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后,她觉得有些无聊,正在心里想江流怎么还不出现呢,曹操就到了。
开门的人一身黑衣,巨大的帽兜将他的脸大半都遮住。
姜悬珠心中腹诽,江流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心中腹诽归腹诽,但姜悬珠面上还是配合地表演道:”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关的我?”
江流:......
他这副装扮确实是想要让她认不出自己,让她感觉到害怕。
但她真的表现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江流却觉得郁闷得很,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预想之中的快意。
他周身气势更冷,故意压低声音,“是我关的你怎么了?你这个小妞长得还不错,绑回来给我当媳妇。”
他故意发狠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虚张声势,姜悬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就挣扎起来,却被脚腕上的束缚给绊住了脚,一个不稳就要从床上摔下来。
江流眸光一凛,这时候也忘了自己还在生她的气,冲上去把人接住,避免她摔下来。
姜悬珠被他抱住,吓得花容失色,伸手捶了捶他的胸膛,呜呜哭道:“都怪你,你个混蛋。”
眼前人哭得梨花带雨,江流却是闷哼一声,将她放回床后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不是,这个女人这段日子吃啥好的了,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
江流扒拉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看,胸膛处已经浮现一片青色。
姜悬珠死命压着自己嘴角的笑,小样,姐玩不死你。
江流隐忍着胸口处传来的钝痛,语气一字一顿,“你给我安分些。”
姜悬珠缩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看着江流的狼狈样,抽了抽鼻子,一副委屈模样,“那你放我走,把我送回去。”
“你想都别想!”江流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里有顾知许,有陈闻,尤其是顾知许,异能强大,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他知道,姜悬珠就喜欢这种人,当初的杜寅不就是吗?
可惜她眼光不好,杜寅是个短命的。
她眼神确实不好,居然选择相信木澜,不相信自己。
明明自己是想帮她抓出真凶,她却一副害怕的模样看着自己。
江流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越觉得眼前的女人眼光不好。
他转头挥起拳头往墙上砸了一下,手背上立刻被砸出血液。
姜悬珠还在呜呜抽咽着,嘴里念叨着,“混蛋”、“送我回去”......
反正是一点都没有关心他。
江流把自己打伤后,心中的郁闷也没有丝毫发泄出来。
他浑身气质冷漠,坐到床边。
姜悬珠见状,往另一侧缩了缩。
这小小的举动又是让江流的牙咬紧了些。
“过来些。”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冷漠很严肃,她一定会害怕然后乖乖听话的。
然后事实上,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似乎是委屈极了,还别扭地不肯示弱,强撑着恳求着。
姜悬珠的耳朵麻麻的,她看不清江流的眼睛,忍不住想,也不知道江流的眼睛没有红,他是不是要哭了?
江流这么一个嘴毒傲娇男,她还真的挺想看他哭的。
江流等了几秒,见人并不动,气得呼吸加快,直接上手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紧贴亲近的姿势让江流的心情一瞬间好了许多。
他声音松快了一些,哼了两声道,“就算你不听话,我也有的是办法治你。”
他似乎相当骄傲,帽檐下露出来的那一点点皮肤微微有些发红,像是在害羞一般。
姜悬珠在他怀中象征性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怀中人又香又软,江流忍不住露出痴汉表情,哪里肯松开。
他紧紧抱着人,不太习惯地说着好话,声音有些紧张的僵硬,“你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搜集了很多物资在别墅中,一定会把你养得好好的。”
“我不要你的东西!”姜悬珠气鼓鼓道。
江流 盯着她生气到涨红的脸蛋,看得有些呆了。
等他反应过来,就后悔似地转过脸,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这个妖女蛊惑呢,忘了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了吗?
一巴掌让江流的心肠硬来了起来,“哼,由不得你,你不要也得要。”
江流高兴起来,把人松开,也不管她立刻远离自己的举动,问道,“你想吃什么?我下去做饭。”
姜悬珠坐在床上,踢踢腿上的铁锁,“我要你把这个解开。”
江流仿佛没听见一般,一拍手掌,边走向门口边说,“哦,想吃肉,那我去炒肉。”
姜悬珠:......
她也是无语了。
等江流做好一盘炒肉一盘炒面端上来的时候,姜悬珠无聊的躺在床上,乌发散乱的散开,头从床上垂下来,江流还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江流的脚步顿了一秒,帽兜下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妖女是放飞自我了,都不装以前那副端着的样子了。
不过,江流还挺开心的,甚至在心里暗爽,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
毕竟自己可是能一眼看穿她的真面目,跟那些极易哄骗的男人不一样。
江流一想到她对自己的特殊,心里就爽得冒泡,要不是还想端着正经的模样,他都想哼上曲子了。
江流心情颇好的把饭菜放到床边,招呼人,“快来吃饭。”
他打了满满一碗饭,生怕人吃不饱一样,白米饭都冒了尖,然后递给她。
姜悬珠却没有伸手,她略有些嫌弃,这么多,他是想喂猪啊。
见她不动,江流脸上的笑落了一点。
“你干什么?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啊。”他颇有些语重心长。
姜悬珠嘟囔:“说的好像惹我生气的不是你一样。”
江流被噎了一下,张张嘴,又闭上。
哼,他费了这么大劲做的饭菜,她却不愿意吃。
一瞬间,江流觉得自己又emo了。
他独自一人忧郁了一会,才妥协般开口,“那你想怎样?”
姜悬珠踢踢自己的脚,“把这个解了我就吃饭。”
江流似乎很无奈,却并没有等姜悬珠说第二遍,很是听话地从兜中摸出一个钥匙,把铁锁给解开了。
姜悬珠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好像一直都是,虽然江流叫得最欢,但他其实最好拿捏。
江流解了锁,把铁链随意甩开,然后就执着地把那一大碗米饭递给她,“吃,吃完。”
姜悬珠接过碗 ,看看江流。
江流似不耐烦,实则立马放下自己的筷子等着她吩咐,“又怎么了?”
姜悬珠推了推装满大米饭的碗,声音弱弱的,“太多了。”
江流眉毛一皱,絮絮叨叨说,“这么一点还嫌多,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弱,你得多吃一点....”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唠叨有些毁人设,江流说着说着就闭了嘴,把碗中的饭分了一些到自己碗中。
吃着饭,江流渐渐的有些荡漾。
四舍五入,自己和姜悬珠不就是一起吃一碗饭吗?
江流吃着吃着就笑出了声。
这把姜悬珠给吓了一跳,不是吧,吃饭给吃傻了?
她悄悄离远了些。
吃了饭,江流端着碗下去洗碗了。
姜悬珠觉得他干家务还挺勤快的。
要是这是在末世前,找江流当男朋友玩一玩还挺有意思的。
束缚她的铁锁已解,姜悬珠也不准备继续再待在这个屋子里。
她走出门,发现这是一个小别墅,她正站在二楼,从这里往下看,依稀可以看见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姜悬珠走下去,刚走到大厅的沙发处,江流就着急的跑了出来。
“你想跑到哪里去?不许走!”
江流身上包着一个小熊围裙,举着沾满了泡沫的双手,满是怒气道。
这点子怒气结合他的形象看来,十分好笑。
姜悬珠悠悠看他一眼,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江流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跑之后,才一步一回头地往厨房走。
因为怕她跑了,江流加快了洗碗的速度,没一会就洗完出来了。
这次他的双手干干净净的,身上的围裙也解下,一身黑袍看着很有气势。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江流又端了起来,冷哼一声,“算你听话,不然你会知道我的手段的。”、
姜悬珠撑着脑袋,声音有些懒懒的,似不屑,“什么手段?”
江流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不高兴,反倒兴致勃勃地从大厅的书柜上拿出什么。
姜悬珠远远一看,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张扬飘逸的字体——《霸道总裁与他的娇妻》、《
拒嫁豪门,少奶奶的99次出逃》、《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
姜悬珠面目逐渐僵住。
江流翻着书,然后激动道,“囚禁之后就是强制爱......”
说完,他的脸红了起来,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他脸一红,看起来纯情不已。
姜悬珠麻了,她是真的服了,把那个嘴毒强者还回来,这个憨包哪来的回哪去。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江流,你够了,能不能别让这些东西荼毒你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
江流立刻反驳,“胡说,这些书里面的道理可有用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江流磕磕巴巴地说,“谁是江流?反正我不是江流。”
他心里反驳,他明明很聪明的好吗?
姜悬珠看着他不说话。
江流仿佛是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地掀开了帽兜,露出脸来,声音提高很多,“是,是我你满意了吧!”
“姜悬珠,你个坏女人,我那么用心帮你,你却相信木澜不相信我,你就是眼瞎!”
江流气愤道,又念念叨叨起来,“我就说木澜不是个好人吧,果然没了我你就被木澜抓了,要不是他死得早......”
江流说到这里,其实心中已经产生了后悔。
要是他当时没有那么激动和木澜动起手,就不会引来丧尸,也就不会和姜悬珠分开,木澜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也不知道那段日子,悬珠到底吃了多少苦。
想着想着,内疚淹没了他整个人,这会他也不想计较姜悬珠不相信自己的事了。
姜悬珠刚想说什么呢,江流话密得很,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算了,都是木澜的错,你也就是识人不清,我打赌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你可得相信我。”
姜悬珠撇撇嘴,“你说够了吗?”
江流看向她,有些受伤地问,“你这就烦我了?”
姜悬珠:.......
不是,他这副看负心人的表情是做什么呀?
姜悬珠忍不住想看他破防,于是无辜道,“江流,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不用这么关心我的。”
江流脑中炸开一朵火花,她说什么?“我们没有关系?”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问。
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是哦。
虽然他想和姜悬珠一起待在一起,虽然他为姜悬珠收集了好多裙子,学习了好多菜式,准备了好多物资,可是——
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江流被她简单的一句话伤到,整个人仿佛是膨胀的气球被猛不丁的戳破,整个人都恹恹的。
仅用简单一句话,便颠覆了他的全部情绪,姜悬珠莫名觉得愉悦。
但她也并没有对江流有什么软语。
她刚刚已经看到窗边的一抹衣角,看来陈闻已经跟了上来。
不知道陈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姜悬珠猜测是晚上。
在此之前,她还可以再玩一玩江流。
在几个人中,杜寅身材最好,木澜反差最大,江流最好玩。
本来姜悬珠还想玩一玩顾知许的,毕竟顾知许长得也不错。
不过有了晶核的消息,她心思也不在此了,对于顾知许也没什么心思了。
这回她倒是被勾起了一点心思。
主要是江流这副可怜小狗的样子真的很惹人怜惜。
姜悬珠笑着冲江流勾勾手,江流耷拉着眉眼,却是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闷闷地,“怎么了?”
姜悬珠双臂环到他的肩上。
这种被主动接近的待遇是江流一直享受不到的,他顿时忘了刚刚的不开心,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