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可以放过她，但现在……只是看到她和别的男子亲近些，他都心痛难忍。
凭什么他和她就是有缘无分，凭什么呢？
萧衍放在门框上的手用力收紧。
权于他已经挣脱不开。
情于他更是深入骨髓的毒。
所以，权他要。
人，他抢也要抢到手。
就算她会用怨恨的眼神看他，他也无所谓，总好过看着她在别人怀里予索予求，而他只能空留关于她的记忆，独自痛苦。
——
晚上，萧衍回到乾清殿。
云窈像特意躲他似的，早早就上床。
他使一个眼色，让人将没看好云窈的侍女都拖下去杖毙。
他沐浴更衣完，带着一身水汽，上床，将人搂在怀里。
同时不安分的……
云窈咬住唇也堵不住闷哼声。
萧衍精致的侧脸移近，薄唇靠近她白瓷颈项，眼神染上情欲，透过敞开的衬衣领口，突起的喉结移动。
“不是让你不要出乾清殿吗？”
云窈装不下去，转过身，双手撑在他坚实胸膛，企图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她是太子妃，但他现在是皇帝。
萧衍将人一把拉进怀里，几乎是要将她融入骨髓的力气。
他抬起她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气息在吻中喷薄，“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夫君。”
云窈拼命挣扎，却还是于事无补，被萧衍镇压个彻底。
萧衍桃花眼被雾气笼罩，呵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的情欲温度，“窈窈，我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之前那个侍妾，是侍卫和她……，我还是干净的。”
云窈没想到萧衍居然跟她说这种话……像这么私密的事也轮不着跟她说……
萧衍在她……温柔摩挲着，“但是，我研究过很多画册子，我会比别人都让你舒服的。”
“……”，云窈耳朵漫上一层红，慌忙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这话你留着去和苏以茉说吧。”
“我对苏以茉，只是利用而已，我利用苏以茉，让他们以为拿捏到我的软肋。”
“利用？”云窈简直有些不可置信，苏以茉可是女主，萧衍怎么对她就只是利用呢！
萧衍抬起手，碾了碾她红肿的唇，“你不就是想求我，留你爹娘性命吗，我答应你，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云窈眉头微皱，“什么要求？”
“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个显赫身份，我会遣散后宫，只让你当我一个人的皇后。”
“……”，这话如果是对着苏以茉说，那就对了。
但偏偏，怎么是对着她说的！
“萧衍”，云窈正了正神色，“你不是说不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做我的太子妃，别奢望不该有的东西吗？”
“窈窈”，萧衍压下长直的睫毛，将她搂进怀中。
近乎偏执的呓语，荡出低哀的泣音。
向来淡然冷漠、威严肃穆的少年天子，也会有在暗夜低泣之时。
“我从来孤独，没有来路没有归处，背后永远是幽深无尽的黑，偏偏你……带着漫身微光，入了我心。”
分明一直是他，奢望她。
云窈愣愣听着他的话……眼眸微低。
——
第二天。
云窈发现乾清殿内的侍女全都换了面孔。
问她们是怎么回事，也只全都跪下来，叩首不语。
也是从这天开始，除了一些日常必要的交流，侍女们不再和她有多余交谈。
或者说是不敢和她有交谈。
她妆奁内的华贵首饰越积越多。
心却越来越空。
萧衍简直到了把控她生活方方面面的地步。
她问萧衍她爹娘的情况。
萧衍也只说一切都好。
日子平静……但云窈心中却惴惴不安。
或许，只有苏以茉能告诉她真相。
就算苏以茉抱着其他心思，或许好或许坏，但她现在也只能见到她。
云窈定下心思，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
“我在这破宫殿待腻了待烦了，我要出去！”
侍女还是老样子，跪在地上，叩首不语。
云窈捡起地上一片碎瓷，划过手腕，鲜血很快染红袖口。
“我说了，我要出去！”
侍女们慌慌张张，有的去禀告萧衍，有的忙着拿来纱布、止血药，给她处理伤口。
后来萧衍亲自过来，将她抱在腿上，哄她。
“我叫你那个小侍女来陪你，怎么样？”
“你不是说沐沐是自己走的吗？”
萧衍沉默片刻，“她给韩亦珵送信传消息，我没杀了她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云窈轻皱起眉头，声音有些无力，“好，你让她来陪我。”
最后萧衍也松口，答应让她日常可以去后花园逛逛。
但他所说的去后花园逛，每次出去都有一大群人围着她。
好像她是什么千金贵体，害怕有人刺杀她似的。
明明只是害怕她接触到其他人。
但即便每次出去都有一大群人围着，她也还是看到一些东西。
仗杀那样多的人，这血再怎么洗刷也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她也和苏以茉远远见过几面。
苏以茉将她想知道的事，写在薄薄的糯米纸上，塞进未开的红梅花苞内。
云窈采下红梅，放在花瓶里赏玩。
苏以茉说萧衍将云家上下满门全都斩首，不留一个活口。
行刑日子就在五天前。
云窈看完消息，将糯米纸塞进嘴里咽下。
苏以茉会因为想离间她和萧衍而骗她吗？
或许吧，苏以茉是喜欢萧衍的。
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来搭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
但更多可能，这消息是真的。
萧衍那样的人，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他们不死，他这位子怎么坐得稳呢？
就算她爹不反，那拥护先皇的势力呢，能保证他们不反吗？
萧衍是要以儆效尤。
晚上，萧衍回来，看见坐在桌前的人，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情动的亲吻她白瓷细腻的颈侧肌肤。
云窈被他搂住，肢体下意识主动搭上他的肩。
萧衍语气宠溺，“怎么还没睡，特意等我？”
云窈垂下眼帘，沉默着说不出话。
萧衍神色一变，声音透着些薄怒，“你今天见谁了？”
云窈抬头看他，声音冷的像是腊月的寒风，“你又要将那群侍女拉出去杖毙吗？”
萧衍僵着挺拔的后背，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看不太清神情。
“你的小侍女还关在牢里，如果你还想她活着，就听话。”
“萧衍，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萧衍唇角的笑容蓦然僵住，他手指握拳，用了些力，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有的选吗？”
“萧衍，我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