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四大长老之一的徐长老面色一沉,双眼圆睁,怒声呵斥道:“何方宵小之辈,竟敢如此大胆,公然前来破坏我丐帮的盛会!”其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场地,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而视。
站在一旁的包不同却是面无惧色,他悠然自得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下巴处那几缕稀疏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一脸傲气地回应道:“哼!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燕子坞包不同是也!今日特来会会你们这群叫花子!”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间,一个面容清秀、身形挺拔之人从众丐帮弟子之中缓缓走了出来。此人目光犀利,直直地盯着包不同,
冷笑着开口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慕容复身边嘴贱无礼的家奴啊!怎么着,莫不是慕容复那厮害怕了不成,竟然只敢派遣你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前来搅局?
再瞧瞧你身上所穿衣物,也是这般破破烂烂,难不成慕容世家如今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置办不起啦?哈哈哈哈哈……依我看呐,你们怕是想要投靠我们丐帮,好寻得一口饭吃吧!”
此人口出狂言,毫不留情。原来,他便是丐帮大智分舵的舵主——全冠清。在丐帮之中,全冠清的地位仅次于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包不同已然现身于此,那么想必慕容复定然也藏匿于附近。只要想办法挑起双方之间的矛盾冲突,逼迫慕容复与乔峰正面交锋,便可趁乱实施他们后续的计划!
包不同着实没想到丐帮里面居然还有这么能说会道的人才,当下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叫花子,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可敢与我一战!”
全冠清目光闪躲不定,他虽说嘴皮子极为溜顺,可武功却是着实不怎么样。于是,他赶忙立马给白世镜使了个眼色。
白世镜心领神会,他们如今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当即挺身而出道:“我来会会你!”
乔峰在一旁见包不同和帮众吵将起来,本还想着从中调解一番,哪曾想,话还未出口,双方就已然动起手来。
这时,王语嫣他们恰好从后面匆匆赶来,看到包不同被打得连连败退,王语嫣立马出声帮忙指点。
于是乎,白世镜连吃了几个暗亏,心中气恼不已。
陈长老见原本大好的局面就这样被破坏了,顿时怒发冲冠,立马大喊道:“你这女子,不知道别人比武的时候,不要多嘴吗?是欺负我丐帮无人不成!”
陈长老大手一挥,底下的兄弟们立马一拥而上,对着包不同一阵群殴!
只见风波恶眼见着众多人正围攻包不同,他那火爆脾气哪里按捺得住,瞬间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毫不犹豫地抄起自己那柄寒光闪闪、重达数十斤的大刀,如同一头猛虎般咆哮着就朝人群猛冲过去。
一边急速冲刺,一边还不忘高声怒吼:“三哥莫怕,小弟风波恶前来相助!诸位听好了,在下便是那江南一阵风——风波恶!今日定要让尔等知晓厉害!”
乔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尚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乔峰实在不愿意就这样与姑苏慕容家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于是,乔峰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全都给我停下!”随着这声怒吼,乔峰施展出自己威震江湖的龙招手绝技。只见他双掌翻飞,掌力呼啸而出,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众人席卷而去。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帮众们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迎面扑来,纷纷被震得东倒西歪,攻势顿时停滞下来。
乔峰目光犀利地扫过四周的密林,然后运足内力,扯开嗓子放声大喊道:“此次我丐帮在此隆重集会,是为了我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身死一事,既然慕容家的人来了,不知慕容公子可否现身,给乔某,给丐帮一个说法!”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的林子里一片静谧,只有缕缕轻柔的清风不时拂过,带起树叶沙沙作响。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声响或异动。
全冠清那双狭长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犹如黑暗中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着乔峰拱手说道:“帮主,您看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慕容复却依旧藏头露尾不肯现身。依属下之见,咱们倒不如拿他身边的人开刀!”
说到此处,全冠清顿了一顿,目光缓缓扫向一旁的王语嫣、阿朱以及阿碧三人,接着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将这几个女子控制住,以此作为要挟,难道还怕那慕容复不乖乖地自己走出来吗?”
此言一出,四周的丐帮众人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面带贪婪与侵略之色,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王语嫣等人,嘴里还时不时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轻笑。
乔峰见状,面色一沉,当即怒声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我丐帮弟子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虽身处贫苦之中,但个个皆是顶天立地的有志之士,岂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响亮,在林中回荡开来,震得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禁浑身一颤。
全冠清眼见乔峰进了圈子里,立马大声说,
“帮主你这话就有失公允,他慕容复杀了马副帮主,我们还不能收回点利息吗,你这么维护慕容复,难不成你和他是一伙的,马副帮主是你们一起杀的?!”
乔峰知道全冠清这个分舵主最擅长心计,武功武功不咋地,耍小心眼子全丐帮没有谁能比得过他!
“休要胡言,我一直将马副帮主当成亲兄弟,怎么可能会杀害他,你几次三番挑起争端,是何居心!”
毕竟乔峰在丐帮的地位比较高,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弟子们对于这个帮主还是很崇敬的。
全冠清只觉周围弟子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异样,仿佛在审视着他这个背叛者一般。他心中一紧,但仍强作镇定地大声喊道:“乔峰,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全冠清对丐帮忠心耿耿,一心只为丐帮不落入奸邪之徒手中!我所作所为皆是出于公义,问心无愧!”
乔峰怒目圆睁,指着全冠清怒斥道:“你这无耻小人,竟敢在此大言不惭!且不说你是否真的一心为公,单说今日之事,若不是你蓄意陷害于我,又怎会闹出如此风波!你休要再狡辩!”
全冠清却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板回应道:“乔峰,你莫非以为我没有证据便敢指控于你不成?告诉你,我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待我的证人到来,定叫你无话可说!”
乔峰见全冠清依旧执迷不悟,不由得冷哼一声,厉声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据和证人究竟在哪里!我乔峰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怕你这宵小之辈的污蔑!”
全冠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冷笑道:“乔峰,你别急嘛,证人很快就到了。趁此机会,你还是好好珍惜你这最后作为丐帮帮主的时光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皆焦急地等待着全冠清口中的证人出现。终于,在远处的道路尽头,一顶华丽的轿子缓缓向这边驶来。随着轿子越来越近,一股淡雅的清香也渐渐飘入众人鼻中,令人心旷神怡。
待到轿子稳稳停下,轿帘被轻轻掀开,只见一名身着洁白长裙的女子款步走出。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在场之人无不为其美貌所倾倒,一时间竟忘了当前紧张的局势。
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娇艳的女子款步走来,轻声说道:“妾身康敏见过诸位兄弟!”她那娇柔妩媚的声音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然而,站在一旁的白世镜却始终低着头,甚至不敢抬眼去瞧一眼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
乔峰看到来人竟是康敏时,心中不禁一震。当年,康敏曾试图勾引他,但乔峰为人正直,并未被其迷惑。可那段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让他对这个女人很是厌恶!
乔峰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嫂夫人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康敏泪眼汪汪地看向乔峰,悲声说道:“乔兄弟,大元死得不明不白,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继续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将这封信交予你们。这是大元的遗物,我觉着或许对你们会有所帮助,便特意送来此处。”
言罢,康敏缓缓地将手中的信递向白世镜。
白世镜赶忙双手接过信件,与其他几位长老一同仔细阅读起来。随着他们逐字逐句地看完信中的内容,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看向乔峰的眼神瞬间变了!
乔峰眼见得众人脸上神色剧变,心中不禁一沉,连忙开口问道:“诸位这是为何如此惊慌?不知那封信中究竟所写何事啊?”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试图从中寻得一些端倪。
徐长老满脸难以置信之色,瞪着乔峰,声音颤抖地道:“乔峰啊乔峰,信中所言难道竟是真的不成?你当真是那契丹狗吗?!”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人群之中,引起一片哗然之声。
乔峰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大声驳斥道:“徐长老,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乔峰行得正坐得端,怎会是那契丹之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他一身正气凛然,令人不敢轻易质疑其言辞之真实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全冠清看准时机,猛地一步跨出,指着乔峰高声喝道:“乔峰,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分明就是那契丹狗!况且,咱们可不止有这一封信作为证据,还有其他证人在此!”
话音未落,但见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一群身影。为首二人,一人身披袈裟,宝相庄严;另一人身着青衫,面容猥琐。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智光大师与赵钱孙!
原来,此前早有人暗中联络此二人,逼迫他们务必前来参加此次丐帮大会,并告知他们需寻找一名唤作全冠清之人,且诸事皆要听从全冠清的调遣安排。此刻,这两位关键证人的出现,无疑使得局势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乔峰双目炯炯地盯着为首的智光大师,拱手抱拳,声音洪亮地问道:“智光大师,不知您此番大驾光临我丐帮大会,所为何事啊?”
智光大师面色凝重,长吁短叹一声后,缓缓说道:“唉……老衲本不愿涉足此间之事,然而却有人以……以极其重要之事相要挟,逼迫老衲不得不前来道出这隐藏多年的真相呐!”
乔峰闻言,心头一紧,连忙追问:“乔某愿闻其详,还望大师明示。”
智光大师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视着乔峰,沉声道:“乔帮主,实不相瞒,关于你的身世之谜,恐怕连你自己都未必知晓。”说罢,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乔峰眉头微皱,神色疑惑地看着智光大师,急切地道:“我的身世?请大师快快道来。”
智光大师微微颔首,继续讲述道:“三十年前,那雁门关外,辽国禁军总教头萧远山携同自家老小踏上归乡之路,乃是回中原娘家省亲。岂料,当时竟有一批中原武者,受奸人之蒙蔽,听闻有契丹武士闯入中原,意在抢夺少林武功秘籍。于是乎,他们便在雁门关外设下重重埋伏。”
说到此处,智光大师不禁闭上双眼,仿佛回忆起当日血腥惨烈之景,面露痛苦之色。稍作停顿后,他接着道:“就在那一日,我们几十号中原豪杰与萧远山及其家人遭遇,一场激战瞬间爆发。只可惜,那萧远山武艺超群,高深莫测,尽管我方人数众多,最终也仅有我、汪剑通汪老帮主、一位神秘的带头大哥以及另一名不知名的武者侥幸存活下来。”
乔峰听得心惊胆战,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追问道:“后来如何?”
智光大师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那场恶战后,萧远山眼见全家遭此劫难,悲愤交加,痛不欲生。最终,他毅然决然地纵身跳下悬崖,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