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小小一滴,普通人恐怕都够生活一辈子了。
真是奢华之极!
停顿片刻,宋曦云突然想到,也许此药还能用于别处。
“彩棠,把铜镜递给我一下。”
“遵命,夫人。”
将脸部脂粉卸除,露出脸上淡而隐约可见的疤痕,宋曦云将瓶中药物轻轻地敷在脸颊上。
刚刚触碰到皮肤时先是感受到一阵清凉,随后渐渐转为温和。
待温度完全退却之后,擦去脸上的残留,就连同原本存在的斑痕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肌肤立刻变得异常平滑。
真可谓无意间发现宝贝,原来它还有解毒之功。
先前她便注意到自己面上的斑,实则是因为中毒造成。
虽已清除大部分毒素,可仍有微量存于体内无法根治。
没想到如今竟能这般幸运,竟意外找到了解救方法。
“夫人,您脸上那些痕迹都看不见了!”
彩棠惊呼起来,这支膏体功效简直堪称奇迹,不仅能治疗外伤更兼美白功能。
本来夫人的相貌已是极为出众,现在斑迹消失,更是达到了倾国倾城的程度。
甚至可以说比那个宋盼巧还要漂亮许多,在她眼中,唯有这位夫人才算得上京城第一美人,不止是京城里……
天下间恐怕无人能及夫人的美貌。
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与前世几乎如出一辙。
终究还是熟悉的面孔看起来更亲切些。
宋曦云目光无意间落在彩棠手腕处佩戴的手镯上,感到十分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彩棠,你手上的这只镯子从哪儿来的?”
“夫人若是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是庄夫人送给我的,我正打算把它交给您看呢。”
说罢,彩棠便把手上的手镯摘了下来,放在宋曦云手里。
仔细审视这只饰品,难怪会有似曾相识之感,原来早年间也曾见过庄夫人佩戴过同款式。
但令她疑惑的是庄夫人是否真心诚意地将其赠予彩棠。
握着手链细察并无异常之处。
忽然间闻到一股独特的芳香,与平常女子身上常用的花露水味道不同。
反倒像是一种沉香木的气息,只是据她所知庄氏并不信仰佛教,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这种香气?
等等,这好像并不是真正的沉香木……
她在古老的医术典籍中读到过,苗疆人士善于驱使蛊毒,其中有一种特殊的蛊种需要在幼年时植入人体内,之后便会在体内悄然生长。
大多数时候,宿主体内不会有异常感觉。
这种特殊蛊种必须借助特制的香气来激活。
一旦与该香气接触,便会从沉睡中醒来,并逐渐侵蚀五脏六腑,不出三日即可置人于死地。
自她掌管了这具身躯起,便察觉体内有不明寄生物存在。
于是,运用了一点小手段将其清除出去。
这小东西其实是庄氏植入原宿主体内的。
可能是因为感到对方难以驾驭,意图通过这种方式根除隐患。
“少夫人,您觉得这只手镯有何不对之处吗?”
彩棠担忧地问道。
对于庄家母女所给予之物她总抱持怀疑态度,猜想送礼者必有所图谋。
“没什么问题,这只镯子做工不错。既然庄氏给了你,你就留着用吧。”
宋曦云将那只饰品退还给了彩棠,显然没打算给对方便宜。
“但是少夫人,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件礼物。庄氏送我这样珍贵的东西肯定别有用意,万一因此而让您处于不利境地那我可就悔恨终生了。请允许我拒绝接受这件手镯。”
彩棠坚定地说。
若非对方强行塞给她根本不可能会要它,要知道这位好心肠的少主人对自己恩情深厚,她断然不会因一时贪念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来。
看到跪倒在地上的小侍女如此忠贞可靠,宋曦云满意地伸手将对方扶起。
“既然如此,就暂时收下好了。不用担心,即使庄氏试图借此对你施加压力也没什么大碍。”
她心里清楚,对方的算计早有防范之心,包括那些嫁妆上很可能也洒满了激发蛊虫反应的香料。
“告诉我那些嫁妆都放哪儿去了?我去检查一番。”
如果不是庄氏暗中搞鬼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确实很有必要彻底核查一下。
“全部都在这边,请跟我来。”
彩棠引导主子进入库房后开始一一汇报:“这里有十套贵重金属首饰及头饰、玉如意数支、各类瓷器……”
逐一清点完当前屋子里存放的所有物品后,这位年轻女孩接着建议道:“隔壁房间还有更多,我们继续去看一看如何?”
真是丰富啊!
除了部分个人用品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凌府作为订婚礼物送来的财物,十里红妆规格相当高!
“剩下的不用看了。”
要是全部看完天都快亮了。
随后宋曦云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从中取出一对沉重的黄金龙凤镯戴在彩棠的手腕上。
面对如此丰厚馈赠后者却不敢轻易接手:“少夫人……
这实在太珍贵了,小婢无福消受!”
“既然决定赏赐自然代表认可你的价值,不准推辞!”
纯金不仅美观而且具有极高经济价值,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流通货币般的存在,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
“多谢少夫人的厚爱!”
受到如此殊荣的彩棠感动得泪流满面。
“傻丫头,以后好好生活就是了。等你长大些我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嫁出去,让你也能拥有自己幸福快乐的小家庭。”
彩棠激动地再次伏地叩拜,“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愿为奴终身报答。”
身为家生仆人本无选择权只能听候差遣至终老,幸好遇到了宽容待己的少夫人,从此命运才得以改写。
“起来吧,别轻易就跪下,做人应当有尊严。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低人一等,也没有人生来便高人一等。想让别人尊敬你,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懂了吗?”
“我懂了,谢谢少夫人的教导。”
宋曦云满意地点点头:“咱们回去吧,夜深了,该休息了。”
“属下见过少将军!”
书房内,男子身形挺拔地站在窗户边,眼中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情感波动,沉声说道:“事情查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