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华崒楼门口。
今天的华崒楼被人包下不接待客人,门口和一楼都坐满了古惑仔,有些彼此之间有私人恩怨的还打着口水仗,却没人敢闹事。
不仅是华崒楼,就连整条街的两头都有古惑仔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甚至远远的还看到有巡警在周围徘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于古惑仔封街的这种行为视而不见。
华崒楼二楼的一个大包间里,曾福生和24K的坐馆黄耀兴还有联合胜的龙头老大谢文星三个人分坐在圆桌的三边,三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隐隐有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曾福生自顾自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黄耀兴则是饶有兴致的品着眼前的茶,而谢文星一脸阴霾的瞪着曾福生,眼中流露出了恨意。
曾福生头也不抬突然开口说道:
“谢老大,差不多得了,再瞪也不能把我瞪死,眼睛不累吗?”
谢文星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大头曾,少说废话,把尖沙咀那块地盘还回来什么都好说,要不然就算是今天有杜先生在,我也跟你没完!”
曾福生嗤笑道:“跟我没完?好啊,要不然咱俩先下去干一场?单挑还是群架你说了算,我也没带多少人,只不过五龙十虎来了八个而已!”
黄耀兴丝毫不在意因为谢文星的一巴掌而撒出来的茶水,笑眯眯的说道:
“谁不知道义安帮的五龙十虎个个都能一个打十几个,特别是暴龙,一个人横扫一条街追着几十个人砍,谢老大,估计你带的那点人还不够他一个人砍的!”
谢文星的脸都黑了,这个黄耀兴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暴龙砍的那条街,不正是联合胜的地盘吗?
要不是前几天自己手底下的双花红棍刚好被警局抓进去了,还没有保释出来,自己会怕那些狗屁五龙十虎?
他和曾福生从四九仔开始斗,一直斗到两人都当上了龙头老大,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
可是这个混蛋居然不讲武德,为了一个女人扫了他一条街,还公然放话让他给那个女人摆酒道歉才肯把地盘还给他。
谢文星气的肺都要炸了,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更不可能跟曾福生低头,所以最近两个帮派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惨烈,互有死伤。
要不是今天黄耀兴下请柬说杜先生找他们有事,他怎么可能跟曾福生坐在一张桌子上?砍死他还差不多。
“黄胖子,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里面没你的事!”
听到谢文星这么说自己,黄耀兴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道:
“你们要先干一场我没意见,只不过我要提醒你,杜先生约的八点半,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让他看到你们......”
黄耀兴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谢文星自然明白,脸色阴沉不定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整个包间陷入了一片沉寂,直到几分钟后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杜先生!”
“杜先生!”
“杜先生!”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主位上:
“今天请三位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三位!”
黄耀兴率先开口说道:“杜先生请吩咐,我们绝对全力以赴!”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
“吩咐你们下面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把香江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找出来!”
见中年男人的脸色非常严肃,黄耀兴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递给了谢文星。
谢文星做完同样的操作之后也把照片给了曾福生,别看他刚刚闹得厉害,自从中年男人进来之后他就老实了许多,也不敢继续甩脸子。
曾福生接过照片的第一时间,楼下跟暴龙坐在一起的陈晏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弄影!
陈晏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陈晏让锦衣卫控制了曾福生之后,并没有仔细的查看他的记忆,只是查看了和暴龙相关以及制造贩卖面粉的记忆。
那个胶皮来的时候提到了杜先生,陈晏让锦衣卫查看杜先生是谁,这才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香江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做理事会的神秘组织。
这个神秘组织非常神通广大,不管是合法的不合法的物资都能轻易搞到手,手里掌控着海量的资源,其成员更是概括了香江各个行业的顶级人物,包括当时的不列颠政界高层,顶级富豪以及各大黑帮老大。
理事会隐藏在幕后,操控着香江的经济和民生,它可以让一个小作坊一夜之间成为香江排名靠前的大公司,也可以让一个政府高层一夜之间落马,能量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后来九七之后,大秦针对理事会展开过一系列的调查和打击行动,但是只清理掉了一些外围成员,那些核心成员和高级理事都隐藏了起来,至于理事长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么多年以来,理事会并没有停止运行,只是行动更加隐秘和小心,依旧在暗中影响着香江的局势。
曾福生,黄耀兴还有谢文星三人作为香江老牌社团的三大话事人,早就悄悄被人吸纳进入了理事会,虽然只是外围成员,但是他们见识过理事会的庞大能量和恐怖手段之后,心甘情愿的成为了理事会的走狗。
这个杜先生就是当初吸纳他们进入理事会的一个初级理事,其身份背景十分神秘,但是当初他只是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段,就震慑住了三人,让三人对他又敬又怕,不敢生出半点不敬之心。
这也是为什么杜先生一句话,三个平日里不对付的社团话事人就屁颠屁颠的赶来赴约,丝毫不敢怠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