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三叔过来的时候白静就跟他说了这事。
他一言肯定道:“不可能。”没错,不可能。
他爹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是害他爹娘的凶手。
“那边是不是搞错了。”虽然爹不靠谱,可他毕竟养过他们小。
在他心底,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叫那人多年爹。
“是不是搞错咱们去公社看看不就知道了,三叔,只怕这次你的假还得延长,不知道你单位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白静心底更相信白婆子的话,爷爷可能真不是亲爷爷,毕竟真是亲爷爷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绝情的事来。
看着大儿子一家食不果腹,看着大儿子一家在生与死间挣扎,亲眼看着孝顺的大儿子家的孙子成为大头娃娃,一切的重任都放到一个女人身上。
“没事,一会我回去说明一下情况,想来我师傅不会说什么的,厂里现在不是任务期间,多一人少一人都无碍。”
虽上班没多久,但因为白三叔会做人,在厂里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好,那我先去买票,一会到汽车站等你。”
“成,那就辛苦小静了,等这事结束后,咱们几家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白全禄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大嫂,她眼眶红红,必是心中不好受,“大嫂,你好好养病,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来,你别担心。”
“好,你们回去也小心些。”
三叔去请长假,白静也开始安排事宜,先是跟刘主任那边沟通,又交给他一根人参,让他尽力调理她娘的身体。
之后就是黄医生那边,让她再给自己娘多开一个星期的住院条,她去缴费。
黄医生问了问事因后,也大方的给开了条。
回到病房,白静嘱咐了王姨一番,让她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多多照顾她娘一些。
钱财没过明路,昨个夜里她就给了她娘一百多块,好让她有点钱财傍身。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白静就去了汽车站,买了两张票后就在上车处等着自家三叔。
没等太久,发车前二十分钟三叔就过来了。
“小静,票买好了吗?”三叔是跑过来的,身上还带着一个包袱,可见他是回家收拾一趟的。
这次不是一天两天,要带的东西自然更多了些。
“买好了,三叔我们进去吧。”
坐着汽车来到公社,二人一下车就去了公社的公安局。
这里公安局没有镇上的大,白静跟这里的人员也不熟,所以在门口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事?”看门的大爷态度挺好,一看就是里边的关系户。
“大爷你好,我们是刚从镇上赶回来的张紫雪口中的白家人,不知道能不能找一个吴公安。”
这个名字是昨个林队告诉她的,让她有事找吴公安。
这位吴公安跟林队是战友,也是现在公社这边公安局的负责人。
大爷一听是找吴公安的,立马来了精神,“你就是白静吧。”脸上的笑容也更真了几分。
别怪大爷两副面孔,人都是一样的,人情世故罢了。
“是的,大爷你认识我?”白静也很是惊讶。
可她的记忆里,她跟这位大爷也没见过啊?
“认识,怎么不认识,咱们的大功臣啊。”这些日子他们所里可没少因为白静同志这事受到上面领导的嘉奖,待遇都得到了提升呢。
“快,快进去,吴公安早就等着你们了,你家人们也早就来了,就等着你们呢。”
大爷打开门,然后亲自给二人带路。
白三叔一脸的懵,毕竟他不知道白静所做的事。
不过此时也不是问话的时候,但听到家里人都过来了,他还是有些激动,不知道自己媳妇有没有来。
进了大厅,大爷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办公室。
门开着,白静跟白三叔一眼就看到里头坐着站着的人。
有她爹,二叔二婶还有三婶都在,就连村长都在。
敲响了门,大爷对着里头喊了声后就直接笑着离去。
白静和白全禄二人也就闻声走了进去。
“吴公安你好,我是白静,是林队让我来找你的。”一进来,白静就自报家门。
上次在派出所的时候她是没见过这位的,要不然也不会不熟。
“你来的正好,正在说你家的事呢,你坐下,我把事情再给你说一遍。”
吴公安是位脸上带伤的公安,那伤一看就是多年前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日里很少笑,此时笑的很是勉强。
“谢谢吴公安。”谢过后,白静就拉着她三叔坐到了二叔身边。
离她爹远了好几个身位。
在吴公安的解说下,白静明白,白婆子打算用白老头的事来立功,然后想保自己一命。
可惜,她想的太简单,就她的身份,这命就护不住。
“白同志,这事你怎么看?”吴公安其实是相信白婆子所说的话,但事过多年,很多事情都无法证实。
要是白老头一口咬定他没干过,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白静没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看向自己爹跟两位叔叔。
“爹,二叔三叔你们怎么看?”这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不过她是相信白婆子所说的话,要不然爷爷也不会如此狠心磋磨他们三家后代。
白全寿和白全禄二人把目光都投向他们的大哥,毕竟大哥比他们更早记事,事情知道的也比他们的多。
白全福深吸一口气,“再怎么样他也养了我们多年。”他刚说到这,就在两个弟弟的注视下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白全禄先自家二哥一步表态,“我不管他是否真心养我们,但父母之仇不得不报,如果大哥觉得生恩比养恩更大的话,那我们以后也不用再做兄弟了。”
他小,所以记里娘的记很少,可总是知道有那么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是自己娘、
“大哥,别忘了,娘死的时候你也快十岁了吧,我不相信娘的事情你半点不知情。”白全禄红了眼眶。
“我记得小时候娘总在床上躺着,而你们跟爹说娘身体不好,而那个时候我们也才过来定居下来,外头又乱,请个大夫都请不到,娘最后吐了血,可我一直知道娘是疼爱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