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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的品着黄天乐的话。
也就是说,蛇家在柳家也就是蟐蟒之上。
虽然隶属同一个体系,但他们更的修为要更高一些,距离化龙也仅有一步之遥。
“然后呢?你再多说些!”我追着问。
黄天乐继续道:“蛇再往下修就是蛟,蛟接着再往下修就需要聚水凝精,拨沙吞气,最后走渎入海跨过龙门。
蟐蟒之所以分成两家,正是因为这个骊珠。”
“骊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看过龙吗?”
我笑了,“在画上看过。”
“画上龙伴着的珠子,有的在龙的嘴里,有的在爪子中握着,那个就是骊珠,只不过是非常高级的骊珠!
你可以认为它是内丹外显,这颗珠子是这个灵物修行精华所凝聚的。
人在修行时也有走丹的情况,内丹对于修行的人或者灵来说,那可是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它不同于世俗的这些食欲、物欲、se\/欲。
它是一种刺激你生物本能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了。
最早以前蟐、蟒是在一起的,但是一旦有蟐蟒修出了内丹,其他的同修们就会不受控制的疯狂攻击它。
不是别的原因,因为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控制的本能欲望。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同族相残的情况发生,蟐家和蟒家管事的老祖宗就建立了一道门,名为蟫坤涧。
两家从那以后一家门里,一家门外各自修行,各自扬名!
但是柳家话事人曾留下过一道法旨,分家不分心,分姓不分名,若遇险急患,同扬柳家旗。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拥有内丹的便属蛇家。
蛇家有五龙,又称之为蛇家五爷,老大老二已经化龙,目前是老四在管家。”
“那蛇家的三爷,他…到哪一步了?”
黄天乐满眼崇敬,举着爪子朝月亮的方向拜了拜,“蛇家骁勇善战,三爷能施展水法,还能调动天地之力。
胡黄蟐蟒隶属地仙范畴,而三爷早就不是地仙了。
若想上去或入龙族,他早就可以完成。”
“那他为什么会来到人间呢?”
黄天乐连连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你若真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不就得了?”
那不就是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他是想让我不得好死吗?
桌上的一壶酒被他喝的一滴不剩,感觉这家伙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已经迷离了。
当我还想再问些什么,他不知是装醉还是真醉,快速跳下桌子,跑了…
不过他今天跟我说的这些信息,也足够我消化一阵子了。
梵迦也真的跟我们寻常人不一样,他身边的人,可能也同他差不多。
也许他只是来人世间玩一玩,亦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又回去当他的三爷去了。
我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指腹上面融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抬头一望,细小的雪粒如盐粒般轻轻洒落,在风中打着旋儿,悄无声息地给大地蒙上一层纱。
“下雪了。”
我轻声呢喃,一时之间欣喜纷然。
所有天气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雪天。
漫天雪花轻盈飘落,世界被白色温柔的包裹着,静谧的仿佛时间都被放缓了脚步。
在银白天地里,心也变得澄澈安宁,所有烦恼都能被掩埋于雪下。
远处有一个黑影踏雪而至,隔着漫天大雪的对视,似隔着沧海桑田,飘飘渺渺,顷刻间涌起寒风来,冷得彻骨。
他边走边脱身上的外套,到我身边时,厚重的大衣已经盖在了我身上。
衣服上的香味,若有似无地散开。
在冷冽的空气下显得更加特别,散发着悠远而持久的气息,带着一丝烟熏的神秘与醇厚,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怎么在外面,不冷么?”
我望了梵迦也几秒,脑海中频频闪过黄天乐所说的话。
“喝酒了?”见我不说话,他又问。
我点点头,脸颊冻得通红,唇边吹出一口口泛白的暖气,“喝了一点。”
“有酒局啊?!初雪配热酒,我今天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我闻声向他身后看去,是上次在他书房见过的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
他见我瞧他,冲我挥挥手,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小嫂子!”
我脸的温度急剧飙升,不知所措的看向梵迦也。
他倒显得坦然,顺势牵起我的手,冲一旁的柳相吩咐道:“搬个暖炉过来。”
柳相…柳…
他应该是柳家的吧?
我现在已经无法用平常心,去看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白衣男人自我介绍道:“小嫂子,我叫扶砚,你可以叫我五弟。”
五弟,蛇家五龙的五弟?
我晃神片刻,笑着回道:“你好,符如因。”
“我知道,三哥总是说起你。”
我看向身侧的男人,心想阿炁也说他经常会提起我,可他都说我些什么呢?
扶砚看向地面一排小爪子印,笑着问,“三哥你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我要是没看错,还是个小黄皮子?”
“你嫂子养的。”
我:“……”
这话说的….
那能是我养的吗?
那可是我的活爹,是我祖宗!!!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您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他撇了撇嘴,眼底挂着笑意,并没有松开我的手,努力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柳相很快带人过来,有的搬暖炉,有的搬桌椅,还有人贴心的架起了帐篷,这样就不会被雪淋到。
没一会儿,一些精美的小菜就摆满了石桌。
扶砚甩着筷子,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三哥,你这日子过的也太好了,我也不想回去了,我想跟你在这混!”
梵迦也神色倦怠地往柔软的沙发里一窝,阖眼吐字,“滚蛋。”
扶砚挑了挑眉,“你在外面潇洒,留我和四哥做苦力,四哥那脾气…一天都要收拾死我了!”
“他没点脾气怎么管下面?!说你什么你就听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扶砚不服气的翻翻眼皮。
他与我推杯换盏后,话比之前更密了起来,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的特别亲。
说着说着,他突然来了一句,“我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不过你变了好多。”
我以为他口中的‘再见’,是指上次在书房时曾见的那一次。
但这话落下,梵迦也挑开一只眼,淡淡地睨他。
他立马说错话似的闭上了嘴,我才觉得这话里的意思,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扶砚拿出两根烟,递给梵迦也一支,梵迦也没接,反而拿出自己的烟来叼在唇间。
我装作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什么兄弟?亲兄弟吗?”
扶砚滚了滚喉结,看向梵迦也,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梵迦也两指夹着烟,长腿交叠,将烟灰缸挪到自己面前,心绪平淡的回了句,“嗯,亲兄弟。”
“没想到你还有亲兄弟,以前从未听你说过。”
梵迦也侧过头来,轻轻吐了一口烟圈,眉眼平静。
“因为你从未问过。”
我歪着头笑着问他,“那是不是我为什么你都肯说?”
他缓慢的点了下头。
“那五年,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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