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出没有告知面前的练习生自己身上有摄像头这回事。
毕竟是开放式的练习生训练营,这些“Npc”不可能只有npc的价值,一般来说,抓住爆点的机会很难得,刚刚郑云出没听懂的那句话,现在已经完好无损的呆在他的存储卡中了。
郑云出只是觉得,这个练习生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沧桑感。
侠客。
背着草席衣着朴素的家伙,与周围的名牌和五颜六色简直格格不入。
这档节目的导演叫做曲龙,说巧不巧,这人之前他还见过一面,在饭局上,不算熟络,只是象征性的和对方喝了杯酒。
当时的他也还只是一个副导演,没想到今年这节目是他来导演,全权负责。
曲龙拿着扩音器,戴着黑色的口罩,站在场地的最中央。
“现在宣布宿舍规则。”
按照之前的各路海选的网络评分来看,分为Abcd四个档位,在刚刚已经领取的号码名单上已经印刷完毕了。
从A开始,逐步往下进行宿舍选择。
今天晚上不会安排活动,但是宿舍里有24小时的监控录像,在睡觉的时候可以自行遮住,但是早上会有工作人员去查房。
几乎是全封闭的训练营,没有重大事件不得外出,外出需要专员陪同。
食堂几乎24小时都有人,饿了就可以去吃饭。
不过,至于练习生的身材管理,不在他们的管理范围之内。
自己上镜胖了也不要抱怨节目组就行。
有分配的活动室、练习室、声乐教室和休闲大厅,每次舞台比赛之后都会由网络评委的投票来决定Abcd四个班的等级。
A班享有较大的福利,往下依次递减。
查出违禁品会没收。
练习生们开始窃窃私语了。
薄冰基本上听懂了规则,这节目会边拍摄边播出,也就是说,这周他们拍摄初舞台,上映的将会是上次拍摄的海选画面,同时除了周六周日的正片,周一到周五都是各路游戏及花絮,算是保持节目的热度 ,给观众开开胃,观众也有近一周的时间可以进行打投。
打投的同时可以看到票数的实时变化。
薄冰看了看手中的牌子,A,说明自己之前在海选时的表现还算过关。
能有优先选择宿舍的权力也不错,至少2,4,5,8,12个人的宿舍中,自己不用太过于没有选择。
他是不太愿意和太多的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的,因为人多事情就多。
“这边建议宿主选择4人间,在增加曝光度的同时能够少些人。”
“好的。”
虽然薄冰的想法是去住二人间,但是确实如同系统所言,如果是一个人代表一份曝光度,那4个人的镜头曝光度是要远高于两个人的,自己即使是没有镜头也可以蹭别人的镜头。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走廊尽头拐角的四人间。
404。
很有趣的门牌号,让他想到时不时会弹出的“404 not found”,他慢吞吞进去,发现里面已经进去了一个人。
床头上贴着他的名字——“文渊”。
这个人头发卷了卷,还染成青灰色,身高比薄冰还要高些,皮肤比较白,身上穿着随意的休闲服,手上带着朋克链子,打着耳洞,资料卡上写着他今年24岁。
地上还放着一把吉他。
薄冰看了看,把自己的名字贴在了靠墙的下铺。
两个人的床挨在一起,对方也是下铺。
简单的问了好之后两人开始各忙各的。
文渊比较注意隐私,自己带了被套和床单,把节目组的被套拆下来挡在床上,当成了床帘。
室内的气温还可以,薄冰想了想,脱了外套,把凉席铺在床上,惹得对方多看了几眼。
“你不会冷吗?”
文渊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转过来问他。
“我有腰伤,得睡硬的。”
薄冰顿了顿,礼貌性的回答。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就是那么一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两人交谈期间,又进来两个人。
一个人带着毛绒帽子,黑框眼镜,身高也不算矮,和薄冰站在一起不分伯仲,看起来是大学生的样子,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性格风风火火的。
他叫赵阳,19岁,家里看起来不缺钱,薄冰目测他那眼镜框的牌子都要3000元起步,说宿舍指示牌上的英语也十分流利。
另一个人叫蒋文清,22岁,和文渊比较熟,看样子是学舞蹈的,个子175左右,比较潮流的银灰色头发,一件白衬衫,箱子里带着专业的护具和保健品。
晚上没有安排任务,主要就是导演和摄影师们去各个宿舍串门,安排一下拍摄,拍摄室友之间的温情瞬间。
几个人都收拾完了。
薄冰依旧是他那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赶了一天的路,想着摄影师来应该还要一会,于是和赵阳他们说好帮他带个饭,什么主食硬就拿什么。
虽然蒋文清不理解他为什么敢在晚上吃高热量的食物,但是看对方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不宜多嘴。
按照他的习惯给他打一份饭也不是什么难事。
薄冰则是留在宿舍,冲了个热水澡,热水冲刷身体的感觉确实舒服。
薄冰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习惯性的擦干了身上的水,围着浴巾就出了浴室。
完全忘记了拍摄这件事。
而带饭回来的三人遇上了跟拍的摄影师。
“这是我们给舍友带的饭,他说要先冲个澡。”
文渊笑着向摄像师解释,顺带晃了晃手中的饭。
“什么?高热量?没事,哥说他不抗饿,必须整点主食才过瘾。”
赵阳指了指里面的面条,“我也觉得,所以我也给自己带了一份。”
蒋文清倒是注意饮食,只带了蔬菜沙拉和水果。
几人好不容易见了镜头,有说有笑,也忘记了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洗澡。
于是,几人推开门后。
摄像机就捕捉到了,正在弯着腰收拾东西的青年的身体。
结实的、充满生命力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