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浓雾弥漫的山谷中,杨存的五寨联军被朱高煴的伏兵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山岭上,火把如星光点点,映衬出一片肃杀之气。
杨存站在队伍中央,满脸铁青。他环顾四周,冷声道:
“他们敢来,就说明朝廷自认为胜券在握。但滇南的地势险恶,是他们不懂的!
传令下去,四寨分两路从山腰突围,余下一寨与我直冲谷口!只要杀出这包围圈,我们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越的号角声自远处响起,仿佛整个山谷都震颤了一瞬。随即,山顶的伏兵一涌而下,声势如雷,前排士兵齐齐举起盾牌,将谷口死死封住。
谷内乱成一团,杨存的部众仓促迎战,却发现山谷两侧的地形狭窄,根本无法展开有效的防守。而最让杨存惊骇的是,许多原本跟随他的村民并未响应号召,而是悄悄站在远处观望,甚至有人偷偷向朝廷士兵通风报信。
“这些狗奴才!背主忘恩!”
杨存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他的心底却第一次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朱高煴策马出现在山谷口,他一身黑甲,浑然如铁血天将,威严不可侵犯。他抬起手,军队立时止住攻势,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在山谷中回荡。
“杨存!”
朱高煴的声音浑厚如钟,传遍山谷,“你以百姓为旗,妄图挑动滇南叛乱。可你自己心里清楚,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是谁!”
杨存冷笑:“朱高煴,你以为这些村民真会对朝廷感恩戴德?朝廷从来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剥削者,滇南的百姓只是你的棋子!”
朱高煴微微一笑,语气却骤然一冷:
“棋子?你当百姓是你的棋子,本王却要让他们成为棋手!草堂学官的推选结果已经传遍滇南,你再看看,这些百姓还会相信你的谎言吗?”
杨存闻言猛然转头,只见山谷外的村寨,已点起无数火光。那不是战火,而是村民们自发举起的灯笼。他们用灯笼排出一个醒目的字——“民”。
这一幕,让杨存的心沉到了谷底。百姓不仅没有站在他这一边,甚至开始团结在草堂的旗帜下,这意味着他苦心经营的局势正在全面崩塌。
“朱高煴!”
杨存怒吼,提刀跃马直冲而出,“你以为这些虚伪的手段能让我低头?今日就算败,我也要让你陪葬!”
朱高煴冷哼一声,策马迎上,长枪一摆,将杨存的刀锋挡开,两马擦身而过,激起阵阵尘土。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交织如雷。
杨存的刀法刚猛凌厉,但在朱高煴面前,却仿佛每一步都被看穿。他愈战愈惊,不由得怒吼:
“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会有如此身手?”
朱高煴神色不变,枪势如游龙般直指杨存胸口:
“本王不是朝廷的顽固老朽,你小看了天家子弟的觉悟!”
朱高煴此时心里暗想:老朱当年逼着他们兄弟几个练武还真有用,虽然打不过老二老三,但是收拾一个土司还算轻松。
一枪点出,杨存的刀被震飞数丈,他人从马背上摔下,狼狈不堪。朱高煴翻身下马,长枪直指杨存。
杨存挣扎着站起,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从腰间拔出匕首,猛然向朱高煴扑去。然而,半空中,一支羽箭破风而来,精准地钉入他的肩头。
射箭之人,是刚刚赶来的张玉。
杨存跪倒在地,满眼怨恨,却再也无力反抗。他咬牙道:
“朱高煴,你能赢我,却赢不了这片山河的命运!”
“滇南世世代代的规矩,不是你什么破草堂就能改的!”
朱高煴收回长枪,转身淡淡道:
“山河的命运,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王说了算,而是百姓的选择。将杨存押下,明正典刑。”
随着杨存的失败,滇南的土司势力开始全面瓦解。草堂学官的推选进一步巩固了朝廷在滇南的统治,而百姓们也终于从战乱的阴影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数月后,一场滇南规模最大的草堂学子大会在平阳草堂举行,朱高煴亲自到场。他看着那些稚嫩而坚定的面孔,缓缓说道:
“滇南的未来,不在本王的手中,也不在那些土司手中,而在你们每一个人心中。”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投向远方,那片饱经风霜的土地,仿佛正焕发出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