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宋子文心中对这位所谓的“外公”颇有微词,但他面子工程还是必不可少的。
反正无崖子也没剩下多少日子可活了。
且先不提其他事情,单论对待感情这一方面,宋子文便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定然能够做得远比无崖子出色得多。
因为感情纠葛最终竟导致整个逍遥派因此而走向衰败。
要是逍遥子知道了,棺材板都压不住啊!
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对逍遥派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首先是师徒反目,无崖子与李秋水的婚姻出现问题后,李秋水联合无崖子的徒弟丁春秋偷袭无崖子,导致无崖子重伤残疾,丁春秋也因此叛出师门,自立星宿派,再加上天山童姥,使得逍遥派一分为四,严重削弱了逍遥派的整体实力。
其次是师姐弟相残,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因无崖子而相互嫉妒、仇恨,争斗数十年,导致门派内部凝聚力瓦解,原本团结的逍遥派变得四分五裂,门中弟子也各奔东西。
三人的情感纠葛使得他们无心也无力好好地传承武功。无崖子虽有苏星河和丁春秋两位弟子,但苏星河沉迷杂学,武功不精,丁春秋则背叛师门,导致无崖子的武功难以找到合适的传承人,差点造成北冥神功等绝学失传。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唯有情字最伤人!
当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洒在王语嫣那如瓷器般白皙的脸庞时,她悠悠转醒。
见王语嫣醒了,无崖子向着洞外轻声呼唤道:“星河,你们都进来吧。”
片刻之后,只见苏星河带领着一众弟子匆匆走进洞中。
他们一见到无崖子,便齐声高呼:“师父!”
函谷八友则恭敬地喊道:“师公!”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无崖子身上。他那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今已变得雪白如霜,岁月的痕迹无情地刻在了他那张曾经英俊的面庞之上,使得他看上去异常苍老憔悴。苏星河望着眼前的恩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与关切之情。
无崖子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大徒弟苏星河,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情感,缓声道:“星河啊,为师这一生能有你这样一个徒弟,真的感到无比满足。想当年,为师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将你和……视如己出,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若不是那些年里你对为师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恐怕早在数十年前,为师就已然命丧黄泉了。”说到此处,无崖子微微颤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苏星河听闻此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噗通一声跪倒在无崖子身前。他双手紧紧地握住无崖子那双略显干枯的手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师傅,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星河应尽的本分。若不是师傅您当年好心收留,星河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这份恩情,星河此生没齿难忘!”
无崖子轻轻拍了拍苏星河的手背,以示安慰。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星河,为师方才已经将毕生功力尽数传授给了语嫣。从今往后,为师再无任何牵挂之事。这逍遥派的掌门之位,为师决定传予语嫣。只望日后你能尽心尽力地辅佐于她,助我逍遥派重振雄风,再现昔日的辉煌荣光!如此一来,为师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向你师公交代了。”说完这番话,无崖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只见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之水一般,顺着苏星河那布满皱纹的眼角缓缓流淌而下。他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师傅,您放心吧,徒儿就算拼尽这条老命,也定会好好辅佐大侄女的!”
听到这番话,原本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的无崖子,脸上竟艰难地挤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那笑容虽然虚弱无比,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欣慰与信任。
紧接着,他哆哆嗦嗦地将手伸进怀中,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掏出一幅被精心包裹着的画卷。
无崖子用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手中的画卷,然后又抬起头来,满含慈爱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语嫣,伸出那只干枯得如同树枝般的手,轻轻地将画卷递到了王语嫣面前,并对她柔声说道:“语嫣啊,如果日后你有缘能够见到你的外婆,一定要记得把这幅画交给她。等她看完之后,自然便会明白这其中的一切缘由。记住,替为外公转告她……为外公此生从未有过丝毫悔意。还有帮我转告你大师公(天山童姥),我无崖子愧对她!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无崖子那爽朗的笑声突然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一般,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他那原本还紧紧抓着画卷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消散无踪,就此与世长辞!
“师傅——”苏星河见状,悲呼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声,直磕得鲜血四溅。
“外公——”王语嫣则是扑上前去,一把抱住无崖子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
“师公——”周围的函谷八友也纷纷跪倒在地,哭声震天,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悲痛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