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日来店里的客人发现,尝鲜小食铺今日的吃食和昨天完全不同???
早食:生煎包、粟米粥、煎蛋。
中食:白米饭、锅包肉、炝拌土豆丝、素汤。
晚食:葱油拌面、老醋菠菜。
想吃昨天的?
没有!
明天能不能吃上?
不能!
后天能不能吃上?
不知道!
众人:……
这什么店,还不能点菜的!
一大早,岑静帧和罗云墨为了吃一口油条,赶着马车从青州城一路赶到尝鲜小食铺,结果……
吃了个寂寞。
罗云墨不知道自己该摆一个什么表情,从没进过厨房的他,站在厨房门口使劲盯着路禾瞅:“昨天你咋不说今天没有油条?”
路禾无辜脸:“你没问啊。”
罗云墨:“你看谁家每天卖的早食还不一样啊!”
路禾继续无辜脸:“我家。不止早食,午食、晚食都不一样。”
罗云墨气结,鼓着眼睛继续瞪。
岑静帧扶额,深觉丢人,亲自上去拽人。
于是二人又尝到了新口味,咸香的生煎包,软糯的粟米粥,酸甜的煎蛋。
罗云墨顿时不气了,一脸满足的连连点头:“不错!”
主要是搭配起来,吃的舒心。
一口生煎包下去,香味十足,一口粟米粥下去,立刻压下油腻,一口煎蛋下去,酸甜适度,很开胃,总之怎么吃,都舒心。
“要不,咱们今日还待在县城?你要是忙,你回去。”
“我不忙。”
岑静帧很好奇,锅包肉是什么,其他的凭想象还能想象一下,这个是完全没画面。
不止他们俩,其他人也好奇,且好奇的方面还多了一个。
明天吃什么?
后天吃什么?
早食用完,就一个传一个,小范围的很快传开了,街角新开的那家食铺,好像每天的吃食都不一样~
到了中午和晚上,客人暴增,是昨天的三倍。
一天下来,路禾脚也疼、腰也疼、胳膊疼,哪哪都疼。
不过等算账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
收入是昨日的五倍不止!
第三日众人都好奇尝鲜小食铺今日的菜单,于是有那闲的发慌的,一早就蹲在铺子门口等开门。
发现果然又换了!
早食:肉夹馍、红薯甜粥。
午食:卤肉饭、薯条、甜汤。
晚食:好吃小面一。
前面几样已经习惯,都是一些看着好似吃过实际没吃过的东西,最后那个‘好吃小面一’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拌面,不过这种拌面口味太多,她实在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合适,干脆取了个不太正经的名字。
第四日菜单又又又换了!
不过这次门口的木板上挂的纸,只有寒酸的名字,而没有画图!
有些人不识字,只能让识字的念一下。
那人听见后笑呵呵的便读了起来:“早食,土豆丝饼、蔬菜粥、鸡米花?”
“午食:小小玉米饼,一锅出?”
“晚食:油泼面、虎皮凤爪?”
第五天……
第六天……
一连七天,菜谱日日不同,哪怕是早上的粥,都没重过样……
尝鲜小食铺在县城,彻底火了。
第八天众人终于又吃上了油条,罗云墨哭笑不得的发现,他已经把这玩意儿忘了。
就连负责跑堂的路平和路正都忘了这玩意儿。
晚上路禾照例算账数钱,发现匣子里的银钱已经有一百一十两。
路清娶媳妇的钱,够了。
还好这些天每日都会将收来的铜板去钱庄换成银锭或者小额银票,否则现在光铜板,都能砸死人。
路禾一文没留,还又往里添了十两,转头去敲旁边的房门。
路平路正已经脱了衣服要睡,听见敲门声便齐齐起身开门。
“小禾儿?”
路禾拉着两人回自己的房间,将放在桌上的钱匣子和钱袋子都推过去:“爹,明天早上忙完,你将铜板换成银子,回一趟家,这几天铺子赚的钱,已经凑够一百两了。”
“够、够了?”
路平路正震惊不已,才八天啊!
怎么可能!
两人都去钱庄换过银钱,但从没仔细算过账,没想到竟然赚了这么多!
八天一百两,一个月下来,岂不是能赚上三百多两?
两人都满脸梦幻,路禾好笑的打断两人的幻想,说道:“后面就未必了,估计每日的收入,要砍半。”
两人都愣了愣:“为啥?”
路禾解释:“前面这几日因为日日菜色不同,大家吃的是新鲜,一旦这个新鲜劲儿过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路平:“可你做的那些吃食,都很好吃,砍半……不至于。”
开始他觉得路禾给这些吃食的定价贵,可这么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那些吃后赞不绝口的客人了,也就不觉得自家卖的吃食贵了。
路禾却摇摇头:“至于,那些吃食虽然新鲜,但都尝过一遍之后,便会选择性的有偏好,而且咱们家的定价偏高,尝鲜时不计较价钱,等尝过之后,便不会日日都来。这些东西,每日吃也会腻的。”
况且里面有些吃食,自己在家也是可以做的,像红枣豆浆、蔬菜粥、卤蛋、煎蛋一类的,其实只要吃过几回,就基本能做出来。
估计现在就有不少人在家里尝试着炸油条、卤鸡蛋和肉呢。
而之所以会搞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割一波韭菜,她怕路清那面等不及太久。
事实也确实如此,路爷爷路奶奶原本定下六月份上门提亲的日子,被路清否决了。
甚至还亲自挑了几个日子,让路爷爷路奶奶选一下。
此时两人正对着三个日子发愁。
第一个是在三月十六日,第二个是在四月十日,第三个是在四月二十八日,三个日子,只有三月十六这个勉强合适。
因为四月份要农忙,上旬都是做准备工作,不太忙,但路家现在能干活的太少。
路奶奶叹气:“可这三月十六日,太近了,小禾儿那铺子才开了几天,能赚多少钱?不若在出发前,赚了多少,便用多少当聘礼?”
“那也太少。”路爷爷也叹气:“别忘了,咱们还得留几天去青州城置办东西。”
路奶奶一愣:“那不是现在就得?”
“嗯。”
夫妻俩对着叹气,县城那三个这些天可是一句话都没捎回来,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没捎话,应该是没有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