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春离被水压和躯体逼迫得无处可逃。
一只手紧紧地攀附在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慌乱地在水中,试图抓住滑溜溜的池壁。
无论怎样努力、怎么挣扎都都徒劳无功。
终于,萧然松开了紧咬着她嘴唇的嘴。
他因激情而变得有些朦胧的嗓音,此刻更是带着一丝沙哑和低沉。
“别怕,把你自己放心地交给我……”
萧然低下头用阴郁的眉眼,蹭了蹭她挺翘的鼻梁,“你这么喜欢我啊……”
五指像钢铁一样掐在腰上,春离没来得及适应,身体如雷击中,迅速地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不……不行……你力气太大了。”
春离感官都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被拽入深海的沉溺感,“你轻点……萧然!”
萧然感受到她的变化,轻拨开她脸上的湿发,几乎是贪婪的吸吮着她散发出的每一寸气息。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奇妙感受。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泳池之上,池水荡漾起层层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地漫过池边……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屋子内一片漆黑。
春离动了动手指,脑袋里不闪现的画面,像是一道惊雷轰然炸响。
缓了十几秒才清醒过来。
怎么就这么轻易,上了萧然的当呢?
他就像一只到处乱钻的泥鳅,简直无孔不入啊!
哪怕没有机会,也总能想方设法创造出机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衣,显然这也是萧然的“杰作”。
气不打一处来,春离一脚踢开被子,想去找萧然算账。
使用过度的腿像扎了三天三夜马步,酸胀得直发抖。
她火气一直窜到头顶,抓起身边的一个枕头扔子出去。
萧然手上拿着一杯奶牛,正推门进来,精准地接住枕头,“醒了?喝点东西吧。”
这人一脸坦然,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萧然,你……!”
嗓子太干涩,春离一下噎住,无法发泄邪火,在身里乱窜。
萧然放下牛奶,轻轻把她扶起,亲了亲她的额头,把牛奶杯子递到唇边,“先润润喉咙。”
春离愣了一下,拍开他的手,咕嘟咕嘟,一口气把牛奶喝完。
喝光牛奶后,她眼里满是愤怒,“萧然,你不能总是这样肆意妄为、趁、趁人之危!”
萧然却只是笑了笑,半抱着她,由于骨架太大,阿离在他怀里也变得小小一只。
“我太喜欢你,没能忍住。”
春离用手肘顶住他的腹肌推了几下,纹丝不动,“你这种喜欢,我承受不起!”
萧然大手抱住她的脸,低着头认真的问:“你真的忘记了?昨晚是你先勾引我的?”
春离:……
碎片化的记忆,好死不死,这时候像海啸一样强力冲进脑中。
自己好像捧着他的脸,说了些……
不太能拿得上台面的话。
两人的长睫几乎要交错在一起,避开他的视线,春离咬了咬唇,“我没忘记,那些怎么能叫……”
后面的话被迫吞了回去,萧然的指尖按住她的唇。
从唇角轻轻地划到唇珠,“我觉得是,就是……!”
“你别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萧然清隽的面容,带着委屈,“讲道理,讲道理,主要不是那个讲字,而是有没有人愿意听。”
春离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心烦意乱,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春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喊道:“谁啊?快进来!”
“请问萧先生在这里吗?”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我打他电话,发现他电话放在楼下。”
“怎么回事?”春离眼皮微跳地问:“你家有女人?”
“有啊,正在我怀里。”
萧然的呼吸重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
“……”春离,“我是问门外那个!”
萧然微凉的指腹,在她耳后的青痕上游走。
春离的皮肤是粉白皮,比一般皮肤更加娇嫩,稍微用力吸吮,都会留下比较明显的印子。
昨晚最亢奋的时候,咬得用力了些。
造成了微小痕迹,已经变成了青色。
门又被敲响了一次。
穿着裁剪得体的女老师站在门外,表情有些疑惑。
明明有人回答,怎么又不说话了。
刚要开口,里面传来了声音,“你先走吧,下午有其它老师过来。”
谢老师本来想和萧然确定一下,两个孩子的性格和培养方向,看起来他好像不是很方便。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我明天再过来可以吗?”
萧然回应道:“好啊,就定在同样的时间。”
春离满脑袋疑问,“老师来做什么……”
话刚出口,春离小嘴一闭。
哎呀!自己被气得晕头转向,把淡水和珍珠这俩小家伙给忘得死死的。
这两个小鬼,鬼点子多着呢!
不愿意回到梨花山,若是强行将他俩回去,指不定又会跑。
如果在人间多住些时日,非常有必要学习当下的系统知识。若能请来专业的老师传授学问,自己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珍珠和淡水不太适合送到学校去念书,我请家教回来教,你觉得如何?”
“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上午安排一位老师授课,下午换另一位老师。”
春离静静地听着萧然的安排,总感觉其中存在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间,她恍然大悟,“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把我们长久在这里吧?”
萧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我已经询问过两个小朋友的想法了,他们明确表示并不愿意回去。”
萧然走到梳妆台前,从柜台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裙子,“这是我叫人送来的,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晚点我带你去买。”
春离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
没有动作和表情,就像一尊雕塑。
只有双眼微微泛红,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萧然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饭应该已经做好了,不如一起去陪陪那两个小家伙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