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中心离看台距离不过百步,宗墨辉向观众席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原骁亦然。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但原骁知道这个人做什么都不会做好事,整个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只是比他要更会伪装一些。
他出声质问:“宗墨辉,你要去做什么?”
被喊的男人勾唇一笑,脚步没有停下:“看见一个大美人想去认识一下,原少不如一起。”
语气里调笑意味十足,再看他步行的方向,原骁突然意识到了不妙,但也已经没法立即阻止了。
在姜若雪上论坛查询新来那位的资料的短短一分钟内,又有一个人站在了姜若雪面前。
宗墨辉语气轻挑,他伸出一只手,从上至下伸到姜若雪的面前:“美女,认识一下呗,高二逸夫班的宗墨辉。”
居然是冲自己来的,姜若雪无语到行动卡了个壳。
话说你们贵族少爷之间互相看不对眼,关我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什么事啊。
她没有做出反应的两秒时间,足够原骁跟着冲上来,他一掌推开宗墨辉伸出去的那只手,声音里已然夹杂着怒气:“姓宗的,你给我离她远点。”
宁月也反应过来,像护崽子一样站起来,伸手挡在姜若雪的面前。
郑舒和也跟着站起,神情严肃,只是事件还没发生,他只是警惕地看着不速之客,没有多说什么。
宗墨辉理了理衣服:“不知道原少是这位同学的什么人,你想当护花使者我理解,可我又不是什么辣手催花的人。”
他说着转头重新看向姜若雪:“美女,你可别误会啊,我的名声比这位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不爽感排山倒海一样涌来,原骁当场抬起了拳头,宁月则连忙抱住她哥的胳膊,制止惨案发生。
姜若雪终于站了起来,围观的那些大气都不敢出的路人甲们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了,只是女孩依旧一言不发。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惹不起她还能躲不起吗,又没人规定她不能离开。
别误会,这不是逃避,而是非常明智的紧急避险。
在离开前,她伸手向郑舒和讨回,对方因为担心自己怕重,而暂时放在他那的相机。
见面前的女孩明晃晃的忽略自己,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宗墨辉啧了一声:“姜若雪是吧,一个特招生,本事倒是不小,不仅勾搭了原家大少爷,现在看来,郑少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啊。”
闻言姜若雪终于扭头,正面对上宗墨辉的目光。
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冷,连原先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要被这冰冷冲淡了。
没有人会对这种话感到舒服。
“宗墨辉,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原骁是最不会读气氛的那个,他的震怒所有人都看得见。
宁月不得不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才能把原骁拉住,为此她的脸变得通红。
她当然也很不爽女神被人这样说,但是她感觉姜若雪能够处理好的,她哥下场的话,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坏。
被他警告的宗墨辉甚至完全无所谓一般上前两步,因为他个子高,即便姜若雪站起来后,他看向女孩的视线依旧是从上至下的。
“怎么我说错了?”他把头低下,脸凑的离女孩白皙的脸蛋很近,“现在给你个机会认识我,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
“还是说。。。”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在原骁的辱骂声中,只有姜若雪和他两人听得见的话。
而姜若雪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她只是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背好相机包后,又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根在火柴盒上滑动。
刷一下,火柴被点燃,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没等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旁的郑舒和突然动作飞快地从她手中取走被点燃的火柴,二话不说地吹灭。
对于宗墨辉口中的胡话,郑舒和自然也少见的燃起了怒火,只是看到一束小小的火焰在自己面前被点燃,他的直觉第一时间向他传递了某种危险信号。
于是他顺着直觉出手,掐灭了那束火苗。
接着男生走入宗墨辉和姜若雪之间,声音低沉而不容质疑:“你确定要同时惹怒云翼和钰安的两位继承人吗?”
放完一句不那么狠的狠话之后,他转身打算带着姜若雪离开。
现在脱离这种情况才会是对老师最好的安排。
姜若雪耸肩,无所谓吧,反正她本来也是想这么做的。
不过离开前她还是对说了一句话,声音没有压低:“以后不要这样和人说话了,口气还怪难闻的。”
说罢也不管身后众人的反应,加快脚步走到了郑舒和的前面。
两人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拳头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可惜,看来宁月还是没能把他哥拉住。
在离开球场的路上,可能因为今天到校的学生此刻大多都在比赛和观赛,本就宽阔的路显得更加空旷。
树荫洒在大路两边的青石板小路上,姜若雪百无聊赖地踩在中间因为树叶而产生的空隙上,郑舒和沉默地跟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
原谅他是个嘴笨的人,行事又向来过分温和,甚至喜欢逃避,一时间竟然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你不值得承受那样的污蔑,更不应该被那样当众侮辱,他握了握拳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
眼看着姜若雪步伐越来越快,似乎是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题:“老师刚刚点火是想要做什么呢?”
姜若雪像是才想起他一样,扭头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
“没什么,你知道篝火对吧?点燃火柴是为了通过火光唤醒我内心的平和。”
这句话完全是瞎说的,她刚才完全是在想把点燃的火柴丢到宗墨辉的头上。
一点点火焰而已,反应及时的话,对方不会受伤,顶多把他梳理整齐的头发燎掉一块。
很无厘头的解释,郑舒和却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