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扶光迫切的眸光一滞,转而投向不远处看热闹的金细行。
金细行冲黄恰恰一挑眉,幽幽瞧着万里扶光,恰到好处的补充一句。
“羊肉串上孜然的量十足。”
万里扶光略微调整呼吸,手上的力道略微弱下来。
黄恰恰呵呵一笑,推开腰上的大掌,步伐轻快的走向电梯,下一秒,身体蓦地腾空,眼前逐渐放大的冷峻眉峰染上一丝怒意,灼热的眸光迫切的欲望呼之欲出。
黄恰恰抓紧万里扶光的臂膀,焦急的喊。
“我衣服上,说不定还有油点子,你不嫌脏。”
“撕了。”
“我发梢说不定沾着胡椒面和香精呢?”
万里扶光眸光一骤,勾了勾唇角,急促喘着粗气沉声。
“我等不及了,你肉里的味道,我都一寸寸替你清理干净。”
黄恰恰拧着眉毛,胖乎乎的脚丫子在空中乱蹬,小胖手胡乱的推搡万里扶光的肩膀。
“我不要总穿长款衬衫裙,我要穿泡泡裙和公主裙。”
金细行摇摇头,放下黄恰恰的书包,调转方向,缓缓走向车库。
金细行刚停稳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闯进视线。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演唱会的。”
金细行推门下车,递给盛善行自己的手机,一脸忧愁。
“毛毛和黄恰恰一家人的关系不错?为什么还要在网上污蔑黄恰恰妈妈的工厂?”
盛善行握着金细行的手机,查看黄恰恰这段时间上学放学的照片,叹一口气。
“他不知道,几句谎话能带来什么后果,他只知道,说几句话,就能有大闸蟹。还好心的给黄恰恰的妈妈留下三只,告诉她,现在不用再偷厂里的东西,也能赚到钱。”
金细行迈开步伐,一脸疲态。
“如果,毛毛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话无足轻重。可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明星,再加上痴情的粉丝,在工厂前发生点骚乱,引起社会关注,黄恰恰妈妈生产的布匹再好,也没有客户敢挑战富有争议的产品。”
盛善行将手机推给金细行,眸光伴着压制不住的怒火,握紧拳头,低吼。
“微生子卿要疯到什么程度?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他都不放过。”
金细行收起手机,淡淡扫一眼盛善行。
“他不放过的是黄恰恰?”
盛善行眉头皱的更紧,一把握住金细行的臂膀,神色紧张的问。
“什么意思?”
金细行抽出手臂,长叹一口气。
“与其派源源不断的杀手去杀万里家的继承人,不如直接攻击继承人最大的软肋,迫使万里家不得不对他低头。”
“你派出多少人保护黄恰恰?”
“微生子卿想动黄恰恰,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万里扶光的父亲呢?他不派人保护你们?”
“大少爷现在和先生闹矛盾,不肯向先生低头。万里家的保镖几乎都被微生子卿杀光,剩下的,我们只能硬抗。”
“什么?”
“我的老婆,由万里家的司机接送。我的儿子,在万里家的学校读书。万里家会有保镖保护自家的仆人安全。只要黄恰恰不在大少爷的私人别墅,我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
“微生子卿利用这个毛毛,是打算让你暴露在大众面前,击溃万里扶光的最后一道防线。”
“祝我好运。”
金细行话音刚落,盛善行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金细行推开他,迈开步伐走进片场,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盛善行盯着金细行欣长可靠的背影,后悔自己之前对金细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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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善行带着黄恰恰同金细行,来到黄恰恰妈妈的工厂。
黄恰恰盯着货运车源源不断的往外运货,瞪大眼睛,好奇的摇摇妈妈秘书的胳膊,惊讶道。
“这泼天的富贵是怎么来的?”
“你妈妈捞到好几条大锦鲤,我们现在和之前都不是一个档次。带你转转。”
秘书带着黄恰恰走在前面,盛善行悠悠看一眼金细行,不知为什么,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口中的“谢谢。”二字半响,说不出。
金细行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慢慢和前面的黄恰恰他们拉开距离,低声问盛善行。
“毛毛的经纪人怎么说?”
“我直接告诉毛毛,关于黄恰恰妈妈的工厂或者和黄恰恰有关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能行吗?”
“黄恰恰的曾祖父曾经告诉过黄恰恰的爸爸,看似愚蠢的人比看似精明的人更加值得信任,真正愚蠢的人连自己都信不过,又怎么会信任其他任何一个人。”
“黄恰恰的爸爸待你很好。”
“当杀手们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闭上眼睛,瘫软在角落里,喘着最后一口气,接受命运的安排。可是,兀然出现在我面前遮天蔽日般的铁皮门,让我跌入谷底的心,渐渐升腾起来。我望着面前厚重的铁皮门下,黄恰恰爸爸打着哆嗦的双腿,强烈颤抖的手臂,冷汗直冒的额头,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黄恰恰爸爸后背的伤严重吗?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黄恰恰的爸爸当时都吓傻了,直到厂里的几个工人合力扒开铁皮门,我们才看到倒地的杀手,而在厚厚的铁皮门下,我们俩都毫发无损。”
金细行淡淡一笑,盯着黄恰恰弧形的侧脸评价。
“黄恰恰和他爸爸真是很像,有时候莫名的强大,有时候胆子小的可怕。”
盛善行顿时冷了脸,眸光伴着一丝不高兴。
“黄恰恰爸爸一个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物理老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不过,碰上的人是我而已。”
金细行点点头,打心底里佩服。
“没错,黄恰恰的爸爸,只是下意识去保护一个瑟瑟发抖的学生或者被欺负的小学徒而已,自己也从未想过,当什么超级英雄。”
盛善行加快脚步向前走,望着他的背影,金细行心中暗忖:当时,你怀里的莫莫,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只字不提。
和秘书走在前面的黄恰恰,一本正经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