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启动。
数十米之间的万物动向被薄冰察觉,包括极其隐秘的扳机扣动的声音和机械的摩擦声,不正常的呼吸声和兴奋的血流声融合成了微妙的气氛。
【指骨强化】启动。
殷肃只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膀上被一只铁钳紧紧卡住,待他回过神来,身体骤然一轻,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贺金兰等人护在了身后。
恐怖至极的兽性,旁人所不能及的敏锐第六感和判断力。
阿尔法的电子音几乎是瞬间弹出在青年的耳边。
【身体活动度】启动。
【腿骨强化】启动。
【强势】启动。
【急行】启动,冷却时间30d。
电光石火之间,包括他身边的殷肃、没有人看清楚薄冰的动作,青年气势暴涨数倍,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倒飞而出,直取目标。
【急行】带来的巨大距离增益让薄冰几乎是瞬间就移动到了队末,那里站着的家伙故意落后两步,手里已经快速的做完了举起瞄准的动作。
只不过他快,薄冰比他更快。
【缴械】启动。
薄冰借着冲势左脚垫步借力,右腿如同刺刀一般,破开空气直刺向那个雇佣兵脆弱的下腹部,十分霸道狠戾的通肋踢,在对方带了战术马甲、却完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直接被薄冰一脚刺击,踢的飞出去。
不是夸张。
这也是贺金兰、李陵和孙秋平第一次现场看到薄冰出手,他们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恐怖的家伙,任谁也不可能直接徒手爬上大厦、也不可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从大楼上无护具往下跳。
面前这一幕太有戏剧性了。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软组织撕扯开来的声音很闷,但耳力极好的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下黑手的家伙几乎是被薄冰一脚爆了肝,肋骨的断口似乎戳刺到了脆弱至极的肺部,雇佣兵瞬间脸色涨的紫红,人还在空中没有落地,口中却直直喷出一大股的暗色液体来。
——少量飙射到了薄冰的脸上,不过被黑色的口罩挡住了。
那位扳机扣动到一半的本地雇佣兵只觉得眼前一花,小腹一痛,血液瞬间被心脏压缩,狂泵至头顶。
子弹射偏了,装着消音器的武器没发出太大的动静,一旁的绿色盆栽被打的掉落在地,泥土和水渍流了一地。
下一秒,腹部和胳膊上巨大的疼痛就席卷了歹徒的神经。
薄冰在他即将落地的瞬间,伸手扯住了他的右臂,劲瘦的腰肢发力,小腿交叉,腿部肌肉附上一层蓝色纤维、拉伸至极致。
无法想象的动作,黑发青年整个人水平凌空起来。
【平衡术-初级】启动。
【巴西战舞-卡波耶拉】启动。
薄冰在这些恐怖的增益下,整个人旋转起来——这是鳄鱼一般的【死亡翻滚】。
如果这是在花样滑冰赛场上,李陵一定会为薄冰叫一声好的,如此连贯优雅的动作,却在此时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让几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留活口。”
依旧是淡漠沉稳的声音,命令的语气,似乎这一切在男人意料之中一样,贺金兰极快速的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对方环着胳膊,就像是看戏一样的,站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自己人头被盯上的慌乱与无措。
一丁点都没有。
甚至可以看到男人唇角的弧度。
贺金兰赶忙在殷肃注意到他之前收回视线,事实上,他倒是不必有这种担心,殷肃的目光从刚刚开始,就没离开过薄冰。
贺金兰也怕薄冰上了头,正要出声提醒,就看见青年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手。
歹徒的手臂已经肉眼可见的拧起来了。
人还有口气,甚至还在挣扎着摸地上的武器。
下一秒,就被枪托狠狠砸晕了过去——出手的不是薄冰,而是已经稍微有点年纪的图瓦,他正涨红了脸,不解气一样的狠狠踢了两脚地上的家伙,朝着旁边的副手叽里咕噜的吼叫着。
薄冰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看那表情,就知道图瓦没什么好话。
“你去和他们对接”,殷肃转过身,朝着收起武器的李陵说话。
李陵应了声,就朝着图瓦的方向走去。
“少主,您的安全问题......”
贺金兰皱了皱眉,显然他是个聪明人,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百分百信任图瓦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边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重新联系保镖也要时间。
“死不了。”
薄冰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殷肃身边,嫌恶的扯开口罩,打火机一把点燃,毫不客气的丢在花盆破裂流出的水渍上。
贺金兰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自家少主,欲言又止。
“没事,你亲自去带人销了监控和生物信息,这边有薄冰看着,我出不了事。”
殷肃依旧冷静。
两个瑟瑟发抖的经理生怕出问题,一路加快脚步送这两尊大佛回到房间。
“我睡外面这间房”,薄冰还不等殷肃发话,把自己的手机丢在外侧套间的床上,依旧冷着脸,“滚去洗漱,别等我休息了吵我。”
其实根本不会,两个套间的隔音效果相当好。
殷肃看了一眼已经脱掉上衣走进浴室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
——又发小脾气。
这些天义父脾气见长。
殷肃回绝了王昌下午聚会的邀请,就说自己出了些状况,王昌模糊的知道殷肃的身份不简单,对此也表示理解,把聚会推到了第二天,让殷肃好好休息。
薄冰有种自己被耍了的不爽感。
一个下午都没给装可怜接近自己的狼崽子好脸色看。
直到晚上。
温和的山茶花香薰。
薄冰已经睡的迷糊,却隐隐约约感到被子里有人。
【敏感】启动。
薄冰恐怖的第六感冲破了温和的花香,猛地睁开眸子。
一张俊美的脸贴的极近,本就漂亮至极的家伙被笼罩在柔和的月光下,更是有种朦胧的神圣感。
只可惜,干的事情和神圣感没有半点关系。
“唔,义父醒了?”
坏心眼的狼崽子歪了歪脑袋,说出的话语有种遗憾、又有种果然如此的兴奋感。
干坏事被抓到了?
可惜没成功。
“你他吗的......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薄冰伸手抓住殷肃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发,气极反笑。
“不是说了吗?”殷肃纵容了青年过分的动作,垂着的眸子里沉着薄冰看不清的暗色。
——“特殊服务。”
男人缓缓吐出的话语、加上漂亮的很有攻击力的脸,薄冰呼吸不由自主的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