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只不过,现在没人有心思去歌颂海燕。
男人如同银河中的一粒孤星,此刻在汪洋中游动,每一次呼吸他都竭尽全力,每一次跳动他都满怀期待。
但竭尽全力的是他的体力透支,满怀期待换来的则是希望落空。
他游了多久了?不知道,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是两年,或许又已经是三年。
为什么开始游?不知道。这可不是刑侦剧,不需要逻辑这个东西。
他的目的地是哪?是船。
天空乌云密布,不时从中传来轰隆轰隆的滚雷声,男人对此早已厌烦,他需要的不是雷,是电!是闪电!是离自己很近的闪电!或者说,就算上天夺走了他的鼻子,夺走了他的嘴巴,夺走了他的耳朵,舌头,眉毛...这都无所谓!
只要还有那双眼睛,就有希望。
“轰隆!”雷声。
但这雷声实在太响了,男人虽然对此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
刚刚不远处,有一道亮光。
“亮光...亮光...”
男人停下向前游动的四肢,发了疯似的四周转动,想要找到亮光的来源。
“siu-”又是一道亮光。
“光!光!”
“是闪电!是闪电!”男人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他兴奋地在水中手舞足蹈,完全忘记这水有多冰凉刺骨,也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因双脚抽筋而一命呜呼。
“船...船就在附近....船就在闪电附近!”男人疯癫地念叨着,很快双手双脚便不停地朝闪电方向游去。
大概游了一海里,男人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艘巨大的铁皮船。
“就是那!就是那!”男人的肾上腺素飞速飙升,多巴胺飞速分泌,劳累感全部消失,他已经化身为游泳健将,像鱼一样飞速地朝船的方向游去。
来到船底,男人在船四周摸索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条通向甲板的铁锁。
男人死死抓住铁锁,一点也不觉得苦难,慢慢地卯足了劲,向几十米高的甲板处爬去。
“....”
“我上来了!我上来了!”男人成功了,完全不担心船上有其他人,在甲板上就差跳舞了。
男人也没有坐下休息,他立刻进入船舱,跟随地面的指示,一步一步朝驾驶室走去。
男人激动地打开驾驶室的门,看到了正一心一意紧握舵盘的老船长。
“那是我的东西!把舵盘还给我!我才是船长!”男人撸起袖子冲向前去,立刻和老船长扭打了起来。
船长看到他,先是惊讶,其次是恐惧,但很快便调整好状态,摆出了起手式。
男人先试探性地向前挥动一下手臂,船长却应激反应,向后躲去,男人立刻抓住这一大好时机向前冲去,一拳打在船长腹部,船长后退几步后迅速调整重心,握紧他橄榄球大的拳头挥向男人,男人也是有些惧怕,接连后退躲闪着,但一抓住时机,他便冲上前去,死死拽住船长的腰,把他向前退去,让他装在墙上,随后男人后退一步,暴力地踢向船长腹部,使得船长在哀嚎中痛苦地倒在地上。
男人不再矜持了,他如同野兽发疯一般坐在船长身上,使出他能想到的一切工具作为凶器,疯狂厮打船长,随后双腿死死锁住船长的颈部,任由船长怎样挣扎也不松动,直至船长休克过去。
“很好,”男人拖动船长笨重的身躯,随后将他从甲板扔到水中。
“你这小偷!罪该万死!”男人朝水下喊道,随后得意地回到驾驶室,无比欣喜地伸手够向他面前的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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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少年担忧地呼唤男人的名字。
男人有些懵地坐起身来,看到身旁的少年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位,而是留着白色中性头发的少年。
“嗯。”
“东西拿到手了,那东西在将军手里,被钢铁詹纳尔杀掉后夺去了。”少年递给男人一枚紫色晶片,男人接过晶片,点头称是,将他揣进口袋,最后站起身来。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是的,父亲。”少年听话地离开男人的房间。
男人换好正装,随后站在镜子前,终于看到了那副令自己熟悉的面庞,只是不知为何,有些过于年轻了。
“算了,管他呢。”男人一脸得意。
“先去找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