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晖院。
这日下午,周道叙没再做什么,不过把该占的便宜全部都占完了。
宿窈正侧躺着闭眼假寐。
她睡不着,又睁开眼。
盯着床内侧挂着的刺绣。
身体里似乎还回荡着那抹失控的感觉。
她脚掌都绷的酸了。
周道叙都没放开她。
最后等到双腿能合拢后,宿窈才像是又活了过来。
她鼓了鼓颊,摸着小腹,算着自己下次小日子来的时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
周道叙贴在她身后,大掌盖住她的手,他沉声,“肚子不舒服?”
宿窈偏过头,盯着他喉结,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咬上去,最后她只在他脖侧留了个齿痕。
喉结上,太引人注目了。
宿窈她还要脸呢!
周道叙全程由着她胡作非为。
周道叙揽着她脊背,懒洋洋开口,“其他地方还能咬。”
宿窈抿了抿唇,哼声道:“你想得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道叙眉梢微挑。
等到了这夜里,宿窈的计划就意外地开始了。
来得早又来得巧。
晚膳后,萄萄回了棠宁院,屋里就只剩了夫妻俩。
宿窈磨磨蹭蹭从盥室里出来,她外面穿了袍子,里面是身中衣,不过中衣领口里,似乎还穿了一层。
周道叙已经沐浴过了,正在窗边擦剑。
一旁的小桌上还摆了个木箱子。
不过宿窈没注意,她朝周道叙轻哼一声后,就回了床上。
她已经提前在盥室里抹过药了,无需再上药。
她刚一盖上被子,屋里灯就灭了。
宿窈在被窝里,摸摸索索把自己外袍给脱了。
露出薄丝中衣。
周道叙掀被上床,直接把人搂到了怀里。
周道叙吻了吻她颈侧,“明日我下值后,带你和萄萄去外面逛逛?”
宿窈含糊嗯了一声。
周道叙大掌抚着她腰,盯着宿窈的脸。
宿窈感受到他手心热度,有点不自在,她转了个身,还什么都没做呢。
周道叙直接开口,“你里面还穿了?”
往常,宿窈中衣里会再穿一件小衣。
可今日手感,明显不同。
宿窈弯着眉眼,眼中灵动,幽香浮动,她飞快吻了下周道叙下巴。
周道叙眼神微暗,手里力道收紧。
紧接着,宿窈软软唤了一声,“敬先。”
周道叙直觉有问题,但身体还是难以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盯着宿窈眼睛,原本只是想抚着她腰的手,长指舞动,解了她中衣。
露出底下美景。
周道叙夜里能视物,轻而易举就认出,这是宿窈先前勾他时所穿的小衣。
由薄纱做成,胸前绣了并蒂莲的图案。
周道叙凤眸中暗欲流动。
盯着宿窈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目光直白,又热烈。
宿窈突然觉得自己玩过了火。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有些粗粝的指腹滑过她腰间。
眼看就要往下去到某个地方。
突然,周道叙停了。
手下触感异常。
宿窈见他僵住,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拿开周道叙的手,自己裹着被子往床里侧挪动。
“敬先,我困啦,你别吵我。”
周道叙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又把人抱到了怀里,垂眸看着她的脸,“窈窈,都会干坏事了。”
怀里的女子眨了眨眼,她手还抵着周道叙的胸膛。
“不是我干坏事,是你自制力不够。”
宿窈还被某处抵着。
她咬了咬唇,退开了一点。
结果又被周道叙抱了过去,力道还变大了。
她上身还是那件薄衫,这么抱着,感觉怪怪的。
宿窈脸红了,“你松开我。”
周道叙眼眸极深,无奈道,“窈窈……”
宿窈戳了戳他的胸膛,“很难受吗?”
周道叙叹了声气,真是个小祖宗。
他把人往上提了些,吻着她唇,比任何一次都缠绵。
就在宿窈快喘不过气时,周道叙松开了她,然后就掀被去了盥室。
床上,宿窈脸红的过分。
她拉好床幔,脱下薄衫又换上自己中衣。
这团东西烫手,宿窈直接塞在枕头下面。
盥室里时不时传来动静。
隔得远,宿窈听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道叙才带着一身水汽回来。
他拉开床幔,又重新把人抱回怀里,手掌抚着她肚子。
“这次痛吗?”
宿窈摇头,见他眉间燥意已经平息下来了。
周道叙咬了咬她耳朵,“窗边桌上有个盒子,里面是我在京中的私产,明日你过目下。”
宿窈嗯声,她在周道叙怀里翻了个身,“知道了。”
长公主曾想过让宿窈管家,不过这儿媳身子差,为今最重要的还是调理好身体。
管家的事倒不急。
周道叙之前在雍州的产业也多是由宿窈打理。
底下具体细账有专门的管事负责,宿窈脑子快,记性好,基本过目一遍就能看出哪有问题,至于其他的小事多是由府里管家来处理。
宿窈抱着周道叙的腰,“困了。”
周道叙吻了下她发顶,“睡吧。”
-
与此同时,京郊外的别院。
秦峥没回府,他离开大理寺后,便出了城。
这些年别院没人打理,之前玉兰住这镇上时,有空就会来别院扫扫落叶。
秦峥在山坡底下马。
他停在别院门口的大榕树下。
之前李徇便是说那孩子埋在了土里。
四年多的时间,秦峥竟一次都没来看过。
他眼中布满嘲讽,想起萄萄,他双拳握紧颤抖。
站了许久后,秦峥进了别院。
庭院萧条,走进来的瞬间,一阵恍惚,六年的时光从眼前溜走。
他甚至都能记起江令窈在这里的每一幕画面。
多数是恐惧含恨的,为数不多的欢声笑语也是因为两个孩子。
李光亭说窈窈喝了许多止痛药,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从她的院子边望出去,能看到镇上过来的马匹。
赶在秦峥到之前,窈窈就会喝止痛药。
浓重的药味,怎么可能瞒得住秦峥?
后来,他和窈窈的第二个孩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了,最后又因为他,残忍离去。
秦峥来到卧房门口,他不敢踏进。
隔着四年,他似乎又看到了满床的血,和恐惧战栗的江令窈。
秦峥心口的痛意加剧,他弯着身靠在门边,大口喘息着,无边悔意与痛苦如潮水快将他淹没。
他做了太多错事。
他连站在窈窈面前祈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