不住激动的询问龙椅之上的皇帝。
另一边的三司史更是心跳如擂鼓,激动的情绪横扫全身,他都能想象到
皇帝自然也是十分激动,正如第一次知道此糖之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哈哈,这精糖自然是由新科状元郎兰斯年制成的。”
这时候众人纷纷睁大眼睛,转身看向一旁从进来之后,便一直呆在角落里,如同一个透明人被大家忽视的兰斯年。
“兰斯年上前来。”
兰斯年迎着众人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众人瞧上一眼,竟有些恍惚。
此人年少,气质如玉,一身官服偏给他穿出文雅之气,他的眉眼修长疏朗,不由的让人联想到自己年轻之时的意气风发,正如眼前站的此少年一般。
而兰斯年双手互握于胸前,低着头,朝上首之人作揖。
“参见陛下。”他正要下跪,却被龙椅之上的皇帝阻止。
“不必多礼,让你上前来,就是想让你将做精糖的过程在殿前与众爱卿们说一说。”
“是陛下。”兰斯年依言,便没有跪下。
但是神色却也未曾有变化。
他朗声在大殿到:“这精糖的做法,自然不是小臣想出来的,臣是看了无明写的《槿朝小厨娘》,由此跟着话本做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大臣们纷纷晃动着身子,开始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有些人甚至不敢相信。
“臣倒是看过此话本,这话本写的天方夜谭,很多东西都是不切实际,话本里写的那些美食估计都是自己幻想虚构出来的,怎可当真?”
“诶,黄大人此言差矣,怎么会是随意虚构的呢!您倒是解释一下如今汴京之中的温鼎还有蜂窝煤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全是倚靠话本里写的法子做出来的,怎可不信呢?!”
“听说话本里写的番椒和玉茭都在海外找寻到,有些食肆、酒楼都已经用番椒炒菜了,那滋味着实不错。”
这位大人说的倒是不错,近日番椒在汴京盛行,许多食肆都用辣椒炒菜,味道增添不少,许多官员最爱下了朝与有人去食肆和酒楼吃饭。
“没想到此书竟如此、如此……”另一边的大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适合夸赞的词来。
“陛下,或许这只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尔等也应该将此事上心,这关乎槿朝的国库及未来!”赵太傅此刻厉声道。
大臣们立刻噤声。
“赵太傅说的对,此事至关重要,制作此精糖的法子切不可再到处宣扬,我们须得牢牢掌握住此项技法,免得被有心之人或者其他国家学去。”
“哦?太师是有何高见吗?”
看太师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不管这个无明是什么人,我们都得将‘他’收拢到朝廷之内,无论用何办法。”哪怕是囚禁也好,不可放此人出去。
太师的后面那句话没有直言,但在场的都是老谋深算之人,怎会不懂他其中的意思。
听到他的这番言论,太子、白樽月、丞相、太傅等人都皱起眉头,连一旁的兰斯年都不自觉皱起眉头。
太子明白,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如果皇帝真要动这个心思,怕是叶郁芜无法逃脱,所以他抬眸望了一眼龙椅上的天子。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晦涩难懂,谁也不知晓他的想法是什么。
“依儿臣看,此事不可打草惊蛇,先不说是不是巧合,如今这位“无明”在槿朝内,便是槿朝的子民,各位可还记得他推动了煤炭的发展,恐怕他也是想让槿朝变得更好,可尔等居然要将他囚禁于朝廷之内,那不是对他的文学的侮辱,如果真要这么做,儿臣担心,‘他’再也写不出造福百姓、朝廷、槿国之物,尔等如何能承担的其这个后果?一个能带给槿国欣欣向荣的机会?!”
太子殿下突然站起来,看着底下的大臣慷慨激昂的说着自己的陈词。
众人被太子殿下字字珠玑、雄辩高谈的话语激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毕竟没人有能够有自信包揽下国家气运的能力,更不可能像无明一样做出这些造福百姓的东西。
所以这最后一句话,压的他们说不出话来而太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太师和丞相却因为太子殿下的这番话,眉头不禁舒展开。
“陛下,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赌啊!”
“那赵太傅可要如何做。”皇帝一只手按在龙椅的扶手边上,冰冷的扶手能够压抑住皇帝此刻激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