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清的思绪好像回到了李江出生那个晚上,点点头悠悠道:“说的也是,现在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啊!”
“我还记得那是夏天的晚上吧?保华媳妇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可偏偏那晚上死活生不出来,保华急得不行,也惊动了我们这些老人。原本都打算送医院了。”
“可就在这时,很突然的一声闷雷炸响,随即一道光芒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村庄。紧接着你那长房长孙就出世了,现在想想确实奇特。”
李世明补充道,“是啊,更奇特的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后,天空中竟然短暂的亮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五彩斑斓的云彩,仿佛是一幅绚丽的画卷。同时,一股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李万清瞪了他一眼,“后面的是你加工过的吧,哪有那么玄乎,我怎么不记得?”
李世明耸了耸肩,“你肯定是岁数大了,记不得了。”
李万清哼了一声,“不可能,你六岁还尿床的事我都还记得。”
李世明苦笑,“那是世平,不是我!”
李万清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留下李世明在原地抓狂。
幸好没有其他人,两人的聊天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无比!
老小孩,老小孩,是一点没说错!
他来到门口,大声喊道,“保生,帮爷爷开门。”
李保生在外面听到喊声,赶忙使劲才轻轻推开了祠堂大门。这大门沉重,没点力气还真开不了。
“爷爷!”李保生恭敬地喊道。
李万清叹了口气,“老咯!现在连门都开不了啦!”
李保生笑了笑,“这不还有您孙子我在的嘛!您走哪我跟那,逢山开山,遇水搭桥,保证一路畅通。”
李万清点了点头,“嗯!我这些孙子中就你小子最会来事!”
李保生谦虚地说,“主要还是爷爷您教导的好!”
李万清哼了一声,“好好好,不像有些人自己孙子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李世明:……
对李江的怨念值直接爆满!
不行,得去教训教训这小子。
于是,龙行虎步的走出祠堂,完全看不出是个七十有余的老头。
一直等他出了祠堂大院,才有两个族人回来收拾祠堂。
等老爷子来到李江的住处时,李江早就从房间出来了,正等着弟弟妹妹回来去爷奶家吃饭呢,这也是李家的规矩之一,住处可以另行自建,但吃饭必须在祖屋。
看到老爷子过来,李江还是礼貌地问候,“爷爷,您咋来了?”
老爷子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好的?”
“嗯?”李江一脸疑惑。
“您不是都知道了么?”
老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我知道什么?你今天不站出来我还一直不知道呢。”
李江有点懵,“什么意思?你不都问我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还说了要点破什么的?我还想问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爷子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刚刚跟李万清说的话。
李江:我凸(艹皿艹 )
整叉劈了!
原来一切都源自自己的脑补!
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真尼玛坑人!
李江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自己绝对是被下降头了。
有首歌就很符合此时的心情,是我想太多!
主要是前世爽文看多了!尤其是那些开局就得承担什么家族重任之类的。
最最主要的还是对家里的事情不够关心,连家里碰到了什么难事都不清楚。
这才让自己处于这尴尬之地!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一世,他的父母早早离世,他只能跟随爷爷生活。爷爷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的溺爱,差点让他成了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没有心机,缺乏智慧,做事只凭喜好。
尤其是在末世那种没有什么公序良俗的世界,看不惯的就是一个字——杀!
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装傻,一直把自己当个局外人,只把这里当个落脚点而已。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先前在祠堂装逼过头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爷爷,到底是什么难事,逼得你要让出族长的位置?”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沉重的历史感:“说来话长,当初我们老祖宗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属于岭南地带,人迹罕至。可以说,我们李家是这片土地的开拓者。”
“但咱们人丁稀少,只占据了现在元朗的一半多土地。”老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但也有一丝遗憾。
李江心里默默吐槽,他觉得爷爷的话里似乎透露着一种叫凡尔赛的情绪。
但咱们能不能直接点,说原因就行,不要追溯什么历史了?
不过老爷子的话也让他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整个元朗好像有几百平方千米,那么一半也至少有一二百平方千米,这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乡镇中,也是大镇了啊。(元朗应该是138平方千米,不过这是臆想世界。)
看来自己这个家族也不简单啊!
“后来几经周折,尤其是小日子进来的时候,出了不少卖主求荣的家伙,他们以各种方式从我们手里抢地,最后好说歹说花费了不少金银财宝我们也才留了不到二十平方千米。”老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李江心想,即使是二十平方千米,那也足够称得上是大地主了。在这个时代,土地就是财富的象征,是家族的根基。
“三年前,北边不是引发了大风暴嘛!”
“风暴刮到这边的时候,有些乡民抓住我们是地主这个事实,想来整我们。”
老爷子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有埋怨,有无奈,更有自嘲!
李江更是了解得很,他可没少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北边。
“不过他们也是瞎了眼,不看看我们李家这些人在对外时多团结。来多少我们清理多少,让他们连村子都进不来。”老爷子眼里的那种自得藏都藏不住。
“最主要的是,我们在这块地上根深蒂固,姻亲也多,所以冲击不大。”
“这时候那些抢了我们地的乡绅地主就不行了,他们根基太浅,平时也嚣张跋扈惯了。这下好了,那些人拿我们没办法,就去搞他们了。而他们就想了歪办法,想着把地重新划到我们头上,地契这些都交还给我们了,说的好听是还给我们,实际上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想要钱呗,这些夯家铲,拿着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来卖给我们,我跟小叔一合计,这个闷亏我们必须吃,这或许是我们收回土地的最好时机,无非就是花点钱嘛。于是我们掏空了家底,把那些地全拿了回来。”
“这也导致咱们家里没钱了,好多族人差点没熬过来。”老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