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青?”门外担忧的喊声传来,“你有丢东西吗?”
温研迅速将钱放到不同的位置后使劲揉了下眼睛,双眼通红的扶墙走出,声音颤抖绝望:“钱……都没了。”
“什么!温知青你比我们还惨……”
“哟,一脸苦瓜相,都发生啥事了?”
夏凤英扛着锄头老神在的走进来,尖利利的眼睛瞟了几眼温研的惨样,身心愉悦。
“一副丢钱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钱丢完了……”
最先发现钱丢了的男知青说弱弱补充:“温知青的钱还真的丢光了。”
什么?!
老天开了眼,把狐媚子钱搜刮完了,真是喜事一件。
“梁鹏你说真的?”
夏凤英被突如其来的喜事砸得乐开花,面上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梁鹏微不可察的皱眉:“我们的钱也丢了,李志国的也是。”
听到这话,夏凤英笑容一顿。
一个人丢钱还好,三个人丢钱可不是小事,屋里不会进贼了吧?
她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撞过温研,几步跑进房间翻找。
不一会儿独属夏凤英高昂的嗓音传来:
“我的也不见了!!”
再出来时脸色青黑:“让我逮到他要他好看!”
知青点的人陆续到齐了,回屋一看,钱果然没了。
一伙人本就八百个心眼子的人,经过此事后心眼子直接飙升到八千。
“一个个搜吧。”
夏凤英建议道。
“不行,私人用品翻出来怎么搞?”一女知青当即反对。
“那你要怎么办?这么多人钱丢了,你想的居然是你那几件小衣服?”
夏凤英当场反怼。
场面一点即燃。
“要不去请个见证人再翻怎么样?”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迟言言喏喏的嗓音格外醒目。
她依旧低着头,存在感极低,夏凤英连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她的话倒是没有人反对。
梁鹏听罢立马跑去请村长了。
迟言言看着远去的人影,低首笑得隐秘。
村长来得倒快,毕竟是丢钱的大事,不仅他来了,生产队长和妇女主任也跟着来了。
路上梁鹏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他一来就拍板,搜。
先搜男知青的,上手的是生产队长。
他把搭的木板床都掀了,里里外外翻了个透,什么都没有。
于是面色沉重的摇摇头。
村长脸上凝重,钱丢了事小,在他们村丢的事大。
要是查出是村民偷的,那不就等于把他脸放地上踩吗?
“搜女知青的屋子。”
妇女主任听罢几步走进屋子,跟生产队长有样学样,把床板掀开了翻。
“这是……”
她捡起棉絮里掉落的一个小布包,鼓鼓的,旁边一同掉下的还有一本白色的线封笔记本。
或许是经常翻的缘故,笔记本封面已经开始泛黄。
迟言言眼底闪过慌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蛮力,挤开人群,比妇女主任更快一步捡起笔记本。
她用力抱着笔记本,眼神惶恐不安的看向阴沉着脸逼近的妇女主任,下一秒大叫着说:
“不准动我的笔记本。”
她身体前拘呈现一种独特保护的状态,凶狠的眼神似护崽的恶犬,呼出的浊气催动前胸起伏。
仿佛这一喊已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知青们被吓了一跳,他们没看见这样偏执癫狂的迟言言,像脏东西附了身一样。
但能当到妇女主任,思想觉悟可谓相当高,管你是什么鬼怪,主任心自有红星飘扬。
她先是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布包,一沓票子像烫手的山芋,她瞳孔震惊,握着的手都在颤抖。
“我的我的,那钱是我的!”
人群中马上有知青兴奋喊道。
这个年代丢的钱都是白丢了,能找回来的几率比路上捡钱还低。
他忙向众人解释,他有在钱上写小字的习惯,那字迹一看就是他的,怕众人不信,他还特意拿了字迹来对比。
村长和大家看过后纷纷点头,证明了他的话不假。
“既然大家都丢钱了,看看数目对不对得上?”
妇女主任当记账的,一笔一笔核对钱和票。
“这怎么少了两张票?”
她皱着眉疑惑抬头,说着眼睛看向自动隐身在人群的迟言言身上。
她依旧抱着线缝笔记本不撒手,那姿态如惊弓之鸟。
妇女主任好声好气道:“迟同志,可否给我检查检查你的笔记本?”
迟言言拒绝得干脆:“不行!”
说着竟是又抱紧了几分。
几位主持大局的人相互对望一眼,决定强拿。
现在情况很明显,钱和票是在迟言言被子里找到的,这笔记本就夹在中间。
她还这般谨慎到失常。
实在是怪异。
看,必须要看。