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
位居于恒武帝身侧的大太监一甩拂尘,疾言厉色怒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不快说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启禀陛下,京兆府...京兆府着火了!!!”
闻言恒武帝猛然从龙椅上站起,眼神阴鸷的望向下方的小太监:“何时发生的事!”
“回陛下,就在寅时一刻,有人瞧见京兆府内冒起滚滚浓烟,潜火队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周遭百姓也帮着一起提水灭火,但...”
说到此处,小太监欲言又止。
见状恒武帝怒喝一声:“说!”
“但是里头烧死好些犯人,其中...其中便有昨夜才被收监的陆尚书一家!”
说罢小太监慌的赶忙匍匐在地,生怕被迁怒。
恒武帝将面前桌子猛的踹开,手指微微颤抖的指向下方众多臣子。
“好,好得很啊!”
“原以为朕手底下的二品大员便已然不知天高地厚,却是未曾料到,他也只不过是个被拉出来挡灾的,这后头还是另有其人!”
随即恒武帝眸光锐利的扫视下去,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视线,众人不禁惶恐。
“沈延之,朕命你协助二皇子将幕后之人揪出,三日之内,无论何种手段朕要瞧见你将人捉拿,皇城司随你调遣,可能做到?!”
一番话落,更是炸的全场不禁议论纷纷。
“微臣定不辱命!”
他恭敬的跪地接下旨意,眸中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但此举却是牵扯到与苏丞相有交集的官员,若是沈延之当真在这三日内查出什么来,届时他们的乌纱帽岂不是不保?
不待苏丞相出言阻止,便立即有文官跳出来阻拦:“陛下不可!沈大人入朝为官不过数月,皇城司更是直达天听凌驾于京兆府之上,怎可叫一小儿掌管?此举实在不妥!”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且说的是群情激愤,仿佛沈延之是那十恶不赦之辈般,如何如何担不起如此重任。
看着原本还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但在触及到自身利益后,便跳出来如恶犬般四处乱吠的臣子,恒武帝顿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随即他看向作壁上观的苏丞相。
这些年,他终是因外忧内患而叫他这岳丈一家独大了!
接着他又将目光游弋,近来三皇子私下与他外祖一家多有往来。若是不借此机会彻底铲除,他担心大翌朝江山会被奸人染指!
思及此,他看向二皇子,这个儿子虽优柔寡断了些,但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地方走去,只待他在做出些功绩,便早早将太子人选定下吧!
他年岁逐渐大了,也该为孩子铺好路才是。
但紧接着,他再度打量起气势斐然的沈延之。此子绝非常人可驾驭的了的,若是不弄清楚究竟是何人,他不能将人留在渊儿身边太久!
上首的帝王啤谧沈延之自是察觉到了,也心知恒武帝此举定然是起了疑心。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既然走上这条路,便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眼看周遭还在争论不休,赵渊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是忍不住爆发而出:“都说这不行那不行,那么敢问各位大人,京兆府这把火难不成是自己燃起来的?且父皇限时三日将人捉拿归案,你们若是能力足够,自然也能顶上!”
寥寥几句话瞬间将众人堵的哑口无言,但稍加思索后,还当真有那不怕死的抓住其中漏洞不忿道:“二皇子这话说的没理,咱们如今可还未下朝,你怎就如此确定是幕后之人纵火,而不是哪个小吏玩忽职守导致的?”
他越说越发觉得此话有理,身侧几名与之一派的官员却是在瞧见恒武帝黑沉的面色后,吓得两股战战,有心想提醒他,但在触及到警告的视线后,也只能缩回手不敢阻拦。
心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自作孽不可活!
而苏丞相在看清那人样貌后,更是气的险些心梗。
他这话说的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区别?就差没明晃晃告知众人,哎我就是幕后之人的爪牙,快来抓我!
果然就在赵渊欲开口的瞬间,沈延之抬手阻拦。
“微臣既然已接下陛下旨意,三日之期紧急,微臣这便前往皇城司准备拿人,还望陛下准许!”
说罢恒武帝也是颇为头痛的摆手,示意下朝!
他实在是不想再瞧见这帮子糟心玩意儿,赶紧将人该抓的抓,他这朝堂也该是肃清一番了。
随即沈延之与赵渊便快步离去。
当然了,他在带着陛下亲赐的令牌来到皇城司时,第一条颁布的命令便是将皇城司官员给羁押下大狱。
此举虽是十分得罪人,但为防其中不乏通风报信的,便是连他们身边亲近之人,都一同给关了起来!
一开始还有些负隅顽抗的,但他将陛下亲赐的令牌一拿出来,下面的个个都是打了鸡血般将上峰一顿胖揍。
娘的,早就看这些靠关系进来的不爽很久了!
将此间众官员关起来,时间也才刚过去一刻钟!
由于他与赵渊是接着旨意直接策马出的宫,算算时间其余官员现下也不过是刚出宫门不久,至于苏丞相,定然是会在下朝后将这些爪牙聚拢起来商议对策。
是以,沈延之与赵渊当即便兵分两路,一个直接在长街上拿人,一个直接带兵围剿府邸。
且昨夜陆昭的口供可谓是十成十的罪状确凿,将他们家中所有人一并拿下,也是为了确保不被背后之人以家人性命相威胁。
如此势要将案件于三日内破获!
正当下朝的官员们个个面上凝重无比,在马车内心思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脱身。
谁料马车却是猛然一滞,里头的人正想着事冷不防磕到,当即便怒斥:“怎么赶的车?”
但车夫却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直到里间的人掀开车帘,这才瞧见长街前头以沈延之赵渊为首,身后跟着一队几十号人的带刀侍卫,将长街给围得水泄不通!
而他的车帘跟前,车夫脖子上被架了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另一名手持册子的皇城司小卒虎着脸喝问:“可是吴云深吴大人?”
被问及名讳,他当即怒不可遏:“你这小卒好大的胆子,见着本官不跪还敢当街阻拦!就不怕本官治你的罪!”
谁料那小卒却是嘲讽一笑,让开身子朝身后几人道:“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