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没有回头,连带着李博也径直出了巷子口。
反而是来的那个汉子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皱了皱眉,眼中神色深沉。
他认识李博,他认出来了李博。
李博也是之前来过他看的场子的,染的蓝色的锅盖头和绿色的挑染,十分有辨识度,起码在这里,是这样的。汉子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绝不弱,李博就是一个熟悉的小混混。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对面很快就发来一个照片。
果然没错。
当时自己手下那些混子就是被这家伙打伤的,一个周过去了,还有两个在家里休养,一个是嗓子暂时失声,另一个是肋骨骨裂。
这种丢人事情,再加上手底下这些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也只是派人一人给了300块钱让他们休息罢了。真要进了局子,这点钱可是捞不出来的。
更何况,现在是紧要关头,不宜多生是非。
不过李博......他知道李博没这实力,不然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在给人当马仔。
几个家伙也不是老实的,告状的时候添油加醋,硬生生的将打他们的人说成是看不起支宇老大,故意和老大对着干的家伙。
反正是怎么说的难听怎么说,自己则是摘得干干净净,只是为了老大收保护费的忠心走狗罢了。
“曹哥,您来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艳丽,娉娉婷婷地走出来,十分自然的搂住这人的胳膊,毫不顾忌的贴上去,她身上穿着黑红色的廉价洋装,脚上穿着一双针织面的女士坡跟凉拖鞋。
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涂着鲜红的蔻丹。
女人的旁边还跟着两个小妹,看起来还算是时尚些,起码要比这里的女人时尚不少的。
小妹一个扎着高马尾,一个留着时下流行的沙宣头,一左一右的站在人高马大的汉子身边,给他点烟。
黄金叶。
这烟抽起来,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今天怎么样?”汉子叼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我看上面最近不安定,你们也要注意些了,支老大最近可顾不上给你们擦屁股。”
“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店里的娘们都靠着支老大吃饭呢,哪能给支老大和曹哥添堵不是?”
女人干笑两声,“曹哥来店里坐坐,小妹都等您来呢。”
“不去了,给我拿件外套,我要去一趟q省,老大让我去办事。”
“好好好,晓红,你给曹哥拿个店里的新外套......快去!”
“好的,霞姐......”
一个女子跑回店里,连忙取了件外套给男人穿上。
她知道,自己可惹不起这位支宇面前的大红人。
这是新城区夜总会的区域经理——曹鑫,也是支宇手下看场子的打手,打人不要命,曾经也是小农民出身,干把式活的,力气大,人也狠。
曾经为给支宇看场子,干出过不少的人命,进去蹲了几年,出来之后,很快就在支宇的手底下走起来了。
相当得支宇得信任,甚至是和支宇的产业一起洗了白。
到现在,也还是众多希望一步登天的小混混里,受追捧的对象。
曹鑫拿到衣服,警告了几人些话,就转身回车,上了立交桥的高速公路。
薄冰和李博回到车上,李峰抽完烟,一脚油门,也上了高速。
“那是谁?”
“是曹鑫,支宇手底下的打手”,李博抖如筛糠,脸色有些白,毕竟之前打的人就是这家伙手底下的人,他真害怕对方来寻仇,“哥,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打了他们的人......”
“担心什么?”薄冰不是很在乎的样子,“他打不过我的,放心。”
李家父子欲言又止。
李峰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李博没来过高海拔地区,车上昏昏欲睡,车子一路走,到了x市的周边一个小县城。
几人下车歇息,晚上的风在这高海拔的地区,显得出十足的冷意。
这里煮不熟面条,想吃面条都要去五十五公里之外的镇子,于是几人吃干锅对付了一顿。
李锋先睡了觉。
薄冰带着李博在收费站附近逛了逛。
黑夜中金属打击的声音和怒骂声十分刺耳,拐弯瞬间,李博迎面撞上两三个人,后面十米处还有两个中年男人在追。
——油耗子。
身上一股油耗子洗不掉的油臭味。
对方看见有人挡路,不管不顾的用弹簧刀,直接往李博头上扎。
李博已经吓傻了,小脸惨白。
【巴西战舞·卡波耶拉】启动。
【腿骨强化】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
薄冰眼神一凝,对李博动手的家伙,直接被薄冰一个狠辣的正蹬踢中肋骨,踢得倒飞出去。
老练而又狠戾的鞭腿,配合着毫不留情的肘击,令人牙酸的破风声。
另一个冲上来打人的家伙,直接被薄冰打的鼻血直流,当场不省人事。
剩下一个家伙见势不妙,桶都不要了,直接跑路。
可惜很快就被后面追来的人按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完了还绑起来抽巴掌。
薄冰留了力气,没把人真打死或重伤,顶多是巧劲,缓缓就好了
这里的大货车司机一般都是一群人,油耗子惹了这些壮汉,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薄冰见没热闹看,拉着李博返回走廊。
“身手不错,打伤我小弟的家伙,想必就是你了。”
一个熟人挡在兄弟俩面前,李博看见他的瞬间,面如白纸。
啊,曹鑫。
薄冰面色不动。
“怎么,你要给你的马仔报仇?”
薄冰周身的气势变得冷沉凌厉,一双蛇眸留出可怖的下三白。
“你知道吗?”曹鑫来了趣味,掏出身上的军刺把玩。
“上一个这么跟我叫嚣的家伙,现在已经在河滩上,变成畜生的饲料了。”
威胁。
“哥,哥......对不起......”李博吓得连忙道歉,想要拉着薄冰服软,“小冰哥......”
可惜,青年不吃他这套,只是眯起眼睛。
蛇眸中,寒潭冷火灼新月。
“那你知道......上一个拿三棱军刺对着我的毒狗,现在在哪里?”
“哦?”曹鑫示意他继续说,“在哪里呢?”
“被我一脚踢爆了脑脊液,现在在警局的太平间玩呢。”
青年勾唇。
李博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软。
薄......薄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