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陆野,并不知道苏梦瑶正在给他求工作。
舒舒服服泡完脚后,陆野躺在小屋的木板床上。
手臂枕在头下,陆野的脑子里正在盘算着,另一个赚钱的买卖。
刘力的出现让陆野意识到了危机。
原本他还想安安稳稳的,一边做香油和芝麻酱生意,一边等待改革开放的政策。
现如今看来,只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还真想看看,这刘力的背后到底是谁!”
······
与此同时。
一处民房中。
刘力滑动火柴,满脸谄媚地将火送到了一个青年面前。
那青年嘴里叼着一支烟,吸了一口,轻轻地拍打刘力的手背。
青年一口烟吐出,身子向后仰着,翘起的二郎腿,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那两个人交了罚金已经被放走了,来捞人的是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子,人不错还挺讲义气的。”
“那个赵小龙我和他挺熟的,人是不错,可惜就是命不好。”
刘力看着那青年:“王少,要不我去找赵小龙谈谈,直接让他领着手下的那些人过来给您干,那多省事啊。”
呵呵......
那青年闻言,发出一阵不屑的冷笑。
“想让一个人安安分分地给你做事,那就得有让他害怕的东西。”
“就像牛马惧怕鞭子一样。”
“我不让他们先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他们那些人,就算是过来给我做事,也不见得就会老实。”
“我得在收服他们之前,让他们都看到我手中的鞭子,这样他们以后才不敢有二心,你懂吗?”
“懂!”
“王少您这就叫做驭人之术吧,真是厉害!”刘力使劲的拍着马屁。
那王少嗤鼻冷哼一声。
随后坐起身来,掐着香烟的右手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
“明天你继续去举报,争取再多抓他们几个人,先让他们着急。”
刘力点头如捣蒜,陪着笑道:“明白!王少放心,那些人的习惯我清楚得很,保准多抓他们几个。”
“那我可就看你的了。”
“等把这些人都收过来,以后就交给你带,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王少...谢谢王少......”
自打上次马三被抓以后,刘力就将家中的钱财全都卷走,之后便跑到市里躲了起来。
可是刘力这个人好赌,躲了几天之后他就忍不住手痒,寻了个麻将馆。
几天下来,刘力身上的钱就被他输了个精光。
无奈之下,刘力很快就重操旧业,加入了当地的投机倒把团伙。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
刘力干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市里的这帮卖货贩子,跟他们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原来那都跟跟耗子似的,不敢吆喝不敢露货,见到‘打投办’的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可是市里的这帮人,那真叫一个明目张胆。
就那么挑着扁担推着小车走在巷子里,甚至还敢吆喝。
一番了解之后,刘力这才知道,感情这些人都是给一个叫‘王少’的人干活。
而那个‘王少’背景硬的很。
‘打投办’那边早都给安排好了。
所以即便是他们这么吆喝,也根本就没人抓他们。
刘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当即就想要投靠这个所谓的‘王少’。
随着刘力不断的打听和运作,一段时间后他终于见到了王少。
并依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投靠了王少。
时间一长,刘力终于明白了。
这个王少做的,根本就是无本买卖。
他通过自己的背景关系,强行将其他人手中的买卖给抢到自己手里。
让原本给自己干的那些人,全都变成给他干活。
而他则是给大家保驾护航,从中吃大头,留些汤汤水水给下面的人。
让刘力奇怪的是,下面的那些人竟然少有反抗的。
深入了解之后,刘力才知道,不是没人反抗,而是反抗的人都被王少给弄进去了。
杀鸡儆猴,鸡杀的多了,剩下的猴子们,都怕自己的脑袋也掉了。
也就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开始乖乖的给王少干活。
赚的虽然少了很多,但却不用担心哪天不幸被抓,也算是一点安慰。
于是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敢反抗了。
王少控制手下的方法也很简单,一个头目负责一条生意线,所有的头目都对他负责。
刘力新加入进来,一穷二白的他,立马就想到了赵小龙的这条生意线。
恰巧王少也有意涉足桦县这边,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在王少的帮助下,刘力摆脱了‘打投办’,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桦县行走。
这也让刘力真正见识到了王少的能量,于是更加忠心的给王少做事。
收服赵小龙一伙的意见是刘力提出来的,但是具体实施的方案,却是王少亲自定的,刘力只是一个执行者。
按照王少的意思,刘力向桦县‘打投办’举报县内有人投机倒把贩卖香油和芝麻酱。
并且给‘打投办’的人,详细地举报了抓捕地点。
除此之外,刘力还向‘打投办’的人举报,加工窝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通过供销社购得原料,进行加工的。
是以,‘打投办’的人才能很轻松地就抓到了人。
这一次,要不是李明珠足够机警,发现有人跟踪她,她就及时跑掉了。
那么‘打投办’的人肯定会顺藤摸瓜,直接找到出租屋,进而一举端掉他们。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于王少来说,后面的事那就简单多了。
给他干活,他就保人出来,不听话的,直接就给送进去。
只可惜,空亏一窥,‘打投办’的人并没有抓到李明珠。
第二天。
刘力再次向‘打投办’的人举报,并且按照他对赵小龙手下那些人的了解,直接给‘打投办’的人指出了三个卖货贩子的必经之路。
只是这一次,‘打投办’的人注定要无功而返。
陆野叫停了买卖,所有人都偃旗息鼓。
‘打投办’的人蹲守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有抓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