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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没有好好学过。”

“毕竟只是言语记录,太枯燥了,根本没有亲身经历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亚杜因说。

“还有就是,这个秘法这么厉害 你能不能教给我们?我也要学!”亚杜因期待的说。

“等回去后我会询问我父亲的意见,这件事恐怕要征求到他的意见……”

听着几人在客厅相谈甚欢,老人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呈了上来,亚杜因连忙接过。饭香在屋中弥漫开来。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摆有他们不曾见过的东西。亚杜因按捺不住起身。

“等等。”老人急忙叫停。

“怎么了?前辈。”

“唉,在人类社会,你们还是叫我爷爷好些。既然想融入人类社会,自然免不了入乡随俗。这个呢,是【碗】,那个是【筷】,通常人类使用它们吃饭。”说着,老人拿起了碗筷演示。几人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人便可以熟练运用。

“你们几个呀?怎么像是偷跑出来的像你刚才那样是要被叫【毛孩子】的,是要闹出大笑话的。”老人笑呵呵的说。他忽然又起身去房间,似乎在翻找什么。

“老爷爷,您在找什么?”亚杜因好奇的跟过来。

“哦,没什么,我在找一本书。”他边说边继续翻找。

“是这本吗?”亚杜因将一本白皮书递过去。

“哦,是了!你从哪找到的?”老人惊喜。

“从那边的柜台上找到的。”

“原来放那去了,难怪一直找不到。唉,人老了,记性差了。”

“人老了,为什么会记性差了?”

“这是自然规律,孩子,无论任何生物终会有衰老之时,他们的肉体会衰弱,只不过人类的身体过于孱弱,显现的过早罢了。”

“那要是更衰老一些呢?”

“那时人的器官会衰弱到无法运作肉体,无法承载灵魂,而使灵魂离体回归神灵,最终进行转世。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寿终正寝】,即为死亡。”

“ 龙也会寿终正寝吗?”

“我想是的,只不过我们寿命悠久,我还从未见过龙自然死亡,他们大多都死于非命,或是争斗,或是意外。”

“死后的人,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们吗?他们的转世又是怎样的?”

“与死者见面?也许可以,不过需要漫长的等待,进入转世后会被洗去一切记忆,进入不同的世界,获得不同的身份。这天地很大,但终有一日,人们可以在轮回中相遇,被洗去记忆的他们注定无法以前世身份相认,若是获得神明一般的力量,或许能有机会吧?至于转世是怎样的,恐怕只有掌管灵魂转世的神明才能回答你。”

老人又回到客厅,将书放在几人面前。

“这本书是……《认识人类?从入门到深度了解》?”贝洛娜拿起书说道。

“是的,这本书是我在融入人类社会后,闲暇时间写的,记录了关于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想要融入人类社会,了解他们是很有必要的。原以为这本书不会再派上用场,你们却突然造访,真是意外。”

“那您一开始是怎样融入人类社会的?”亚杜因对此很感兴趣。

“呵呵,这件事说来话长。653年前,我便想脱离族群进行隐居。我想到平静的人类社会是不错的选择,于是我以鸟兽为耳目打探关于人类的事情,先以此了解他们。后来无意间听到人类王室中有一位诸侯,积德积善,却始终后继无人。我想这是一次更直观了解人类社会的机遇,于是我用生命魔法使那位诸侯失去生育能力的妻子能够正常生育,并借机在她体内留下一道意识,将化为胎儿。”

“难道您是想在人类社会中创造一个身份?”纳戈尔问。

“不错,那胎儿既是我的一道化身,又延续出人类的血脉。这个身份倒是方便了,我在人类社会中诸多的行动。后来那个人类的【我】出生了,父母对我都宠爱有加,毕竟【我】是他们当时唯一的孩子。几年后,我已到了人类入学的年纪,父母亲将我送至国子监(你觉得我能想出很好的名字吗?直接沿用现实!),也就是人类社会中最高学府。在入学之初,我便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了他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任何知识魔法,或者是武技我都能过目不忘,轻而易举的习得,在那里,我甚至还被冠以第一天才的美誉。事实上,我看似是在学习,倒不如说是在复习之前学过的知识,毕竟人类的魔法,人类的知识,甚至是人类的武技,大多都是龙族传授的。你知道吗?龙族其实并不能直接传授进阶魔法,他们大多意志薄弱,曾经就出现过因人类精神受创,或是其他原因导致,魔力失控而伤及无辜的情况,自此族群基本只传授魔法理论,其他则只能由人类自行发掘。而在学院,我已是【人】而并非【龙】,于是合情合理,我就将龙族的一些进阶魔法传授给人类中的佼佼者,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再后来,我甚至还成为魔法教授,传授自己的智慧,同时凭借王室与教授的身份,我可以轻松得到许多常人无法查阅的资料,了解人类的政治体系,并依据自己的想法进行优化与推广,没想到我一时兴起的无意之举却是阴差阳错的让我成为了王国重臣。在被公文劳神伤身的几十年里,我的意志逐渐消沉,虽然一直在努力工作,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终于在我78岁时向帝王提出了退位让贤的请求,但他一再挽留,好言相劝,无奈,我只好退而求次改为休假几年。帝王应允了我的要求,临别时,他那不舍的眼神好像在说:‘爱卿,我会想你的!’哈哈哈……”老人如数家珍的讲述着自己过去的经历,拿出一块精美的玉佩。

“看这个在当年就是我身份地位的象征,虽然是一种荣誉,但也是劳神,如果贴身佩戴,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那些爱戴我的子民总是来拜访看望我。”他又抿了一口煮好不久的茶水,继续说。

“休假的几年中,我又回到了学院,为我那些可爱的学子授课,谁料自从我成为了重臣,他们又从尊敬我上升为了仰慕我,天呐,不敢再回忆那段日子,真是我这一生最难熬的!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来问关于我的一些事。无奈,我又去了田野乡下,除去玉佩与官服,我担心身份悬殊,与百姓们相处并不融洽,也为了体验真实的民风民俗,当然,主要是担心以往的情况会再次发生哈哈哈…后来在那平静的日子中生活了几年,回去后竟发现我那父母又给我生下了几个弟妹(人类经修行后可提高自身生命层次,以此延寿)我又在父母的要求下养育孩子。我那几个弟妹都是很聪慧可爱,于是我产生了培养继承人的想法,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按照他们的喜好传授给他们。在我后来继续任职,也不敢松懈。不出意料的,我那几个弟妹经我培养个个都学有所成,继承了我的职权。虽然为官为民是件好事,但我作为众臣,每日的辛劳当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原以为死后就可以不受官场摆布,没想到我逍遥快活了几十年后,父母双双寿终正寝,身为嫡长子的我又被迫继承诸侯之位。授位仪式当天,皇帝一反常态的亲临现场,大摇大摆的坐在高位,我感觉他神情中有那么几分得意,我想我大抵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不过后来我472岁时以年迈体弱为由,坚决果断的提出了退位,将诸侯之位让给了我的弟弟,随即退隐归乡。临别之际,我装作不舍伤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在后来闲暇的日子中,我有空的时候还会综合出一套完整的政治体系,帮那些弟妹分担公务。直到现在,我已六百二十有三。人类的生活虽然平淡,但这份安逸是我在龙族中不曾体验过的。”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如今,龙族中不会再有维克,有的只是我这个叫李丹阳的人类罢了。”他感慨道。

“那您不打算回归族群了吗?”亚杜因又问。

“不一定,虽然族群中我再无牵挂,但若族群有需要,我依然可以出示,只怕,以我现在老迈的身躯也难有作为了。”他摇摇头,惋惜道。

“那您又是怎样看待人类的?”纳戈尔问。

“嗯……人类是有趣而复杂的物种,它们受龙族庇护,不受外敌侵扰,多数时间都在和平共存。”

“多数时间都在和平共存?”贝洛娜说。

“没错,曾经因理念不合或是纠纷误解等原因,他们发动过战乱,不过很快平定,所以我认为人类是复杂的,他们虽然爱好和平安定,但依然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争斗。若他们安定,则就会追求精神生活。”

“精神生活?难道他们的灵魂强度很高吗?”

“不,恰恰相反,多数人类灵魂强度并不高,精神生活可不是你那样理解的,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继续说,追求精神生活后,他们会有更多思考,产生更多想法,于是会引发意见上的分歧,理念不合,从而引发更多争论,最终使思想得到进一步提升。龙族内部虽然也有纠纷,但更多的是团结,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他们都在为那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人类中的人因和平而分化,他们不再会有统一的目标,有人贪图安逸,也有人砥砺前行。他们有人信仰神明,甚至比龙族还要疯狂,虽然有些愚昧,但他们本质上还是对美好未来的期待,或是寻找精神寄托。由此产生了清明节祭祖,他们将纸钱烧给离世的亲人,认为人死后会进入天上地下,认为火是沟通两个世界的媒介,将物品烧给亲人,能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上好的生活。而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方式习俗,不过本质上他们的美好愿望是相同的。而另一类人类始终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们并不过分信奉神灵,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们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他们与龙族相同,都会制定规则以此约束行为,维持秩序,避免产生混乱,还设立奖励与惩罚制度,以此来更好的激励或是警示,他们意志不够坚定,容易因一时激动而犯下错误。与龙族相比,他们的规则有更多分化,更复杂完善几乎,包含了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也会有官员在地方依据不同情况设立地方规,一些家中长辈设立家规。不过这些都需要有多数人的认可才能成立,我觉得有一条普遍的礼仪家规叫‘食不言’。”

亚杜因这才如梦初醒般闭上了嘴巴。

“哈哈!没关系的,这虽然普遍,但这里民风淳朴,可有可无罢了,有了显得更有礼数,但感觉很麻烦,繁文缛节。”

“呼……”亚都因闻言松了口气,继续说。

“那您最喜欢人类生活中的哪些方面?”

“嗯……很多,比如文化,每天有许多新奇的事物诞生,闲暇的时候我会去品茶与人交谈,尽管这世间的变化发展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他们还有不少节日,此方地区的人类会在初春,也就是过去始源创造人类的那一天过春节。他们在家中,在街道等地方贴上红色的对联,或是别的东西,认为红色喜庆。他们换上新衣服,扫房,除旧迎新。他们团聚一起,无论人们身处何方,都会回家过年,这是他们共同的节日,是美好的愿望。有些人还会祭神,希望神灵保佑孩子健康成长,希望来年能更好。在春节,孩子们可以在小贩那里买到许多小零食,玩具,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与欢声笑语。还有就是半年各家人都备好待客的茶水与小吃。部分大人带着小孩走街串巷拜访亲朋好友,长辈还会给小孩一些压岁钱。那时经常会有人登门拜访问候我,你们瞧,那边就是他们拜访时带来的礼品”说着,他指了指一个小房间。

“我老了,这些小孩子或是年轻人喜欢的倒也无福消受,不如送给你们。”他又说。

“还有些小孩子会淘气的,在书架上翻书装模作样的看哈哈哈……我也会给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一些压岁钱,清净而又不显得冷清。傍晚,人们会放出烟花,像火焰的花朵般在空中绽开,五颜六色,很美很热闹,这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人类是淳朴热情而又可爱的小生灵,若你们有空余时间,不妨亲自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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