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宴会上让宋曦云颜面扫地。
“姐姐,一切安排好了吗?”
凌清月刚在祠堂罚跪三天,最后是靠凌二爷求情,凌老太爷才放了他出来。
现在走路时,膝盖仍隐隐作痛。
不仅如此,他还被凌二爷狠打了一顿,这才勉强平息了事端。
“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你那边怎么样了?”
“安排好了!”
凌清月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宋曦云曾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他一定要把人赶走才行。
“将军,夫人到!”
侍从的通报声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门口。
两人入场之际,整个大厅喧哗达到了顶峰。
“听说将军的毒被解了?”
“旁边站着的是夫人吧?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从小生长在乡下的样子,容貌气质皆出众呢!”
“的确如此!我看她竟比宋盼巧还要漂亮几分。”
“而且听说医术高超,真是个了不起的奇女子。”
听着众人对她的赞美,宋曦云心中暗自欣慰。
不由得感叹,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们对美的追求始终不变。
拥有好面容就已经赢得了无数人的心。
若是她仍以那副丑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得到的只会是嘲笑罢了。
藏在人群中的宋盼巧,满眼痴迷地注视着凌熠辰——他竟然醒了……
接着她的视线转向站在凌熠辰身旁的宋曦云,心想:像这样一个俗气的乡下姑娘,怎配得上与将军并肩而立。
庄氏见状,握住了因嫉妒而面色苍白的女儿的手。
“巧儿,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很快你就要被指给三皇子,一些小事不值得去在意。”
庄氏显然比宋盼巧更能冷静处事,在她看来,嫁给三皇子成为名正言顺的三妃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是的,母亲,是我太冲动了!”
收敛心绪后的宋盼巧明白,只要当上了三皇子妃,之后便是太子妃,乃至皇后。
到时候,踩在脚下的还不是宋曦云吗?
庄氏带着厌恶的眼光看向宋曦云,但表面却挂上慈祥的微笑,优雅地走向对方。
“将军能康复真是咱们西晋的一大幸事,真是一件喜事!”
庄氏向来善于做表面功夫,这也让她在众多贵妇之间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多谢岳母大人,若非宋曦云的相助,我的病情恐怕难以痊愈。”
“将军客气了,听闻大师之言确实属实,锦儿的命运能够对您有所助益,将来两家理应频繁交往。”
凌家在西晋根基深厚,倘若通过这门婚事得以与之结盟,他日宋盼巧成为三皇子妃乃至皇后之时,必将获得极大的支持。
假如宋曦云肯乖乖合作,她或许还能留其一命,不然就让这女子同其早逝的母亲落得相同的结局。
“难道丞相夫人已经忘记了?您为了让宋盼巧嫁三皇子,便将我这出身贫寒、见识浅薄之人送给了凌家,并承诺一旦我出嫁后,便与宋家彻底断绝往来,从此不再有瓜葛。”
对于这样的企图利用,宋曦云毫不领情。
让她帮助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妹妹攀上皇家,简直是痴人说梦般地荒诞无稽。
“你在说什么鬼话!”
宋盼巧情绪失控地大声争辩着,但越是如此却越发暴露出了她的内心虚妄。
见状不妙,庄氏立刻将女儿拉到了自己身后保护起来,显然没想到宋曦云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她。
自从婚礼当天宋曦云宣布脱离原家庭关系以来,这位母亲就已经感到了威胁。
“孩子呀,即便你不愿成为将军的妻子,至少也该考虑一下双方家族的名誉问题。如今将军恢复健康,这段姻缘算是美满结局了,就别再添乱了吧!”
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宋曦云意识到相比于那位表面温婉实则颇有城府的大姐而言,这位所谓的母亲更懂得隐藏心机,轻易就能把责任推卸到旁人身上。
“原本求亲时是想迎娶大姐为妻的,因为你不舍得让你女儿受委屈却又贪恋凌家背后的权势,最终选择了让我来替身履行这个角色,顺便还私藏下了大部分彩礼财物。”
按照传统习俗,在男方提出订婚后通常会提供一笔丰厚赠予给未来新娘家作为见面礼,这笔钱按道理是要伴随新妇一同带到夫君家中并配以相应数额陪嫁品一起赠送出去的。
哪怕是在普通人家中出现类似截留财物的行为也会被认为是非常丢脸的做法。
而且这种失格之事竟然是从一位高官之妻处传出,则更加让人震惊不已。
“这……这些都是归你所有的啊,而且我还额外增添了一些东西……”
为了挽回局面保住尊严,庄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辩解道:
“其实那些所谓赠品至今仍然存放于府内的仓库之中,很可能已经被计入大姐未来的嫁奁清单之内,而您给我准备的所有物品几乎都是虚构出来的空头数字。”
此番直言使得庄氏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尴尬与愤怒交错的情绪反应。
这小妮子,还真是变得勇敢多了啊!
“别撒谎啦!你的嫁衣箱里没有任何一件不是精心挑选且价格昂贵的东西!”
面对质问,急于脱罪的二小姐立刻予以反驳,完全忘记曾经吞下的财物已然化为自身财富这一事实。
“是否真如此呢?我记得清清楚楚,来自凌公爵宅邸的礼物包括一对刻有‘凌府’字样的精美水晶凤尾蝴蝶吊坠,你可以亲自去查看那件珍贵饰品到底是放在了我的随身行李中还是留在你们这里未曾动过?”
听及此言,众人只见庄氏面色瞬间变得极其难堪,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早已检查过全部内容物,一时半会儿之间竟无法找到恰当措辞来进行回击。
现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这场争论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丑陋真相——即便是声名显赫如当朝首相之家也不例外。
这位庄氏小妾终于转正,这些年她尽力展现出端庄贤淑的样子,但终究难以掩藏其源自内心的狭隘气息。
丞相也真是糊涂了,竟然让这样的人坐上正室之位,实在对不起已故正室以及她的儿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