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箭矢冒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盔甲。
噗通一声,伽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她双目死死的盯着前边的姜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最后意识渐渐模糊,含恨而终。
“小崽子,你往哪跑!”
盐将军厉呵一声,举着长枪追逐半途而逃的三皇子。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三皇子咬了咬牙,此时根本就顾不上跟盐将军纠缠,拼力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往前赶去。
两匹马在两国边境你追我赶,好不激烈。
眼看三皇子就要逃离两国边境,盐将军举起手中的长枪,直直的朝三皇子身下的马匹丢了过去。
马儿一阵嘶鸣,轰然倒地!
被甩下来的三皇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最后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红缨枪,一脸警惕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盐将军。
“手下败将,我说你跑什么啊?方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
盐将军高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三皇子,调笑出声。
为了获得权势,三皇子这些年一直急于立功,没少带兵上阵跟盐将军交手。
只是每次都落了下风而已。
细数他败给盐将军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名副其实的手下败将。
三皇子咬牙切齿的看着盐将军,猩红的眸子仿佛要滴出血来,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盐将军千刀万剐!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知道凭借他一人之力,压根就不是盐将军的对手。
三皇子握着红缨枪的大掌猛地收紧,眼珠子不停转动,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线。
盐将军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手下败将,你方才不是说今天是本将军的死期吗?来来来,本将军就站在这不动,让你三招如何?”
盐将军冲他勾了勾手指,已然将他当成了丧家之犬。
三皇子就算忍耐性再高,被人这么对待也彻底怒了,提枪直接冲了上去!
看着迎面飞来的长枪,盐将军仰身躲了过去。
只躲不攻,当真让了三皇子三招。
三招过后,三皇子连他一根汗毛都没能碰到。
“嘿嘿嘿!三招已经够了,接下来该本将军耍耍了!”
盐将军嘿嘿一笑,身子一个腾空,猛地朝三皇子扑了过去!
两道身影迅速纠缠到了一起,三皇子手中的红缨枪被猛地挑飞出去,他一惊,正要飞身去抓,盐将军手中的长枪对准了他的脖子。
只要他再往前一分,长枪便会直接刺破他的喉咙!
三皇子白着脸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盐、盐无昌,杀了本殿下,你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争吗?!”
盐将军冷笑一声,“谁说要杀你了?”
三皇子闻言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盐无昌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可是匈奴三皇子,若是杀了他,父汗定会带领匈奴大军攻打漠北为他报仇!
思及此,三皇子紧绷的身子渐渐松懈下来。
这时盐将军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他耳中。
“杀了你多可惜,本将军要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为我漠北枉死的将士跟百姓报仇!”
言罢,他手中的红缨枪猛地转变方向,狠狠的插入三皇子的左肩!
三皇子脸色一白,捂着肩膀闷哼一声。
“你、盐无昌,你怎么敢……”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盐将军,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拎小鸡仔似的拎了起来。
砰!
重物砸地的声音响起,三皇子被盐将军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
“可汗,这小崽子屡次带兵进犯漠北,不如将他交给老臣吧,老臣亲自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盐将军翻身下马,面带红光的看向赫连祁,依旧沉浸在可汗苏醒的喜悦中。
喜悦归喜悦,但脚下的力气却一点没减,一连踹了三皇子好几脚。
“允了。”
赫连祁淡淡吐出两个字。
盐将军双手抱拳,爽朗一笑,“多谢可汗!”
随着赫连祁的到来,原本厮杀在一起的将士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单单是坐在马背上,什么都不说,那股与生俱来的帝王威压也能轻而易举的便让人臣服于脚下,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三皇子被擒,匈奴的士兵们纷纷低下头,表示慌的一批。
如今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活像被人架在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眼前的人可是凭借单枪匹马击退万军的漠北王啊!!
别说是三皇子,就算他们匈奴所有骁勇善战的将军加起来都不敌他一个!
匈奴将士们越想越是后脊发凉,有幸见识过赫连祁在战场上是何等威风的士兵,甚至双腿发软打起了哆嗦。
哗啦哗啦——
吓尿了……
“漠、漠北王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小的一个人养活,求漠北王开恩,饶小的一命吧!小的愿当牛做马,誓死效忠漠北王!”
有人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请求赫连祁饶恕。
“请漠北王饶恕,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有人打头阵,其他犹犹豫豫的士兵也陆续丢下手中的长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若是有一线生机,谁又会上赶着去死呢?
哪怕是背上叛军的罪名……他们也认了!
只要足够强大,再硬的刺头也会跪下来俯首称臣。
短短几息之间,三分之二的匈奴士兵都匍匐在了赫连祁脚下。
剩下的三分之一犹犹豫豫,最后也纷纷缴械投降。
盐将军以及漠北的将士们一脸自豪的看着马背上的赫连祁,这就是他们可汗,他们漠北最强大的首领!
数万大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还有几万将士挺直腰脊,手持长枪整齐有序的立于战场之上,场面极其壮观。
北风呼啸,漠北战旗高高扬起。
赫连祁没说话,接过姜姒手中的长弓随手丢给前边的盐将军,随后用披风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包裹在怀中,为她抵御风寒。
大掌包裹她软若无骨的玉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渡给她。
做好这一切,他掀起眼皮,神色淡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匈奴士兵。
正要开口——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