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岁就是来抢人的,只要李舜去了她的院子,再想过来,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舜还能不知道谢岁岁那点花花肠子,不过,楚月华这,他也的确不想多待。
人病了,他过来看一趟也就是了,难不成还让他守着?
便顺势应了:“也好,那我便随你去一趟。”
谢岁岁就笑了。
但楚月华急了:“郡王爷……”
她好不容易病的这般重,难道李舜就不愿意为了她留下吗?
“月姨娘,你既病了,便好好养病,郡王爷这,有我帮你伺候,你别担心。”
谢岁岁就回头说了一句。
楚月华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起不来身,只靠着红樱,死死看着谢岁岁,张嘴吐出一个字来:“你……”
“我什么呀!”谢岁岁挑眉看了过去,眼神中都是威胁。
楚月华便一瞬间明白了谢岁岁的意思。
谢岁岁是拿着她差点被卖进青楼的事威胁她。
楚月华心里再恨,也只能忍下,放弃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认命了。
谢岁岁这可就满意了,还幸灾乐祸一般的道:“月姨娘,等你身子好了再好好伺候郡王爷,千万别多想,好好养病。”
然后就拉着李舜,光明正大的将人拽走了。
但也是李舜愿意让谢岁岁拽走,不然谢岁岁那点力气,便是两个她也拽不动李舜。
只是李舜在楚月华的院子里,倒还让谢岁岁拽着,但等一进入谢岁岁的平安院,就直接一甩手,将谢岁岁的手甩开了。
然后先一步进了谢岁岁的屋子。
落后一步的谢岁岁,不满的一撇嘴,很快又收起自己这表情,提着裙摆快步跟了进去。
娇声抱怨:“郡王爷若是不乐意来妾身这,为何还要跟着妾身过来,过来了却又给妾身甩脸子。”
李舜在位置上坐下,冷瞥了一眼谢岁岁道:“本郡王跟你过来,是怕你扰了月姨娘养病,你还有理了。”
“您还生气呢?”谢岁岁觑着李舜的表情。
李舜不答,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道:“茶呢,不是要好好伺候我,你便是这般伺候的。”
谢岁岁就赶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花果,快给郡王爷上茶,再催催厨房。”
吩咐完了,这才凑了过去,刚准备在李舜身边坐下。
李舜就道:“坐对面去。”
谢岁岁……谢岁岁身体一僵,小声哼了一下,就利索坐对面去了。
她也是有点脾气的。
“你哼什么?”李舜耳朵尖听到了,不客气质问:“怎么,做错事还耍起脾气来了。”
谢岁岁嘟囔:“前天晚上那事不是过去了吗?”
“我说的是前天晚上吗?”李舜没好气:“月姨娘是怎么病成这样的,难道真是她自己乐意跪的。”
后院什么事瞒得过李舜,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没过来看楚月华,也是不想搭理。
但今日人病的起不来了,李舜才过来。
可不是为了谢岁岁。
“就是她自己跪成这样的。”谢岁岁可不认这错,她道:“昨日妾身是罚她跪了,可后面时辰到了她也不肯起来,是她自己想耍苦肉计,可跟妾身没关系。”
谢岁岁,这个时候倒是也改了说辞,不说是楚月华自己要跪了。
李舜闻言,就瞥来谢岁岁一眼问:“你拿捏住她什么把柄了,让她这般听话。”
谢岁岁心里暗惊了一下,面上却没露出来。
还道:“月姨娘的把柄,郡王爷来问妾身做什么,您应该去问月姨娘,我可不当那背后告状的小人。”
这就影射了楚月华是个小人。
李舜一听,就气起来:“说你心眼针尖般大,你就真如此斤斤计较。”
“妾身就是小心眼。”谢岁岁不满道:“反正妾身就这样了,郡王爷既要了妾身,那就要受着。”
李舜一听,就道:“这么说,我这是活该了。”
“这是郡王爷自己说的,可不是妾身说的,郡王爷可不要冤枉妾身。”
吵吵闹闹的,李舜却觉得这感觉对了。
昨日,的确是太清静了,没了意思。
吵闹了这几句话,花果便小心翼翼的奉了茶水进来,低着头,将茶放在了李舜和谢岁岁面前。
李舜端起喝了一口,当即就生气放下:“你这丫鬟是怎么泡茶的,这般烫。”
花果正往外退了一半,一听这话,赶忙跪在了地上。
“郡王爷恕罪。”
“你自己心里不痛快,对我的丫鬟发什么火。”谢岁岁哼一声道:“以往花果都是这般奉茶的,也没见您这般挑剔,果然是心里已经没了我,这才处处挑刺,如今一杯茶都不合您心意了。
您既然不愿意在我这呆了,那您走便是,自去其他茶水合您心意的院子。”
谢岁岁话说的硬气,转身却拿着帕子擦上了眼泪,看着可怜巴巴的。
要是谢岁岁没哭,说出了这般话来,李舜肯定是抬脚就走,绝不惯着。
可这一哭,李舜就坐着没动。
还道:“做错事的人是你,欺负人的也是你,如今我还没罚你,你倒是自己委屈的先哭上了。”
“你怎么没罚我。”
谢岁岁这次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李舜道:“你昨夜便没来,今日好容易来了,还跟我发脾气,不让我坐你身边,还嫌弃我这的茶水不好,你这就是罚我,我心里难受,还不能哭了。”
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哭。
李舜被哭的心烦意乱,最终还是没绷住,松了口:“行了,别哭了,本郡王不怪你了。”
谢岁岁哭声就一顿,抬起头问:“真的。”
李舜重新端起茶,吹了吹后喝了一口,又道:“赶紧擦擦你那眼泪珠子,挂着那还以为本郡王怎么欺负了你。”
谢岁岁一贯能打蛇随棍上,递出手里的帕子道:“你帮我擦,不然我就让眼泪珠子挂脸上。”
李舜瞥了一眼递到眼前的帕子,还是放下了茶盏,接了过来。
谢岁岁一见,就自己乖觉的将脸凑了过去。
李舜轻柔又敷衍的擦了擦,才道:“本郡王当初也不知怎么看走了眼,将你这么个闹人精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