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不敌宋瑅,眼神划过一抹厉色,竟趁着交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朝宋瑅刺过去。
“小心!”
荀真大声提醒,可台下人群熙熙攘攘,根本听不真切。
反而叫宋瑅分神,朝这边看过来。
“当!”
眼看匕首就要扎到宋瑅胸口,忽的从人群中飞来一颗狼牙,将匕首打歪几寸。
于此同时,宋瑅反应过来,趁机朝巴图颈间狠劈一掌。
巴图眼神瞬间迷离,站在原处摇晃两下,轰然倒地。
宋瑅瞧见掉在他身旁的匕首,对北狄人更是鄙视,戟指怒目道:“你们使阴招!”
姬烨贤不以为然,用眼神挑衅他,道:“比武可没规定不能使阴招,在战场上,管他娘的什么招,能赢就是好招!”
“你!”
宋瑅性子刚直,说着就要朝姬烨贤冲过去。
“贤王爷说的不错,能赢就是好招!”
凤霄一句话拦住宋瑅,轻飘飘落在擂台上。
姬烨安见凤霄,丝毫不意外,这般人物,若真如此容易就死了,他们也不至于在边关抗衡多年。
起身冲着凤霄抱拳道:“凤侯爷。”
凤霄颔首,随后看着姬烨贤道:“贤王爷,别来无恙!”
姬烨贤瞠目咋舌盯着凤霄,半晌才反应过来,怒喝道:“凤霄!你他娘的耍老子!”
凤霄轻笑一声,道:“贤王爷不若说自己木石鹿豕,否则怎会轻易上当?”
姬烨贤虽不知木石鹿豕是何意,但从周围笑声中,便能听出,是骂他的话。
霍地站起身,道:“凤霄!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他一掌将茶桌拍碎,跃上擂台。
凤霄眼神淡淡扫过他,弯腰捡起地上狼牙丢给他,道:“这颗狼牙,想必贤王爷不陌生。”
“物归原主。”
姬烨贤当然不陌生,那是他已亡故儿子的遗物!
想到儿子年纪轻轻做了凤霄剑下亡魂,姬烨贤蓦然发怒。
“凤霄!我杀了你!”
姬烨贤虽壮硕,动作却灵敏的很,姚静姝坐在台下,手不自觉紧紧攥在一起。
凤霄身着玄衣,定站擂台之上,无论姬烨贤招式如何刁钻,他都能轻易拆招。
几番下来,姬烨贤说暴跳如雷不为过,干脆拎起重锤夹杂着万钧之力朝凤霄挥击而来。
凤霄见状,眼神骤然凌厉 ,抽出腰间软剑便迎上去,那剑在他手中好似活过来一般,剑锋迅速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直指姬烨贤下怀。
赵崇脸色冷肃看着擂台,方才的打算,是他异想天开了。
凤霄,凤家,暂时还动不得。
不过三个回合,姬烨贤已然气喘吁吁,姬烨安见状,赶忙抱拳道:“凤侯爷手下留情。”
凤霄看都没看他,软剑在手中划出一抹虚影,剑锋如同毒蛇吐信般刺进姬烨贤右肩。
“这一剑,是为你大放厥词,辱我华夏,剩下的账,我们往后再算!”
抽出软剑,上面鲜血迅速滑落,待最后一滴落下,剑身已恢复了以往的银白,再无半点污血。
姬烨贤看着他手中的剑,终是捂着肩膀跨下擂台。
赵崇起身,定定看着凤霄,道:“果然,论武,还是凤卿无人能敌。”
凤霄跪下请罪,道:“微臣不该隐瞒圣上告病在家,望圣上责罚。”
“无碍!起来吧!”
凤霄起身,又听赵崇道:“你今日击败贤王爷有功,欺君罔上有过,既有功有过,那便功过相抵,凤卿以为如何?”
凤霄抱拳道:“臣,谢圣上不怪之恩。”
赵珺看不过眼,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凤侯爷隐瞒实情,实乃事出有因,不便怪罪,今日他击败贤王爷,是为我朝争光,该赏!”
赵崇眼神缓缓落在太子身上,半晌没有挪开,道:“如此,珺儿以为,朕该如何赏他?”
赵琛见皇上眼中已然有了冷色,偷偷拉了把他的衣角,低声道:“别说了!”
赵珺察觉到气氛不对,心中迅速闪过几个借口,随后开口道:“回父皇,若赏金银,凤侯定然不喜,武器他也不缺。”
“只一点,凤侯爷成婚后,便忙于朝政,家中之事甚少顾得上,如今老侯夫人痊愈,不若父皇允他休沐几日,也好叫他尽尽孝心。”
赵崇闻言,目光随意掠过在场的人,半晌后,才道:“你抬起头看着朕。”
“儿臣遵命。”
赵珺抬头,与赵崇对视,目光清澈明朗,满脸皆是赤诚坦然。
赵崇探究许久,发现他并无旁的心思,挪开视线,语气到底缓和几分,道:“既然太子说了,凤霄,朕便允你休沐十日,如何?”
凤霄半跪谢恩,道:“臣谢过皇上!”
赵珺这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看了凤贵妃一眼,恰巧凤贵妃也朝他看过来。
母子俩隐晦地对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转过头,仿佛方才只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
姚静姝离的远,但还是看出皇上方才对着太子时眼底的森冷,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
赵崇看了眼时辰,道:“安王爷,今日,不若就到这里?”
姬烨贤受伤,姬烨安也没心思继续,从善如流道:“华夏果然人才辈出,鄙人输的心服口服。”
赵崇笑道:“既如此,那便结束吧!”
圣上銮驾先行,大臣们待銮驾出了长街后,才接连动身,
如此这般,待姚静姝到凤府,日头都快落山了。
才用完晚膳,凤云卓便找了来。
开门见山道:“霄儿,你说张煜此时回京,是为何意?”
凤霄半卧摇椅上,随意翻看手中兵书,道:“还能为何意?看来,大皇子的身子,并不如传说那般药石无医。”
姚静姝为凤云卓上了茶,道:“我总觉着,皇上今日对太子,不似往日亲近。”
凤霄垂眸,嗤笑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般也好,珺儿平顺许多年,也该见见风雨。”
“否则,日后怎能担得起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