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在了,半边明镜,终遇今生。
暮色苍茫,大片低沉的乌云遮住苍穹,席卷游动间不经意露出被遮住的玉盘,为深山树林中前行的人照清了方向。
走了良久的身影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眼洒下光亮的圆月,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前行,直到看见山腰上的建筑,匀速前进的脚步加快,空中再次落下光亮时,人已经站在建筑前。
破败的木门,一扇已经斜斜的坠在墙垛上,另一扇,在走过去时传出了吱呦的呻吟。
站在院中,四周杂草丛生,墙外的树木肆意生长,跨过破败的围墙探头进了院中,更有甚者粗壮的枝丫不满束缚直接推倒了围墙,尽情欣赏庙中的景象。
看着眼前门窗早已腐朽掉落,只留下偌大的庙宇堪堪而立。
抬脚走近,看着原本坐在正中的石像微微偏移,先是皱眉,而后大步走近,跳上石台一手撑在石像上,看着座下移开的洞口,没有迟疑抬脚跳进去。
漆黑的洞口中,前进的人轻车熟路的快速往前,看着被搪住的石门眉头皱的更紧,快速上前一手敲在脚边石壁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看着石门开启后加快了脚步。
看着墙壁上被点燃的烛台,壁画上佛像在烛火的跳跃下扭曲恍惚,不寒而栗。
视线没有在墙壁那些诡谲的壁画上停留,就连地上凹凸不平的砖石也没有阻拦下前进的脚步,快速在通道中穿行而过,直到面前转角处听着一侧传来的哀嚎,紧皱的眉头舒展,犹豫一下没有去找人,反而向另一侧走去。
漆黑中,通道一侧立着的佛陀神色各异,悲悯垂眸的,虎目圆睁的,伸手似要点化的,翘腿侧卧的...,这些神色形态各异的佛陀,唯一的相同就只有全部是半侧嵌在墙壁中,仿佛从通道墙壁后挤出来的。
从通道穿行过去,不理会那些仿佛落在身上的视线,看着尽头紧阖着的石门,门上左右各有持刀持棍两尊佛陀雕刻,怒目圆睁,手腕上带着的佛珠,仔细看那颗颗佛珠宛若头骨,手中武器仿佛随时都能从上而下劈砍而来,将侵犯之人拦在门外。
看着石门上的雕像,眼中嫌弃一闪而过,可还是抬手纤长的手指利落的插进两双瞪大的眼眸中,快速收回手的动作就能知道有多嫌弃了。
随着石门打开,耳边吱呦声停下,一阵风扑面而来吹开了耳边散落的头发,那风声中似乎还伴随着细细低语,诉说着漫长岁月中的孤寂。
走进石室,几根立柱撑着穹顶,面前一尊佛像端坐正中,一手横在身前,手心正放着一只石盒。
微微皱眉拿出随身的火折子,拔下紧扣着的冒塞,手腕晃动间看着亮起的火星,走到墙壁旁凑近烛台。
随着一盏烛台上灯芯亮起,几次跳跃后墙壁上一盏挨着一盏的烛台无故燃起。
跳跃着的烛火迸发着昏黄的光,让石室中一座座佛陀周围映出影子,漆黑的影子铺了满地,就连穹顶都仿若佛陀站立,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